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内,皇上听到侍卫禀报顾琛回来了,兴奋的已经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皇上起身走到殿门准备亲自迎接。
皇上本是一脸盼望的看着顾琛逐渐清晰的身影,待看清顾琛身旁的男子后,皇上的神色愈加难看,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臣,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强装镇定挤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想伸手拍掉顾琛盔甲上的沙尘,却被顾琛冷漠的神情凝住了手上的动作。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此次令平国不战而败大显我沈国军威,又救回了朕的皇儿,实乃天赐我沈国的神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顾琛双手着一双金色锋利赤甲握住长枪两侧,蓄满力将长枪直接掰断,许是长枪太过坚固,又或是顾琛一夜未眠,此时顾琛眼眶已经布满血丝,额头也有一根青筋暴起。
顾琛将断了的长枪扔在皇上面前,满眼失望和沮丧,皇上和姜念泽皆被顾琛的举动惊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断成两节的长枪。
“顾琛年少以此枪征战沙场,为的是可以在来日母妃之死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以功勋换一个可以在朝堂掷地有声的身份,再遇姜晚后,我以此枪上战场,为的是守住我们的家,国在家方在,可皇上在顾琛上战场为国征战时对吾妻施以拶刑,顾琛归家见吾妻双手缠绕白布顿时心累体乏,扪心自问不知这国有何可守?这君有何可忠?”
顾琛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向皇上的心,皇上此刻万分后悔,后悔昨日对姜晚所做的一切,只是碍于颜面没有丝毫服软。
“你是我沈国的摄政王更是.......我不允任何人成为你的羁绊,纵然姜晚并非恶人,可你爱上她便是她的错!”
顾琛的眼尾落下一滴泪,猩红的双眼仿佛要渗出血来,顾琛看着皇上神色复杂,声音也犹如漆黑森林里微风拂过树叶般沙哑。
“若顾琛当真没有羁绊便也没了情,若有那日顾琛定先弑了君。”
顾琛的话犹如寺院敲响的钟声回响玄武殿迟迟不肯消散,姜念泽见皇上马上龙颜大怒,也顾不得他是否能说话是否失了规矩,立即道;
“还请皇上体谅摄政王,虽民间传闻摄政王是索命阎罗杀人不眨眼,可皇上清楚,草民也清楚,摄政王以身躯为沈国平敌寇,为的是他的家,亦是为了他的国,更是为了民和君,眼下皇上对王妃行刑,王爷待王妃又爱护的紧,自是心疼不已......”
不等姜念泽说完,顾琛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必同他说这些,我的眼里可有国可有家可有万民,唯独没有君!我对晚儿早已亏欠许多,景国公主可迪丽我回府便会给她和离书,同她和离。”
皇上闻言顿时慌了,急忙呵斥顾琛。
“你敢!景国公主远来和亲,若你休了她,届时景国定会同平国一起对我沈国发动战争,到时我沈国岂不是腹背受敌?便算是将她当成一只宠物豢养,你也要受着!朕会下旨半月后将唐景尤之女唐芷梨许配给你做侧妃 !”
顾琛此刻心如死灰,他看着皇上,仿佛眼前人是他从不认识般那样陌生。
“可迪丽之事我自会想到两全之法,无需你操心,若是皇上想看见唐芷梨的尸身从摄政王府抬出,想赐婚便赐。”
顾琛说完便转身离去,姜念泽见状拾起折断的长枪向皇上行了礼便同顾琛一起离去,只剩皇上一人在原地双拳紧攥怒目圆睁的看着顾琛离去的背影。
在马车上姜念泽本想开口劝顾琛宽心,可见顾琛那副神情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摄政王府内,侍卫向姜晚禀报。
“王妃,属下已经查出来了,阿常家里只有她一人,但是她所住的宅院有数十名孩童,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平时阿常便卖发簪来养这些孤儿。”
侍卫的话让姜晚震惊不已,她以为阿常只是家里贫穷或是有人生病却不曾想过原来阿常是这般善良的人。
“好,我知道了!”
侍卫退下后,莲子好奇的问道;
“王妃,这阿常是谁啊?”
“是一个很特别很善良很有生命感染力的人。”
姜晚用手指了一下桌上的盒子,开口道;
“莲子里面是发簪,那青色圆云的簪子是送给青儿的,那珠白色有流苏的是给你的,那素色暖白的雅簪是给平歌的,你将这发簪给她们拿去吧。”
莲子十分高兴,她以前只戴着木制簪子,从未戴过这般精致好看的簪子,打开后,莲子瞧还有两个簪子,立即问道;
“王妃,这还有两个簪子?”
“那是我和芊铃的。”
莲子拿着两个簪子比较了一下,拿起那只银丝环绕的珍珠簪子来到姜晚得身边。
“这是王妃的吧?奴婢来帮您戴上。”
姜晚点了下额头,任由莲子将发簪插在她的发髻上,姜晚正准备照铜镜看一下,顾琛便回来了。
莲子见状也识趣的离开,将门关了起来,顾琛眼眶里的红将姜晚吓了一跳,姜晚立即起身,走到顾琛面前,本想伸手抚一下顾琛的脸颊,可惜与顾琛接触的是姜晚手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