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这人铁了心不想把时亲交出来。
陈律辞起身,态度冷淡而礼貌:
“祁小姐,我理解你丢猫的心情,但我确实没捡到,我还有其他的事,不能奉陪了。”
陈律辞伸出手,示意祁嫣可以离开了。
祁嫣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
她也可以过去硬闯,就怕陈律辞情急之下摔了玉牌。
祁嫣只好起身离开。
自求多福吧,小猫咪时亲。
……
时亲抱着枕头,没等多久,听到拐杖轻微的敲击声由远及近。
陈律辞推门回屋,看她神色恹恹,关切问:“不舒服了吗?”
时亲抬眸,直直看向陈律辞:“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陈律辞看着她,上前几步来到床边坐下:“不开心?觉得这里闷?”
他伸出手,想摸时亲的头,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时亲冷冷看着他:“祁嫣来了。”
陈律辞眼神一滞,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镇定开口:“你听错了。”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要不是时亲有d444的提醒,她肯定也会陷入自我怀疑。
“陈律辞,你还在骗我,有意思吗?”
陈律辞垂眸,避开她质问的目光。
时亲一把将他推开,试着朝外走。
玉牌限制的空间束缚着她,她只挪了两步,脚下就被绊住。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陈律辞眼疾手快把她捞了回来。
时亲试图掰开他的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别碰我,你松开。”
陈律辞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时亲,你冷静点,玉牌在这,你哪也去不了。”
“冷静?”时亲冷笑一声:“你哪有资格让我冷静?!”
她转过身,掐住他的喉咙,眼眶通红:“陈律辞,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答应过我让我去见她!你答应过!”
陈律辞任由她掐着,仍没有松手:“是,我答应过,所以呢?你想杀死我吗?”
时亲手指用力,沉声警告:“别以为我不敢。”
陈律辞明显感觉到喉咙传来窒息的压力。
他脸上笑容未减,甚至说:“没有力气。”
他语气里的调侃和没有针对性的敌意,仿佛回到了初见的时候。
她以猫儿的形态去咬他,却被他说没力气。
时亲一想到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干脆松开手。
不行,他要是死了,自己就更出不去了。
陈律辞时亲见松手,把她圈在怀里,安抚地亲吻她精致的眉眼。
一下又一下。
蜻蜓点水地亲吻到她柔软的唇瓣,吮咬了一下,低声开口: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男人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喷洒在时亲的脸颊上,感受着他手臂收紧,仿佛要把她融入骨子里。
时亲提醒他:“我在玉牌里一天,你就伤害我一天,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陈律辞贴着她的唇瓣,长睫根根分明,黑如点墨的眼眸映着她的身影。
他嗓音暗哑,又低又磁:
“我知道瞒着你是错的,我不希望祁小姐打乱我的计划,我会救你,我一定会。”
“你别生气,也别恨我。”
被他一直哄着,时亲态度也缓和许多。
她眼里有些迷茫,直接问:“神婆给你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你总应该告诉我,不然我心里没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律辞笑了笑,又亲了亲她的嘴角。
时亲从没见过这么粘人还守规矩的。
她坐在他的腿上,能感受到他动情了,可他就这样老老实实抱着她。
手上没有动作,嘴巴就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亲亲,眼里泛着笑意,一点侵略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
时亲掐住他的下巴:“你喜欢我?”
陈律辞哭笑不得:“不然呢?我的心理和身体都很喜欢你。”
他不是那种对每个女孩儿都愿意亲近的人。
时亲摸着他的下巴,很光滑,他的个人清理做得很好。
陈律辞真的健康了很多。
他是她用命养回来的,虽然非自愿吧,但他明知道她可以续命,也没有把她当成工具。
从这一点来看,时亲就不会讨厌他。
她愿意跟他好好沟通。
“陈律辞,你如果真的很喜欢我,就安排我和祁嫣见面,我很需要她。”
“好。”
他答应得干脆利落,甚至没有思考。
时亲当下就知道他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走开!走开!”
不办事还想抱抱,美得他。
时亲推着陈律辞的胸膛,烦躁又嫌弃。
陈律辞连忙抓住她的手,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别,我真的答应你,等我解决完玉牌的事,就安排你们见面。”
“万一解决不了呢?”
“一定可以。”
陈律辞知道自己有退路。
陈梦潇是最后的底牌。
但他不想等到抉择的那一天,他希望她们都能活着。
……
陈律辞变得更忙了。
从前他还有精力在晚上回来的时候跟她说说话,现在她和他聊着聊着,就发现他睡着了。
他枕在她的肩上,昏暗的灯光映出疲倦的面容。
好不容易恢复好的身体,眼瞧着又憔悴下来了。
时亲这个心疼啊。
他身体难受,亏损的其实是她。
时亲感觉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
她扶着陈律辞躺下,帮他盖好被子。
恢复健康后,陈律辞脸部轮廓更加硬朗起来,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多了许多上位者的威严。
只是他经常对她笑,看见她就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样子,所以时亲也不觉得他有多么难接触。
不过这几日,自己的身体情况倒是越来越差了。
时亲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疲累,哪怕不动弹,也好像背着巨石一样,
之前她看见美食还能兴奋嘴馋,现在对任何吃的都不感兴趣了。
陈律辞也愿意哄着她,只要她能提出来的物质要求,他都会在一个小时内办妥。
只可惜,她现在只想离开玉牌。
没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的了。
时亲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想西想。
不知过了多久,陈律辞睁开眼,一眼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模样。
“还在担心吗?”
他伸出手,把她拉近自己。
时亲也习惯他的接触了,顺着他的力道在他怀里躺下来:“肯定担心,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
“不会。”陈律辞摸了摸她的发丝:“相信我。”
时亲戳了戳枕边的玉牌:“咱俩就应该调换,你进去,给我续命。”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方法,我可以。”陈律辞严肃承诺着。
时亲把他的另一只手抓在手里玩。
主要她也是闲的了,可活动空间太少也会让人疯的。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陈律辞的掌心,沿着修长的指节慢慢游移。
她忽然在这双大手的虎口处摸到了一层硬茧。
时亲怔了一下,仔细端详。
她对这里的茧子再熟悉不过。
这是枪茧。
时亲目光震动,想不清楚他怎么可能有枪茧。
陈律辞注意到她的失神,目光微微闪烁。
他轻轻抽回走,转而把薄被拉高些:“你如果困了就睡觉。”
“我不困,我时差是乱的。”时亲好奇地仰头看着他:“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