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刚也知道不可能,小黄之前确实表现出对棋子的好感,有一段时间还总跟他打听棋子的消息,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躲棋子躲得要多远有多远,所以肯定不是小黄。
但实在猜不到是谁,遂摊手道:“好吧,我不瞎猜,你总得告诉我是谁吧?”
祁绍看他闭了嘴,也缓了缓脸色。
他知道大刚提到的那位小黄,有一段时间确实对他有点心思,但后来有一次好像是看到了他审讯犯人的样子,可能觉得害怕吧,后面就离他很远了。
大刚不提他都不记得这事儿了,而且大刚这个大嘴巴,万一哪天要是瞎说说到媛媛耳朵里,误会了就不好了,本来就没有的事儿,到时候他多冤哪!
此刻看着大刚还用那种求知欲爆棚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祁绍一个没忍住,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骂道:“少做这种鬼样子!”
但也还是解释说:“有了,刚有的,就那么有的,你不认识,但见过,以后有机会见了就知道了。”看他想说话,赶紧打断他:“好了,赶紧吃你的饭,我忙去了。”
说完直接干脆利落地起身,拿起饭盒就走了。
大刚听了这一串话,才反应过来是回答刚才他问那一串,赶紧回忆了回忆自己咋问的。没等想明白,看祁绍已经走了,也顾不上回忆了,赶紧几口扒拉完剩下的,端起来边跑边喊:“等等我!”
追上后还能听到他叽叽喳喳问个没完的声音...
食堂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有坐在赵大刚他们附近的人刚才也听到了赵大刚脱口喊出的话,此刻还有点不可置信,互相打眼色,还怀疑地悄悄问:“祁队真有对象了?我没听错吧?”
其他人给了他个不可言说的表情,表示他没听错,虽然他们也很不可思议。
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整个单位都知道他们前途一片大好,又长相俊朗的祁队长有对象了。
有人扼腕叹息,觉得下手晚了,错过个好女婿;有人暗暗撇嘴,多大点事儿也值得到处说;有人若有所思,祁绍有对象了,那很快就会成家,到时候分房就...;也有的幸灾乐祸,那天天盯着祁绍那些人可就要大失所望喽;当然大多数人还是祝福的心态,凑个热闹,碰到了打趣一声也就罢了。
祁绍才不管这些,他谈对象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他也心满意足了,这回不会再有人追着给他介绍对象了,一边介绍对象还一边嫌弃他有累赘,家里没个兄弟姐妹也没个帮衬,她家媛媛就是最好的,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苏媛可不知道她的亲亲好对象已经把他们对对象的消息暗搓搓地宣扬到了单位。还恨不得天下皆知。
当然如果问到祁绍面前,他也是不会承认的,他才没有暗搓搓,他分明是光明正大地说出去的。而且他也没有炫耀,他只是说出了事实。他们公安最讲究事实依据了。
所幸苏媛也不知道,否则也得发现这男人的另一个特质,有时候还挺幼稚。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苏媛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这天天坐小板凳搓玉米棒子、剥玉米粒儿,真是干得够够的。
她宁愿去山上砍柴、挖野菜也比坐在这儿一坐一天强。她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全凭老乡们提供的下饭综艺——偶尔有人撕打起来;下饭群口相声——七村八乡的八卦。
但她也知道这已经算是农村最清闲的农活了,她又得学着珍惜和知足。总之心里非常得纠结拉扯。
唉,也没个人说说话。
红霞姐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无聊地视线一转,看到了林佳,才想起来王建业这号人,她中午起来就没看到那人了,估计是又被林佳忽悠走了?啥时候他才能不再过来,看见他就想起原书剧情,看着就烦。希望林佳给点力,她应该也不想总看见他吧。
林佳感觉到了视线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苏媛收回了视线,摇摇头也没当回事儿,继续手里的活儿,顺便还想着能再弄点什么卖。
前段时间李大伟看跟着她也没什么发现,还浪费不少时间,最近已经消停了。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仔细思虑。
下午还没到下工的时候,刮起了风,天也渐渐阴了下来,大队长也从地里回来了,组织大家伙赶紧把散在场上的玉米收进仓库里,拿了玉米苫出来盖在其他的玉米架上。
苏媛看着那玉米苫也算长了见识。竟然是用麦秸做得。
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做这种苫子要先选用合适的麦秸,用水浸湿后铺到苫子架上,再用绳子一边编织一边固定,最终就会形成这样一大张厚实、松软的苫子,用来遮雨防水。
这种东西她好像在知青院也见过,好像是说用来夏天铺在院里乘凉的。她来的时间短倒还没用过。
现在应该也有塑料布了,但物资紧缺,塑料布还没有大量应用于民用生活,所以这种麦秸的用处就很大了。所以说农作物无论是根、茎、叶就没有一处是浪费了的,千百年来传下来的农民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今天提早下工了,等回去了发现男知青们也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累够呛。每天回来都是没精打采的,腿都抬不动一下的样子。相比起来她们几个女知青倒显得活蹦乱跳了起来。但付出的劳动不一样,得到的工分自然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她们一天最多只能算6个工分,而男知青们这段时间最少的也有8个工分。
等他们吃完晚饭,雨都没下下来。这样再好不过了,要不然洗漱收拾的时候到处都湿哒哒的也不方便。
苏媛虔诚得希望今晚就下雨吧,最好多下几天。
从她来这这几个月来,就没下过几次雨。前面几次农活紧张,雨也不大,还冒雨在地里干活。
但最近明显有点旱,大家聊天都不尽兴了,她就听大家聊天的时候发愁地感叹过,希望老天爷可怜可怜老百姓,赶紧下雨吧。
有时候碰到大队长,也是愁眉不展的。要是还不下雨就只能自己从河里拉水浇地了。费事儿不说,也浇不透。
但这里比较好的一点是,挨着大河,即使真到了那地步,起码还有水可浇,减产是一定的,但起码还能打下来点粮食,不至于颗粒无收。
农村人全靠老天爷吃饭,不下雨,就打不下粮食,就要饿肚子。饿肚子的滋味人们还有印象,可谁都不想再体验一回。
苏媛虽然没体验过饿肚子的滋味儿,但有原身的回忆,她虽然在城里,家里条件还不错,但那三年自然灾害也是饿过肚子的。
所以今天这个天气,有经验的人都说肯定会下雨,大家眼见地下工的时候都高兴地很,还听到有人说下雨了,就能去山上采蘑菇了,好久没吃新鲜蘑菇了。
可不是嘛,苏媛早就想采,但竟然还没采过。
所以她是真切盼望老天爷给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