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商量好后,傅父就起身,赵厂长也不好意思跟叶大哥握手:“我们家里本来准备了晚饭,要叫你们一块吃的,但你看看,我那媳妇今天跟吃了炸药似的。”
“我回去就训她一顿,下次叫你们来我们家吃啊。”
叶建国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孩子们好就行。”
旁边傅父也握手:“明日国营饭店已经安排好了晚饭,到时候亲家一定赏脸,把几个孩子都带上,还有叶琛叶青对象都叫上,我们好好见一面喝酒聊天。”
叶建国点头:“好好好,傅大哥你啥时候回首都啊。”
“待个三五天就走。”
几人应酬着,把人送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刘爱花一愣,嚯,这么近还是坐的小车来的。
院里停了个乌黑油亮的小车,副驾驶上,正坐着傅书。
她冷冷扫了外面一圈人,车窗都没放下来,没打算打招呼。
赵厂长一行人坐上了车,因为清远还没下来,车子也还没发动。
看着叶家人离开,傅父揉了揉眉心:“傅书,你今天太失礼了。”
他堂妹以前也是知书达理的啊,怎么这次见面,总感觉染上了恶习。
傅书生气回头,看着堂哥的眼神,又低下了头。
“我也是为了傅家好,傅家儿子,两头跑,这说的什么胡话。”
“你就算不满,也应该合情合理说出来,而不是尖酸刻薄的讽刺,过于丢人。”
傅父只是淡淡一句便不再看她,刚刚那刻,堂妹脱口而出的话,让他丢人到甚至不想承认堂妹是傅家人。
傅书涨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再反驳。
这么多年在红星县,也没有人敢这么说她,但这个人是堂哥,傅家唯一在首都的支柱,老赵回去的希望。
堂哥却没停止:“刚刚宜家说的柳依依是什么回事,家明妻子?还怀着孕?”
“你让有身孕的儿媳妇一个人在外过年?”
傅书不敢说话,扯了扯老赵袖子。
赵厂长一顿,也忙发着冷汗解释:“这事不怪书儿,那姑娘跟家明偷偷就领了证,也是太丢人了;本来她跟家明两个人住,但这些天好像吵架了,家明就回来了,我们忙也没顾得上问。”
傅父眉心更疼了,他叹一口气:“算了,我不管了。”
“但是明天家宴,书儿,你最好谨言慎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有不礼貌行为。”
“今日,人家板凳脏吗,你一进门就拿帕子擦了又擦,茶杯也先擦,还有,你连握手时都只是虚虚一握。”
听着堂哥一句句训,傅书头越来越低,赵厂长也是一脸惊呆。
他姐夫观察这么细致啊,他咋啥都没看到。
车内气氛凝滞,筒子楼楼道里,却是温情脉脉。
叶宜家拽着傅清远的手,轻轻摇了摇:“你什么时候跟我妈私聊的,都瞒着我。”
傅清远一愣,私聊,什么意思?
叶宜家嘴上抱怨,心里却是淡淡甜意:“原谅你了,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还有,手表你已经送我了你是不是忘了啊,三转一响送个两转一响就行了。”
话音刚落,楼梯下传来惊讶女声:“什么?”
刘爱花蹬蹬跑上楼:“你说什么,啥时候送手表了?”
这死丫头,怎么没订婚就收人家手表,这要让外人知道可了得了。
看到来质问的老妈叶宜家一呆,支支吾吾:“就是,我们去年刚谈上对象时候。”
“宜家还不想把我介绍给你们的时候”,旁边傅清远默默补了一句。
这也是他最难受最患得患失的那段时日。
叶宜家不可思议瞪着男人,什么意思,怎么还翻旧账的啊。
旁边老妈瞪着她,揪着袖子就上楼:“回去跟我好好解释,小傅你快下去,你爸他们还等着你呢。”
小傅来次数多了,她都熟的不用再千送万送了。
傅清远,摸了摸鼻子,在姑娘不断怒视的回头中,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