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眨眼又是数年过去了。
冬日,一个看不到太阳的阴天,那座埋葬了神之子的深山中,两只餸鸦在落满积雪的树林间振翅高飞。
下方的树林中,两道身影正快速穿梭。
“义勇,这边。”
“嗯。”
这二人正是鬼杀队的当代花柱蝴蝶香奈惠,以及第二位水柱富冈义勇。
数年时间过去,曾经的甲级剑士义勇和真菰也分别晋升成了新的柱级剑士。
由于二人同用水之呼吸的缘故,他们同最先晋升的锖兔一样,都使用了“水柱”这一称呼。
当代鬼杀队,水之呼吸出了三位柱,而且皆出自同一培育师门下。
若再算上花柱香奈惠与甲级剑士蝴蝶忍,那位鳞泷左近次先生如今已经为鬼杀队培养出四位半的柱级剑士了!
如此优秀的培育能力,真不愧是鬼杀队的传奇人物!
二人今日此行,自然是为了执行任务。
根据鬼杀队掌握的消息,从前几天开始,这附近的城镇与山村里时常会有村民满门被杀的情况发生。
遇害的这些村民相互之间并无任何关联,平时也没有来往,并且还都分别居住在不同的村庄和城镇中。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全都是在夜晚被杀,且身上几乎都有肢体残缺的情况,好似是被某种恐怖的生物徒手撕碎了似的……
村民们都说,这是附近的山里出了一头食人熊,在肆意杀人掠食。
但在鬼杀队看来,这就是附近区域有恶鬼在活动。
那些被灭门的人,正是被恶鬼所杀。
根据他们所收集到的情报显示,这些遇害事故发生的地点还并不固定,相互之间隔得都比较远。
就好像是有某只未知的恶鬼,一直在附近这一大片区域内反复流窜。
这种情况很反常。
因为根据鬼杀队过去的了解,恶鬼这种生物都有着自己的地盘,也只会在自己的地盘内活动。
像这种会在各个区域反复流窜的恶鬼,极为少见。
在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只普通的恶鬼后,产屋敷派出了两位柱前来调查情况。
“这山上,真的会有人居住吗?”
天空中飘着细雪,香奈惠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眉心微皱。
“山下镇子里的那些人是这么说的。”
义勇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回道。
“一家卖炭的,好像是姓灶门。”
“如今这个时代,竟然还会有独自在山中隐居的人家,真是少见……”
“听说是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
“希望我们还来得及吧……”
此前,两人根据收集到的情报推测,以那只未知恶鬼的移动速度,它这两天晚上极大概率会抵达这座城镇附近的区域。
昨天半夜,香奈惠和义勇在山脚的城镇里蹲守了一晚上,结果一无所获。
昨晚,那只恶鬼并未在城镇中现身。
直到凌晨的时候,二人才偶然从一位镇民口中听说,原来在这镇子的后山上,竟然还居住着一户人家?
这是一个专门以卖炭为生的穷人家,听说是姓灶门。
这家的男主人在前些年病死了,如今就剩一位母亲带着好几个孩子,生活相当贫苦。
心里当即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香奈惠和义勇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就朝着后山上赶去。
只可惜,二人还是晚了一步。
“呃啊!祢豆子?祢豆子!”
刚抵达半山腰的位置,二人就听到山坡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紧接着,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就顺着山坡一路滚了下来,砸在了下方的积雪中。
两道身影中,被压在下面的那位是个男孩。
男孩年龄不大,看上去应该才十三四岁左右,耳朵上挂着太阳耳饰,额头上有一块像是被火烫出来的伤疤,很特别。
“祢豆子!你怎么了?快冷静一下!我是哥哥啊!”
另一道身影则是女孩,她此刻正死死压在男孩身上,不断嘶吼着试图对其进行撕咬。
从体型上来看,这女孩的年龄似乎是要比男孩大。
但考虑到男孩自称哥哥,再加上人类在被转变为鬼后,身体几乎都会发生变化的这一情况,能够推测,这女孩曾经应该是男孩的妹妹。
没错,曾经是。
眼下的女孩,不过就是一只失去理智,迫切想吞噬至亲血肉的恶鬼罢了。
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瞬间弄清楚了情况,义勇没有任何犹豫,他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腰间的日轮刀,直接冲了上去。
香奈惠并没有跟上,她转身几步跃上那处山坡,目光扫视四周。
于最前方的树林间,她看到了一座房门打开的小小木屋。
木屋内,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场面极度血腥。
看来没错了,这家人应该就是山下镇民所说的灶门家。
那只神秘的恶鬼在昨晚袭击了他们一家,那男孩是唯一的幸存者。
确认完情况后,香奈惠转头看向山坡下的义勇。
这一回头,她正好看到那被压在地上的灶门男孩突然一用力,抱着他那鬼化的妹妹在雪地上连续几个翻滚,避开了义勇奔着她脖子去的那一刀。
面对这突发情况,义勇并没有立刻展开追击,他只是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灶门少年,问道:
“为什么要护着她?”
“她、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用力将想要挣扎的祢豆子抱在怀中,灶门炭治郎大声回道。
虽然他已经很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但他脸上的那抹紧张和恐惧,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
看着这个呆头笨蛋,义勇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嫌弃和无法理解的表情。
“你说那玩意儿,是你妹妹?”
“义勇,别怪这孩子,他看起来并不知道鬼的存在。
与其责怪他,让他仔细看看清楚,不就可以了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香奈惠从山坡上纵身跃下。
一边说着,她闪身上前,以炭治郎无法反应的速度从他手中将祢豆子夺过,随后迅速拔刀,一刀斩断了她的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