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玉寒笙微微歪头,玉寒彻面无表情地牵着诺诺向他走来。
玉寒彻长叹一声,声音低沉:“你去吧,有上君大人在,不用我担心,诺诺,我会照顾好的。”
“谢谢哥哥。”玉寒笙声音很轻,语气充满着感激。
今朝适时开口,“既然如此,等书言回来,我便带你去。此时我有事,先行一步。”
“好。”玉寒笙微微点头,他表示理解,此人可是天道啊,能抽出时间来帮他,对他而言,已是万幸。
今朝凌空虚浮于浩渺的海面上,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水,海浪此起彼伏,翻涌不息,他一袭白衣猎猎作响,三千青丝随风肆意飞舞。
此刻,他双眉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满是困惑,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个盛放着碎片的盒子。
从盒子的缝隙间,正源源不断地逸出缕缕柔和光芒,这些光芒仿若实质化的丝线,它们相互交织、缠绕,而后朝着遥远的天际蜿蜒飘去。
“奇怪?这是还有另一块碎片吗?”今朝微微嘟哝着,声音轻得如同呓语,却被海风裹挟着飘散在四周。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光芒。
玄砚顺着今朝的视线望向远方,极目远眺,只隐隐看到那片光芒逐渐融入海天相接处,消失在茫茫的雾气之中。
玄砚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思索与决断,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今朝,神色认真地说道:“可能,先跟过去吧。”
沿着光芒的指引,今朝和玄砚一路穿梭云雾,跨越重重空间,最终来到了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王宫,红墙黄瓦,飞檐斗拱,尽显皇家威严。
然而,他们并未在这繁华的宫殿区过多停留,而是绕过重重宫阙,径直走向一处偏僻角落的破旧小院。
小院的围墙破败不堪,墙皮脱落,露出斑驳的墙体,他们踏入小院,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稍不留意就可能滑倒。
正逢几个嬷嬷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们个个昂首挺胸,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脸上带着傲慢与不屑的神情。
为首的嬷嬷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嬷嬷服,头戴黑色的帽子,帽檐下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嘴里嘟囔着:“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三年了,还硬气呢。”
其他嬷嬷则在一旁附和着,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今朝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这些嬷嬷,径直朝着屋子走去。屋门半掩着,门板上的漆已经剥落大半,露出腐朽的木头。
他伸出手,轻轻一碰,那扇门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今朝的目光触及屋内景象,整个人瞬间震惊得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进去?”玄砚跟在今朝身后,见他突然停住不动,轻声询问道。玄砚顺着今朝的目光朝屋内望去。
只见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一个男子的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拴住。
男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极为虚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在他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饭菜,碗已经被踢翻,饭菜洒了一地,汤汁混着灰尘,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人故意弄成这样的。
玄砚目睹眼前这凄惨又杂乱的一幕,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悦。他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只见他衣袖一挥,灵力光芒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弥漫整个屋子。
灵力所过之处,灰尘与秽物纷纷被卷裹而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清扫。窗户“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温暖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轻柔地洒进屋子,驱散了长久以来的阴暗与潮湿,屋子瞬间亮堂了许多。
今朝快步走到被铁链束缚的男子身旁,他蹲下身子,眉头紧锁,他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些冰冷坚硬的铁链。
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强大而纯净的灵力从他掌心涌出,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割着铁链。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断裂的铁链散落一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今朝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扶直靠在床边坐起来,赫然发现,男子的脖子上竟然也套着一条粗重的铁链。
看到这一幕,身为天道的今朝居然感到了愤怒。
“到底是谁这么畜牲!”今朝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裹挟着万年寒冰的气息。
一道道柔和而明亮的灵力从他指尖源源不断地涌出,如潺潺溪流般轻柔地包裹住男子伤痕累累的身体。缓缓渗透进男子的肌肤,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脏器,所到之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男子原本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虚弱。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仿佛砂纸摩擦一般,“你们是谁?”
今朝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轻抬起手,一杯清澈见底的清水瞬间出现在他掌心。他将水杯递给男子,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你先喝口水,你的嘴唇都干裂了。慢慢喝,别着急。”
喝完水后,男子干裂的嘴唇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眼神也稍微清明了一些。
今朝看着男子状态稍有好转,这才缓缓开口,耐心地解释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窗外。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他听到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这样啊……我想自由,我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