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 卫照临再陷忙碌 斛律光细说往事
五日后，卫照临一行抵达黄泥川。到了黄泥川，卫照临立即进行考察巡视。首先卫照临来到玻璃烧制造作坊，现在纯净的玻璃烧制出来了。烧制玻璃最大的难点就是沙子的熔点太高，连炭火都难以融化，必须找到介质把沙子的熔点降下来，其实就是和沙子在高温下产生化学反应。碱性物质就能起到这种作用。随之单筒望远镜也做出来了。卫照临现在还没打算制作杯子、镜子等其它玻璃制品，等军队里的头头脑脑和斥候探马都装备了望远镜后，再制造玻璃杯、玻璃镜、玻璃窗等产品也不迟。她估计玻璃明年就能民用化。
接着卫照临一行来到制糖作坊，白糖也制作出来了，无非就是尝试用各种方法对麦芽糖进行脱色，现在产量也很少，也仅供军队用，tNt卫照临是造不出来，但火药加白糖，就是大伊万，还是可以搞一搞。
随后，卫照临来到火器研究所。李老道是忙得一头子劲，见卫照临回来了，才停下了手中的活，重点讲了改进的火药威力更大。手雷、炸药和炮弹也都实行标准化、规模化和流水线作业，极大提高产能和效率。火炮的小型化研制工作进展很快，样品已制作出三台，就是近似迫击炮，重量大大减轻，一个人就可以携带。最后众人来到长生岛，对造船厂和盐场、海产品等作坊进行了考察，最后乘船直奔徒河城。
到了宁省地界，呈现眼前的是一片繁忙景象，厂房、民居和道路都在建设当中，人们精神矍铄，干劲十足。今年虽说雨水有点多，但前两年河道水库枯竭，极大容纳了今年的雨水，所以未见洪涝灾害。山坡、田地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春小麦、大豆和高粱长势良好，水稻也试种上了，不过现在种植面积很少，处于试验阶段。此时已是六月下旬了，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能收获了。
现在卫照临像是换了一个人，紧张繁忙的工作节奏又开始了，巡查调研、开会研讨、军队升级、人事安排、民生安置、市场开发、教育培训、建设规划等等，一项一项布置，一项一项落实，事情太多了。军队进一步扩大，任命卫为和、达奚武、历尤为第五军、第六军、第二水军军长。驻军也作了相应调整，高昂第四军驻军徒河城，卫为和第五军驻军三岛，达奚武第六军驻军北镇，历尤第二水军驻军黄泥川。从军力部署上来看，众将领就知小姐先要解决高句丽和勿吉。
陈霸先也从平安城回来了，说是拓跋烈一路护驾，没出事端，贞道帝虽对他旁敲侧击，他也按照预案应对过去了。贞道帝也没为难他，赏了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但没加官进爵。陈霸先在平安城待了五日就出京往回赶了。卫照临听完汇报，让陈霸先暂不回楚国，在韦孝宽手下担任副军长，进行水战历练。
斛律光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而荣秋月主仆无事，就在徒河城周边乱逛，被水泥路、作坊等建筑以及民众的行事方式给惊到了，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无处不新奇。女人外出读书做事，和男子无二，这是她俩想都不敢想的。
在到营州的途中，荣秋月没事干，就让斛律光进入马车，闲聊好奇问道：“夫君，为啥人们称你为斛律军长或将领啦？”
现在已到宁省了，斛律光也不想藏着掖着了，于是把自己的经历和卫照临相识过程给荣秋月细细讲了。荣秋月听后既感叹又惊奇，于是睁圆大眼问道：“夫君，你妹妹王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我感觉几乎所有人都很尊敬她和听命于她。有人叫她将军，有人叫她小姐或王小姐，到底是咋回事？”
斛律光温声笑道：“夫人，你以后叫她小姐或王小姐就行。我们这儿很多将领年龄都比小姐大，所以她叫我们大哥，但我们一般都不敢叫她小妹。她真正身世不必深究。为夫手下有一支军队，称为第一军，我是军长。小姐可是大周皇帝下旨亲封的征东将军。”
荣秋月主仆二人听后震惊无比，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惊道：“夫君，在幽州，李公子讲到的征东将军王问天，难道就是……”
斛律光点点头低声道：“出了营州，可不能乱讲，只有营州地界的人知道，连皇上都不知她是女儿身。”
荣秋月听后，心道这王小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那可是欺君之罪呀。又惊问道：“那营州，不，宁省，是小姐打下来的吗？”
斛律光点点头缓缓道：“是小姐带领我们打下来的，现在我们已夺取了契丹所有的地盘，以后再无契丹了，朝廷现在可能也知晓了。”
荣秋月现在真算是开了眼界，真正印证了卫照临所说的女子可以自在活着的言语了。荣秋月感喟道：“这王小姐真是不得了，估计经历也不一般。”
斛律光似是回味无穷回道：“要说小姐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有些事情离奇得没谱，话本都不敢这样写。”
荣秋月越发好奇，笑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斛律光娓娓回道：“小姐的哥哥以前是我的副将，叫卫为和，现在是第五军军长，是小姐的孪生哥哥，也是我们总司令的妹夫。卫军长对我讲，说他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智似小童，几乎没出过府门，琴棋书画从未习过，只记得身边几人。六岁时被赐为三皇子妃。哪知十一岁那年进了一趟皇宫，据说被人推下了水，大病一场，死里逃生，脑子好了，但也被皇家退婚了。自这次落水和退婚之后，小姐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个人，智超常人，不仅很快就能习文识字，更是诗词佳句频出，还造出雪盐、白酒等许多物品。医术超群、破案如神你亲眼见过，就连军队的作战手册都是小姐编写的，还有很多诸如此类，一言难尽。”
荣秋月更是惊讶不信，似是喃喃，又似反唇问道：“小姐经历竟如此离奇？”
斛律光点点头，也是感叹道：“华神医和秋游医说是小姐落水经冷水突激，可能把小姐脑子刺激好了，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有案例。而李老道、诸葛明和陈总司令则不这样认为。他们说是小姐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目的是逃离皇家掌控，不然怎么退婚之后人就好了。我们也问过小姐，小姐笑而不语。为夫也相信李老道等人的猜测有道理。”
荣秋月也是赞同道：“小姐有这样的智慧，先前估计就是藏拙，但要得到这么大的地盘绝非易事。”
斛律光看着窗外的风景，悠悠道：“当然不容易。在大周腹地很难找到一块周全的地方，小姐为了保命，带着我们竟然找到了长生岛，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后来我们把四岛和黄泥川都夺来了。可人员越来越多，产业越来越大，地盘不够用了，怎么办呢？刚好前年年底营州发生战事，小姐认为机会来了，当机立断，向朝廷自表愿意征战契丹，夺回营州，不花大周一钱一卒。就这样我们先夺营州，再灭契丹，前后花了七八个月时间，建立了宁省。以后为夫要是有时间，细细给你讲小姐是如何和其他将领人员结识的，都能写成话本子。”
荣秋月眉眼喜开，笑道：“好。我看白檀、白苏、敏之都有事干，那我以后也能像她们一样外出做事吗？”
斛律光毫无犹豫回道：“在宁省，你想干啥就干啥，教书种地经商都行，男女无差别，只要不违法。”
荣秋月却低下头，怯怯细声道：“夫君，我只识些文字，其它不会，不知道能不能找个文书做做。”
斛律光想了想，温言道：“我先和小姐说一下，让你做个文书联络员。若小姐同意了，你先得接受培训，考试合格后方能做事。”
荣秋月眉目顿开，笑道：“谢谢夫君。”
斛律光也是温和一笑道：“一家人，还谢啥。”
正所谓：多彩多姿人生路，新天新地山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