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牧野听来苏念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调侃，他轻咳一声，将手机收起来，发动了车子。
林七夜坐在后排，这是陈牧野特意安排的。
一是能更清楚的监视苏念，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林七夜已经能很好的应对各种紧急状况。
这第二嘛，陈牧野总觉得，苏念对林七夜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纵容，不，更多的是保护，就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那种温和与宠溺。
更何况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好歹也当了几天同学，有林七夜的陪同，苏念对他们的排斥能减少很多。
这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就算不能被守夜人控制住，也绝对不能落入古神教会的手中，陈牧野透过后视镜，正对上苏念通透的双眼，他手中的方向盘紧了紧。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苏念吸溜奶茶的声音。
她已经觉得尴尬了，大家都不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刚才的漂亮长腿姐姐呢，为什么没有上车？
苏念很安静，看上去人畜无害。
林七夜侧头打量着她，明明今天才见过几次，但是每次看到她都会有种莫名的欣喜。
她看上去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苏念靠着座位，头偏向车窗玻璃，闭上眼睛似乎在休息。
那双漂亮的灰色眸子闭上后，显得她的脸更加的苍白，被抱在怀中的奶茶，喝了一小半跟随着车辆轻轻晃动。
在车上睡得极不舒服，更别提这还是一辆行驶中的车，苏念自己调整了一下睡姿，缩在了角落，她将头发都捋到了前面，遮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晚高峰还没有过去，被一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车别了一下，陈牧野猛的踩了一脚刹车，苏念的身体不受控制朝前倾去。
在她碰上前面主驾座椅后背的时候，林七夜终于看不过去，伸出手将人扶住。
苏念东倒西歪的被林七夜抱在怀中，晕晕乎乎的。
车里面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皱眉，即使开着空调，但是烟草味混合着皮革味还是让她头晕目眩。
细软的发丝散落在肩头，林七夜小心翼翼的避开苏念缠绕在他指尖的几缕黑发，将人扶正。
苏念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歪歪扭扭的又朝着车边靠去。
她怎么总是躲在犄角旮旯里面，在学校里面也是，苟的很。
林七夜将那软乎乎的身体扶直，苏念歪过去，再扶正，又朝前倾去......
反复了几次，林七夜忍不住了，自己靠过去，苏念歪下来的头正好靠在林七夜的肩膀上，她消停了。
不，她没有。
似乎是嫌弃林七夜的肩膀不舒服，苏念冰凉的指尖略过林七夜温热的肌肤，让他身体不自然的绷紧。
她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条缝，按着林七夜的胸口直起身，手下的肌肤触感紧实，富有弹性，鼻尖是淡淡的好闻的香皂味。
苏念轻轻凑上前，头顶蹭到了林七夜的下巴，冰凉鼻尖逐渐靠近，轻嗅了一下便心满意足的退开了。
林七夜一愣，不自然的抿了抿嘴角，脸上覆上了一层薄红，抓着苏念肩头的手紧了紧。
好闻的桃子味，苏念很喜欢。
差点忘了还在车里面，她慢吞吞爬起来，看了看窗外的景象。
“这不是我回家的路线。”
苏念的灰眸直直的望向因为她突然爬起来通过后视镜看过来的陈牧野。
“苏念小姐，应该知道守夜人吧。”
陈牧野并没有正面回答苏念的问题，锐利的眼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知道。”
两个字一出就把陈牧野想要解释的关于守夜人的一大堆说辞又憋了回去。
“临江市中心医院上周爆发了大规模的蛇妖事件，你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没错，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守夜人的存在。”
苏念乖巧的点了点头，眼中是淡淡的崇拜。
“林同学，你也加入了守夜人吗？真厉害。”
装，你接着装。
上次在和平事务所早就发现我了吧。
林七夜点了点头，被苏念突然cue一下，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以，你们大费周章找到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保密协议我已经签过了，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苏念笑着强调了一下保密协议，还不如不签这玩意儿呢，可惜人家没给她选择的机会。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车外的汽车喇叭鸣笛夹杂着人群集聚的熙攘声混合在一起，车内却寂静一片。
“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她拿起手机有些无奈。
陈牧野开了这么久，她的手机上订单显示还是零元。
系统拍了拍苏念问它的猪肉什么时候到。
苏念：大概得再晚一些。
系统：噢。
苏念摸了摸空空的胃，一整天没有进食，她就喝了半杯果茶。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力量......”
苏念就像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抿着嘴笑得开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拥有的力量有多强大。
“你的说辞跟刚才那个奇怪的人一模一样。”
陈牧野再次被苏念噎了一下，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我拒绝加入古神教会，同样，我也不打算加入守夜人。”
她在路上浪费了太久的时间，又饿又困，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巴巴，眼底涌现出淡淡的浮躁。
“可以不加入守夜人。”
“但是过几天的新兵训练，你要参加。”
“沧南跟临江提交的名单上，都有你。”
她必须要处于监视中。
陈牧野带着不容商榷的语气，公式化的通知苏念。
什么嘛，原来是这个，那没事了。
“可是我还要上课唉——”
苏念故作苦恼，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嘿嘿嘿，不想上学。
“学校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没有被苏念直截了当的拒绝，陈牧野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苏念会很抗拒。
她只是单纯的厌烦了学校，她能有什么错呢。
在车上签完同意书，苏念就被送回了家中。
系统等候已久，将苏念买的零食都堆到了零食筐里，吸溜着奶茶去了厨房。
车内。
“怎么样？”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