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所想,路途中燕司晨确实遇到袭击。
宁静的午后,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路上行驶着。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马车上。
一支箭矢如闪电般划破了天际,直奔马车而来,马车猛地一震,马惊恐地嘶鸣起来,前蹄高高扬起,几乎要将马车掀翻在地。
“快保护王上和皇子!”燕时满大声呼喊。闻言,所有人立刻紧急戒备。
更多的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射向马车,车夫拼命拉紧缰绳,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但马的狂奔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颠簸的马车让燕司晨失去控制。他面色沉重,紧紧护着昏睡的燕云驰。
倏忽间,一支锋利的箭矢以惊人的速度贯穿了马车的帘幕,燕司晨的瞳孔在这一刻急剧收缩,但他的身体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箭矢在距离燕司晨仅有咫尺之遥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它的势头骤然减缓,最终无力地坠落在马车内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轻微却足以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燕司晨本人也是一脸茫然,目光紧紧盯着那支躺在脚边的箭矢,他的心跳在胸腔内狂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
突然间,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群蒙面人从路旁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他们迅速包围了马车,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燕云驰。
燕司晨从马车里从容不迫的走出来。
燕时满不解他在干什么,“王上!这里不安全,你快进去!”
其中一个蒙面人轻哼一声:“胆子真大。”
他们眼神狠厉,犹如深渊中的恶狼,手中的剑,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步伐坚定而迅捷,朝燕司晨奔来。
燕司晨站在那里,他的身影笔直如松,神色淡然。
“我就站在这,看你们能否伤我分毫!”
闻言,蒙面人气急了,这是在下马威?
他们的剑距离燕司晨的咽喉仅有一步之遥,却仿佛遭遇了无形的屏障,无法前进分毫。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但他的剑尖却在空中停滞不前。
刺不了?那我砍!看能不能把这个“障碍”砍掉。
然后,好几个蒙面人拿着剑像砍树一样砍那不存在的“障碍”。
一旁的燕时满满脸都是惊讶。
瞳孔中映照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的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太过震撼而发不出声音。
倏地,身着黑衣的玄砚悄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衣袍随风轻摆,黑色的绸缎在阳光泛起层层柔和的金色光晕,显得深邃而神秘。
他的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那些蒙面人纷纷倒地不起。
玄砚停顿了那么一瞬,他的手再次扬起,在玄砚的操控下,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紧接着向那些蒙面人射去。
这次,是真的死透透了。
玄砚目光幽暗,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凝视着燕司晨,嗓音清冷:“胆子真大,我见过不怕死,没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它可不是时时都能护着你的。”
燕司晨眼神飘忽不定,他们要自己带着儿子去东篱做个证明。路途中定然不会风平浪静。为此,刚刚发生的事玄幻事件让他想赌一赌。
“真作。”玄砚又缓缓吐出两个字。
燕司晨老脸一红,此时又有一大堆人赶来,一个首领侍卫单跪作揖:“燕帝,我等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他刚想说没事,有玄砚在这,可一个转身却没看见玄砚。
“你们看没看见我身旁身着的黑衣男子?”
他们摇头,没有别人啊,就桑南国的他们。
燕司晨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这件事被他遗忘在脑海中。
玄砚踏入御膳房时,今朝正在与常征山下象棋。
今朝一脸沉着,目光紧紧锁定在象棋上,常征山则是一脸平静,显得从容不迫。
玄砚步伐轻盈并没有打破这份紧张的平衡,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吃!”一声清脆的棋子落盘声响起,今朝手持红棋,那枚鲜红的‘炮’将常征山的‘兵’收入囊中。
今朝笑容灿烂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透露出一丝得胜的喜悦。
然而,常征山并未显露慌乱,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定的微笑,见他轻轻推动自己的‘黑马’,吞噬了今朝的‘红炮’。
“等等,我出错了,重来。”随即将棋子重新归位。这一次,他用‘车’一举拿下了常征山的‘马’。
常征山只是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象’跨过了楚河汉街,捕获了今朝的‘兵’。
“啊,不行,重来,重来。”今朝嚷嚷着动手把棋子重新归位。
常征山的目光如炬,轻轻握住了今朝的手腕,“我已经让你很多次了,总不能你每次被吃都要重来吧?小玄子都看不下去了,对吧?小玄子。”
玄砚的点头虽似默许,但他随即轻启唇瓣,说出的话语却与动作大相径庭:“就是,常征山你直接送给小元子吃不更好嘛。”
“……”我就不应该问你!
玄砚好奇问常征山:“你不干活吗?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来下棋?”
“这还沾了小元子的福。陛下准许我可以不干活的。”
“哦,所以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常征山无语的望着玄砚:“你明明看起来很斯文啊,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那证明你看错人了。
常征山起身离开,虽然陛下准许自己可以偷懒,但不能真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啊呸,自己怎么说话也变得粗俗了?
常征山走了,没人陪今朝下象棋了,突然眼睛闪过一丝光芒:“阿砚,你会下象棋吗?我教你!”
玄砚缓缓点头:“好啊,那你教我。”
“我来教你规则,马走日,相走田……”
玄砚听得很认真,他们下了一局,今朝赢了。
今朝眉眼弯弯,声音也变得欢快起来:“我赢啦!”
玄砚嘴角勾起,温和道:“再来。”
玄砚全盘皆输,反应过来的今朝不满道:“你别老是让我啊,不然多没意思。”
“我错了,我们重来。”
输了!
输了!
还是输了!
“不玩了,一直输也没意思。”今朝身子往后靠。“我不适合下象棋。”
“对了,你去哪了?”
玄砚边收棋子边回答:“我去找燕司晨他们了。”
“你把他们带过来了?”
玄砚摇头缓缓道:“没有,本来是想直接把他们带过来的,但是转念一想,他好歹是一国之主,把他扛过来怕他以后没脸见人,更何况陆长空的护卫也正好赶来。丞相也真够下血本的,为了达成目的,派了很多杀手杀他们。燕司晨也是有脑子的,带了不少人。”
接着玄砚吐槽道:“但你知道吗?燕司晨发现别人伤不了自己,就大摇大摆的走出马车站在那里等人杀他。他可真作,一点也不怕意外发生。”
今朝笑出了声:“我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你居然会说这么多话?!”
玄砚转过头,就看见常征山拿着点心站在他的身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玄砚不解:“我一直都这样啊?”
“屁!你跟我们说话时那可是惜字如金!”
有吗?
玄砚轻飘飘地说出几个字:“哦,你习惯就好。”
“……”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推开丞相的书房。半跪在地上:“丞相,我们派出去的人被陆长空的护卫全部杀了。”
“全部?一个不留?”
男子面色沉重的点头,丞相皱眉,他已经准备好替罪羊就是为了防止刺杀不成功,陆长空留活口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