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牛肉汤属实有点齁嗓子,当初为了电解质,承乾死命的往汤里放盐,没想到这么快就自食恶果了!
传令的天使就在城寨门口等候,入眼处全是满脸麻子的人,小太监本以为是一趟简单的公差,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送命的活儿。
...
承乾靠在粗木打制的靠椅上,一手拿着苹果啃,一手提溜着圣旨看。
瀚海王哎!这名字不比皇太子霸气多了!皇太子受人敬仰的原因是你爹是皇帝!
这个瀚海王乍一听之下,就是这个人很牛逼!
镇守漠北统领羁縻州东突厥降部,原东突厥汗国故地为瀚海王封地!
于云中赦建瀚海王府邸,王府属官由瀚海王任命,授命瀚海王行使属地行政权,授命瀚海王统领羁縻州军权!
啪啪啪,承乾鼓起掌来。
围观的诸王忐忑的在承乾放下圣旨后,赶紧抢过圣旨看了起来!
“咦?特娘的!这圣旨看起来有点东西啊?”汉王看着圣旨皱起了眉。
来传旨的小太监被两个突厥大汉紧紧架在中间,浑身颤抖的看着笑的“状若癫狂”的原太子承乾,自己压根儿不知道这圣旨的内容!要是知道这是掠夺太子号的圣旨,打死他也不敢为了那几个赏银千里迢迢来传圣旨,这特娘的不是能不能混到银钱的问题!能不能活都看这前太子的心情了!
诸王不愧是久经皇家家教浸润的老油条,并未像李泰一样当廷痛骂,反而仔细研读圣旨中的内容,时不时露出惊叹的微笑!
荆王一脸麻麻赖赖的水泡,被侍卫搀扶着靠在木板床上,一边拿树枝子扣着牙缝子,一边感叹!
“他娘的,要军权有军权,要官员任命权有任命权,军事行政一把抓,上面还没人盯着,这特娘哪是封王?这特么是封国!”
汉王悠悠望天,“咱咋就没这命儿呢!”
“啧啧,国中之国啊,二哥大手笔!这不相当于把太子变成突厥王了么!”霍王摇摇头。
“哈哈哈哈哈,颉利这倒霉玩意儿,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挣命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给咱大侄子做嫁衣了!”酆王笑的都合不拢嘴!
承乾也嘿嘿直笑,“明降实升,孤这父皇,哦不!本王这父王心里揣着坏呢!”
汉王皱皱眉,“这话怎么说?本王怎么看都是你父皇在培养你主政一方的能力!你可不能辜负你父皇一番好意啊大侄子!”
霍王看了看承乾,又看了看汉王,低头不语。
承乾瞥了一眼霍王,“王叔想说就说,憋着作甚,要不本王先说?让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霍王歪歪嘴笑了,“你说说看,看看是不是和王叔想的一样?”
荆王强撑着眼皮,“有话儿你们爷俩直说不成么,打什么哑谜!”
“王叔你看啊,军政大权就不必说了,然后我手里的皇家银行父皇提都没提,这也就是说我的手令,银行还是要遵守,而且无论是长安园区,亦或是岭南园区,父皇也没提,这说明什么?”
诸王沉思不语。
“这就说明,我手里的政治军事实力、包括经济能力完全可以和父皇拜拜手腕!咱老李家有句话不知道父皇跟你们说过没!”承乾看向几位王叔!
诸王脸色阴沉的看向承乾。
“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
汉王打了个哆嗦!
“乾儿!使不得!”
“大侄子,你王叔可是打算靠你养老呢!你那几个族弟除了吃喝嫖赌可是啥都不会,你可不能断了你王叔的念想啊!”荆王硬生生的睁开眼皮对承乾说。
承乾看着几个王叔吓成了鹌鹑,暗自好笑,“这不对啊王叔!当年汉王叔可是跟我说,你爹行二都能当皇帝,你这堂堂太子随时随地可以取而代之!怎么这功夫那些年的豪气咋没了呢!”
汉王手摆的就像摇花手,“可别瞎说!可别瞎说!哥几个加一起都不够你爹一勺烩的!你可别瞎搞!”
“大侄子,你可清醒点儿,再说胡话王叔可就直接找个柱子撞死算了,省的被你爹拉菜市口砍了留不下个全尸!”荆王虚弱成那样都吓得坐了起来!
“哈哈哈,王叔瞧你们吓得,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我那师尊还在丰州城头上呢,你说我能怎么招!稍有异动不得让家师挫骨扬灰啊?那可是我父皇的忠实马仔啊!”承乾幽默的摇摇头!
李元昌舒了口气,“本王,唉,我吧,现在也没那么多想法,就想当个太平王爷,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冲劲儿,你王叔我可是比不了,你想想我们这几个王叔,好几家子脑袋别裤腰上跟着你混那!你可不能让王叔全家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啊!”
承乾低下了头,“是啊,咱们都这么想,但是他为什么会对我不放心呢?究竟下旨的是我爹,还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为什么想把日子过得好一点这么难呢!皇家大位稳稳当当的父传子承不好么?非要折腾的跟隐太子一般?”
“承乾!慎言!”汉王啪的给了承乾一嘴巴!
“哈哈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这糊涂的小东西就是欠打!”
“谁!”诸王四处扫视!
“哎哎哎,别找了!这儿呢!”颉利被内侍搀扶着从后面帐篷走了出来。
大量的药剂和充足的营养,很快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糊涂的小东西!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以后怎么驾驭金狼王的子孙?本汗手下的大将可不是你这窝囊的家伙能驾驭的!”颉利揶揄的说。
“放肆!手下败将也配大言不惭!”酆王怒目!戟指颉利!
“你在本汗眼里屁都不是,还轮不到你跟本汗说话!”颉利看都不看酆王。
“都是群逆来顺受的家伙,对不对小家伙?”颉利看向承乾,但是承乾并未回答。
“啧啧,就你这个样子,本汗要是你父皇,也会给你来这一下子!未来大统的继任者居然优柔寡断,笑话!”
“你小子纯粹是命好,占了天时而已,不然就凭你还想跟本汗斗?差远了!”
承乾笑了,“噗呲,那又怎样?你这堂堂草原雄鹰不还是落在小爷儿手里?我要是你,岂不是撒泡尿把自己淹死!”
“哈哈哈哈哈,还行啊小子,对老子胃口!”颉利不怒反笑!
“怎么样?老子给你当将军,你跟你爹斗一斗?你爹当年可是被本汗欺负的很惨呢!”颉利嘿嘿奸笑。
承乾抬手扔给颉利一个苹果,“您老人家啊,消消停停的在本王这儿养病,等病好了本王让李靖给你送长安去,等你到了长安,当着本王父皇面利利索索的把草原舞一跳,兴许我爹一高兴封你个王爵干干呢!”
颉利脸色冷了下来,“你甘心屈居人下?”
“不然呢?都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个当皇帝的不称孤道寡?被猜忌这个事情,我想我慢慢就习惯了,不是么?”承乾点点头。
“呵呵,猜忌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有死无生,你小子好好享受吧!”颉利阴森的说!
承乾无所谓的摆摆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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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阿史那杜尔、阿史那步利设,你们三个虽然被迫降服于我,但是止战之功不可不叙,等病好之后,你们带着义成公主进京面圣吧,本王父皇不会亏待功臣的,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从太子被撸成瀚海王了,可是没法安置你们了,不过放心,该给你们的我一个子也不差,放心的去面圣吧!”
承乾对着几人说道!
三人互相看看,“那殿下保重!请务必善待我们的部族!”
承乾摆摆手,“那是本瀚海王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