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琪送上出租车,李简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张宁宁,你跟我过来一趟!”
张宁宁愣了愣,“干什么?”
“加练!”
“这么晚了还要,还要练?”张宁宁瞬间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就不能休息一下吗,我都好几天没睡懒觉了!”
李简对此表情如就六根归附之前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看不出丝毫的想法,甚至更甚。
若是说六根不在之前李简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如同白雾,那现在的李简就像一滩粘稠的黑水,深渊如墟。
“懒觉重要,还是命重要!杜潇跟我说了,你们在榆次和海津的时候就被神士教的人袭击过。要是没有他们,现在恐怕早已经被掳走了,你必须要尽快掌握一门足以自保的能力才可以!你不要想着神士教被解决之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要知想要亡我中华者不胜枚举。你这项天赋,注定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不要废话太多,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的休息时间只有六小时,余下来的时间,只要没有任务,我们几个人就会轮流对你进行教导,直到你能达到登堂一境为止!”
代北机场,一架由瀛国京都来往代北的飞机缓缓停靠航站楼,一个身材修长戴着斯文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的瀛国男人走下了飞机。
刚出机场就被一辆商务车接上了市区环城高速。
“东条桑,旅途还顺利吗?”
与其并坐的是一个矮胖的瀛国人,人中上还梳着卫生胡。
“土肥圆桑,这是在华夏呆久了,已经不再喜欢说母语了吗?”东条机英表情恭敬,话语中无不透露着讽刺。
土肥圆二贤对此却丝毫不在意,“你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瀛国,更是为了倭皇陛下!想要更好的执行任务,灵活并习惯的使用敌人的语言是极为重要的!东条桑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才对,毕竟你之前可是在这里潜藏了三年之久,若没有东条桑,恐怕姓周的道士以及他老师留下来的阵法依旧会对我瀛国气运进行大大的压制。”
秘书递来一份文件,土肥圆二贤看都没看就示意秘书将文件交给了东条机英。
“这个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东条机英脸上并无表示,拿起文件草草的翻了几页,直到最后一页看到李简的名字,神情才微微产生了些许波动。
“他也在代北,我以为他当年杳无音讯已经死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在这儿!”
“他不仅在这儿,还给咱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土肥圆二贤从自己的衣服内兜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竟然是张宁宁,而且还是张宁宁在公司里上班的照片。
“这个女人就是几年前那批实验品中唯一觉醒妖瞳的人,本来我已经安排人准备把她抓过来了,结果就被这个李简给搅乱了。现在华夏的九州十二俊其中的二个都在她的身边,为把她拿下带回瀛国,我们已经折损了四个若头,两个执事,还有一名顾问。”
“损失再多,也没什么可惜的!毕竟像这些华夏的病夫,想要多少有多少!”东条机英将文件随意的丢在了车座下,“我是奉本家的命令来的,本家的意思是活人可以不要,只要把眼睛带回去就可以了!将其移植在自家人的身上,自家人远远比华夏这群土鸡瓦狗更加可靠。”
“东条桑有何高见!”
土肥圆二贤饶有兴致的看着东条机英。
“强取豪夺,只会引起这帮华夏人的反感!我们要勇于发扬大瀛帝国的武士道精神,要想办法感化他们才行!无力只会招来仇恨,只有慢慢的将其腐化才是正途!”
“东条桑,你的意思是?”
东条机英淡然一笑,“女人嘛,就是一群愚蠢的行走的母猪,只要掌握其中一头,其他的母猪便会跟着的这头猪一起前行,优先腐化的不是目标,而是目标周围的人。”
两人彼此相视,立刻开始发出阵阵的怪笑。
“果然,爱才是最伟大的发明啊!”土肥圆二贤咯咯一笑,“幸好老夫并没有女儿否则的话,我还真怕你把这招用在我的身上。”
“即使土肥圆桑有女儿,我怎么会把这招用在我们大瀛帝国伟大的武士身上呢!要知道我大瀛帝国的女人并不愚蠢,她们聪明且睿智,并且可以为帝国的发展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她们的身体!”
东条机英略作微笑的说着,微眯的小眼睛里,贼光涌动,在那一缕贼光之下是一丝细不可察的杀意。
土肥圆二贤对于这种说辞自然并不买账,但还是场面的应和了两句。
“果然只有像东条桑这样的帝国军人才能想出如此美妙的计划。但是,我们的底层还需要继续加固才可以,毕竟神士教是非常适合引发内乱的棋子,我们必须要好好的使用起他们,让愚蠢的华夏人变得更加愚蠢!”
“那是当然了。”
铮铮铮铮铮!
神管局的训练室内,李简正对张宁宁传授步罡踏斗的诀窍。这是道门诸多轻功身法的重要基础之一,同样也是道门科仪的必修课程。
而就在这时,李简平日携带的那把贴满符箓的红鞘剑突然作响,整个剑身疯狂的颤抖,在剑鞘之内的剑身在颤抖中逐渐探出了一指宽的间距。
“殁七?”
李简将剑重新插回剑鞘,整把剑连同剑鞘却同时的开始疯狂巨震起来,从此整个剑身上开始向外伸出血红色的煞气。
“你这把剑,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煞气!”
张宁宁学习也算不短,对于气的分类,也有了更多的了解,这种血红色明显透露出混乱的气息就是煞气。张宁宁很不明白,为什么作为道门正宗的李简随身竟然会带着一把满是煞气的剑。
“这把剑是三代祖师传下来的。此剑名为殁七!殁是死的意思,而七是这把剑弑主的人数,这把剑至少杀了七个剑主,是名副其实的凶剑!也就是传说中的不祥之器!”
李简淡淡的说着,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个普通的故事。
“它会弑主?那你带着它岂不很危险!”
“不会,因为这把剑同样有极强的灵性,他是我师父的佩剑,我师父活着的时候基本每一个月都会拿心头血进行浇灌,他们之间的联系是我们这些弟子都无法能够明白的!它会如此的愤怒,应该是某个极为讨厌的人出现了!”
李简逐渐将两只眼睛眯了起来,那条细缝中流淌的目光在李简与周满庭两个人格之间不断的切换。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快点成长起来!”
“你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你的剑感受到了它讨厌的人,你却让我抓紧成长,这两个有关系吗?”张宁宁忍不住吐槽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个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他,我也有可能跟他同归于尽,不管是哪样都有一个下场我绝对不会再与它的搏斗中活下来。这是一场我不能够去躲避的战斗,我必须要把那个人杀了。”
李简认真的可怕,好像自己是否死亡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那个人的死对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别开玩笑了!”
张宁宁苦笑了一声,作为女人,那敏锐的直觉让她感受到这段话语中的真挚,也正是这份真挚让张宁宁感到格外的恐惧。
那是一种被算计的恐惧。
一个连自己死亡都算计在内的人,不可能不将自己这个有可能涉事其中的人算计在内。
就像黄奕然那次,明显是李简故意的。
甚至这次的六根也是。
张宁宁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是方玮琪、樊梦五个女孩曾经印象中的李简,还是那个诡谲疯癫的周满庭,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李简。
“一个连自己死亡都敢算到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活呢?”
“与其困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如踏踏实实的活一场!”李简猛然抬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两种人格吗?”
“人格分裂这种事谁会注意到,总不可能是你自己搞的吧!”
“没错,人格的分裂是我主动促成的!利用我师父的死对于我精神的冲击。”
李简说着在剑上重新加了一道封印,宝剑终于变得安静了下来。
“东汉末年,有一个人从青城山带领道教起义军掀起了农民起义的大旗,那个人叫做张修,后来这个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我们三代祖师张鲁!而真实的情况就是,无论是张修还是张鲁,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因为这种方式可以将一个人在精神意义以及身体构造上实现一分为二,从而实现让一个人修行两套不同功法和不同的技能。而这门禁术就是,传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