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下意识向东条机英的方向望了一眼。
“走,回神管局!”
“才刚回来,你先休息吧,我们会查的!”陈诚揉着眉头道,“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若是那家伙天生就这么走,又或是小王看错了,你这么着急也只会徒劳无功!”
史学成也赶紧上来劝,“你们出了趟远差,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既然要查这个家伙,那就不能是一蹴而就!从长计议才可!”
李简又看了一眼东条机英离去的方向,不甘的叹了口气。
“好吧!等明早再说!”
次日天明,李简载着张宁宁直往神管局。
“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在那家伙身上看到了什么?”
“我也不是很确定!”张宁宁单手支着车窗揉着头,“那家伙身上的炁韵很复杂,也不知道是修行的功法的问题,还是那家伙故意施展的手段!反正我看不透他!”
“你在他身上有没有看到金光咒的修行痕迹?”李简问。
“没有!”张宁宁摇头,“他好像并没有修什么护身护身的法子,也有可能是我没看出来!但是我盯他周身气韵运行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的精炁神都在不自主外泄!那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不过他应该是华夏的法门,瀛国的那些家伙我远远看过,他们炁脉的运行和咱们截然不同,应该不是瀛国的探子!”
“若这功法是偷来的,修行出相似的东西也未尝不可!”李简蹙眉,“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多长个心眼比较好!这家伙靠近李琪,绝对不是那么单纯!”
“要不然找个机会把人勾出来,让杜潇看看他的成色!”张宁宁说。
“杜潇?我还以为这家伙已经回去了呢!毕竟张继阳那个小子已经不声不响的跑回去一个多月了,那家伙也是的,没等我把话问完,他就把司马仲壬给宰了!”李简不满的说。
“你俩既是叔侄,又是师徒,有些时候你也该理解,毕竟你是长辈!”
“一边玩去!我今年26岁,他多大?32了!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让我理解他!”李简冷哼,“那个什么武道天眼绝对有问题,世上竟然有我不知道的东西,那只能说明这个东西是故意瞒着我的!”
“不过,这场百年大局,究竟是为了点什么!”张宁宁也开始沉思,“我总有一种感觉,无论是你还是我,甚至你们那些九州十二俊我见过的那几个,所有的经历好像都是被人刻意牵着走似的!”
李简也是随之一阵沉默。
“所有的人都是在大浪中的一只扁舟,只不过这舟大点小点,所有人都只会被这浪头推动,若进若退都由不得你我!我们能决定的就是咱们这叶小舟最终可以撞向哪里,哪怕是粉身碎骨!”
张宁宁却是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简直和人生来就是要死一样!”
刚开进神管局大院,就看到一人摇摇晃晃,拿着一柄长枪,直接一头撞在了李简的车上。
“我去,有人跑的政府部门碰瓷来了!”张宁宁惊呼。
“什么碰瓷!是杜潇!”
李简赶紧跳下车,一把将杜潇从地里扯了起来。
只见杜潇两眼乌黑,双目中早已无了神韵,只有无尽的疲惫与哀怨。
“你他妈终于回来了,老子他妈的要累他妈死了!”杜潇说着,眼睛向上一翻手中长枪直接掉落在地,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简先是皱眉,想都没想就把杜潇重重的丢在地上,摔得杜潇嗝了一声,立即醒了过来。
“你就不能把我带进局里,找张舒服的床再把我摔下来!我可三天没有合眼了,我顶的是你的缺,替你擦的屁股你就这么对我!”
“有力气说话,那就证明还没困到死,自己滚回去自己找地睡觉去!”李简冷冷的看了杜潇一眼,将手一挥,“张宁宁我们走!”
“哎!张宁宁,哎,你扶我一把!”杜潇哀嚎。
张宁宁只是从身边走过,合掌道了个歉,“杜潇,你太沉了我扛不动你,你加油啊!”
“我去!你们这对狗…师徒!靠!”
李简大步流星走进神管局,一进门就感觉局里的空气与以前大有不同,虽然之前不能说这里活力十足,但是如今的神管局内却是死气沉沉,遇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来到陈诚的办公室,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一堆又一堆的案卷将整个办公室堵的四面无风,屋子里更是燥热非常,到处都弥漫着潮湿旧纸的味道。
张宁宁也被吓一跳。
“我去,档案室是换地方了!”
“没有!只是最近的案子比较多,我拿来了一些!”
随着沉闷的一声抱怨,一只手从办公桌后伸出,扒着桌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坐起来一个人,这才看出里面的人是陈诚。凑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的椅子早已经被推到一边用来放卷宗了,里面只放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小床。
“你最近都吃住在这里!”李简皱眉。
陈诚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从你入院之后,代北就开始频繁出现人造的邪祟,每天至少要有两起,最多的时候一天足有七八起之多,每一个的修为都至少有达庭境的水准,而且基本都是克制体修的类型。代北境内能够对付邪祟的修行者基本都是24小时连轴转,这些资料也就越积越多了!”
“这么多邪祟,也就是说都是神士教搞的鬼了!这几天就没有抓到几个人!”李简皱眉。
陈诚将眼前的一份资料往桌上一甩,冷冷一笑,“别说他妈人了,连个毛都没有!这帮家伙可真是广撒网,多扰民,单单对付这些邪祟就牵制了我们所有的人手。”
“难不成就不能从别的地方调点人过来用吗?”张宁宁问。
“不只是代北这样,其他的地方也是如此!这帮家伙用他们残害掉的那些被害者的残魂,不断的给我们制造麻烦,就是想要借此,扰乱我们的调查!”陈诚叹息,“我们完全低估了这群王八蛋的底线,这样的办法我们只能投鼠忌器,若是不去管那些邪祟,就会造成更多的伤亡,过时只管邪祟我们就没有精力去查他们的事了!”
“那代北的诸神们呢?”李简问。
“能够帮忙的神明也都出手了,但还是杯水车薪,除非有一个方法能够一劳永逸,否则我们只能被这群家伙牵着鼻子走!”陈诚说。
“有没有什么法阵可以一口气的镇压所有邪祟!”张宁宁说,“就是像是小说里一样,以城市为单位建立一个巨大的阵法,把所有出现的邪祟通通消灭掉!”
“那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李简看了张宁宁一眼。
张宁宁摇头。
李简叹气,“那样的阵法不是不存在,而是后果太严重了!除了拿最为精纯的炁韵将邪祟的内核摧毁之外,只有两种手段可以直接将邪祟彻底抹杀!一个便是天师府和神霄派引以为傲的雷法,另一种则是三昧真火!”
张宁宁一愣,“那为什么不用呢!如果大规模使用的话岂不是…”
“因为这样的话,普通人也活不了!”陈诚解释,“除了你之前看到可以独立行动的邪祟之外,有些邪祟则是将内核至于活人体内,也就是寄生!雷法是形神俱灭,三昧真火则是不烧凡物,只烧精炁神!面对寄生类型的邪祟,使用这两种手段,不仅摧毁了寄生的东西,也会将宿主一并抹除,这与杀人无异!”
“而且就算是使用阵法,也需要大量的炁韵进行维持,也就是说,阵法之内所有的活物,都会变成祭品,被阵法抽取赖以生存的炁韵!一旦被颠覆,那么一城的人也都就将变成行尸走肉!”李简补充道。
张宁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也好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
“那岂不是,只能看着他们借助邪祟,继续去哄骗百姓,而我们只能被动的去消灭,然后被…孤立成为敌人!”
“眼下只能看国安的审讯情况了!只要齐志庆口供拿到手,锁定那些为其支援资金的企业,快速将其查封,这样就要好打许多!”陈诚说。
“等只会更加被动!”李简下意识的用左手揉搓着右脸,“只有主动出击才行!谢寻的线索现在有多少了?”
陈诚摇了摇头,“这帮家伙狡猾也在这里!自从司马仲壬死在张继阳手上之后,代北市所有的毒品售卖突然清了,就连司马仲壬管理的那几家赌场也全部被人为炸毁。但凡是以有线索的犯罪行为,他们通通都停了!甚至连缉毒大队派进去的卧底,也渺无音讯,彻底断联了!我们甚至有种怀疑,他们把所有环节上参与的人都杀了,一个都没有留下活口。虽然这种概率极小,但神士教不可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