那云路去市里的路都那么破烂,前往那山县的路自然更差,行走很缓慢。
今日车又多,但凡离开那云县的人,都是经过这里。
也就常威任性,也可能是心虚,这才走那云路。
“山云路”的交界处,一辆面包车与一辆皮卡相撞,横亘在路中间,又是拐弯处,直接把来往的路堵死了,惹的不少狂躁的司机狂按喇叭。
经过半个多小时,终于有交警过来处理。
可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甚至两个肇事司机都相互打扇脸了,两人好像还有一点身份。
这次交警无奈,只能呼叫支援。
交警多了之后,开始查附近车辆,把人都集中起来,然后对一些人进行抓捕。
这一抓就是七八十人,包括最有嫌疑的五个大货车司机,还有他们的副驾等等!
黄磊打开一袋茶叶,泡水,检测,结果让他兴奋。
“是阳性!”
其余跟过来的警方,对此也很兴奋——这五大货车,到底是多大的功劳啊!
……
下午四点半,那云路修好了一半,来到了常威面前,车流量也少了许多,他可以离开了。
然而,他心情并不好。
因为五辆大货车被堵在“山云路”上,现在都还没有真正离开那云县,这让他有隐隐的不安。
按照他的想法,车祸要是慢上半个小时多好,哪怕不能进入那山县市区,来到开阔地带也能有辗转腾挪余地。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心情就越烦躁,之前“优势在我”的从容感没有了,打开了烟盒,将一根雪茄握在手里,不过却没有直接点上。
随着时间流逝,他还是把烟放在嘴里,女秘书欣欣想要帮忙点上。
就在这时候,阿深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听之后,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脸色大变,“好好好!你自己小心。”
他对常威说道:“五车货都被‘狗窝’查扣了。”
“这些‘土狗’有什么能力看得懂我们的货?是不是其它问题?”女秘书欣欣惊叫道。
“出现的不仅仅是‘土狗’,是专业‘猎犬’,连暗中跟车的阿礼也被扣了。”阿森严肃道。
这是没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常威身子一阵摇晃,头晕目眩,感觉这深秋的夕阳好刺眼,好讨厌。
女秘书欣欣再也没有笑容,而是一脸苍白,犹如鬼新娘。
阿森提醒道:“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回那云去?”
回去?回去做什么?
常威也渐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女秘书欣欣说道:“我们还有人质,让林宇放回我们的货,不然就弄死他那个七叔公。”
阿森瞥了她一眼,眼眸中都是嫌弃。
——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平时怎么狠毒,可真正危险林身,都是惊慌失措,胡说八道。
别说一个七叔公,哪怕是林宇的父母被抓了,这个时候官方也不可能放了货。
常威咬牙切齿,狠狠道:“打电话给阿信,把那杨老七的头颅砍了,然后送给林宇。”
“那其他人怎么办,阿信那边还有一些其他人质,甚至还有好十几个从交趾转过来到鬼佬。”阿森拿出电话,开口问道。
常威想了想,咬牙道:“都砍了,这一次我要血腥那云,我倒要看看,省里的陈虎和金瑞沙能不能保得住他林宇,那云县又怎么繁荣昌盛。
我去他妈的那云新政,都全部给我毁了。
那云县这二十万贱皮子野人,活该贫穷一辈子,有本事就和省里那帮人对打。”
常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他根本不需要直接对林宇身边人动手,杨老七徐荣光这些人固然是节点,可同样也是硬茬子,死了还能成为英雄,没有人追究。
现在好了,不但外地人死了,还有鬼佬死了,那云县发展个鬼发展。
要是再能闹一闹事,那就更好了。
想想齐鲁某城市,死了一个农业专家,整个城市都完了。
想想粤东某城市,一把火烧掉了未来三十年的气运。
那云县七年前种生姜失败,结果归咎于官方,强行勒索了一笔钱……
结果当然是被晾晒了七年,还有梁国栋这种人兴风作浪。
要不是林宇意外归来,不知道还要沉寂多久。
如今,那就再次给那云一个劫难吧!
常威脸上露出一丝癫狂的笑意。
他常威就是那云和林宇的劫难!
“记住,动手的时候,最好录下影像,把他们都大卸八块,让阿信收好尾巴,直接出国不要回来。”
阿森和欣欣听完都倒吸口凉气,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家是老大,自己是跟班,这反应与能力,还有心狠手辣程度,真的比不了。
阿森连忙跟阿信联系,把事情交代清楚。
常威说道:“我们回圣州,免得被火烧到。”
他看了不远处忙碌的工人,还有机器轰鸣声,嘴角都是冷笑,如同看蝼蚁。
他能够想象得到,花了那么多钱修的路,要是那云县直接报废了,对于新来的金瑞沙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逆天而行”“任性胡为”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
要知道,那云是桂溪最山的县之一,修路线修这种地方,和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沿海的人如何能服气。
常威笑呵呵道进入车里。
车辆开启,进入马路,车辆压在新修平坦的那云路上,这无不预示着他的前路很好。
而背后的一段那云路还没有修好,坑坑洼洼,也代表着林宇会跌跌撞撞,头破血流,血光之灾啊!
二十多分钟后,车辆进入省道,市里的地盘了。
他带着美好心情离开了那云路。
望着窗外,他心里想着,杨老七等人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吧!
……
某处荒废村子里,某个院落横七竖八尸体,都是被子弹射死。
而凶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此时他手里拿着dV,镜头正对着房屋。
那里有一个山洞,洞里关押着二十多人。
这些人之前已经服用了安眠药,动弹不得。
青年嘴角翘起,露出残忍的微笑,眸光都是血红的凶芒。
他迈步走进屋里,拔出一把大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