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我们不去地下赌坊吗?”
楚修文见寒风领着他漫步于街市闲逛,丝毫没有要去为民除害之意。
寒风微微一笑,牵起楚修文的手:“修文稍安勿躁,地下赌场乃黑暗之所,与那青楼一般,皆于夜间营业。”
今日寒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他的小呆子舒缓心境。
至于地下赌场,不过是他诱使楚修文出来闲游的托词罢了。
他深知若非楚修文担忧自己去那暗黑之地会身陷险境,他定然不会荒废宝贵的读书光阴随自己出来。
毕竟寒风身为嫡皇子,楚修文一介平民,唯有在会试中取得好成绩乃至拿下殿试三甲,方可获取最佳的入仕契机,如此他们方有未来可谈。
“那我们为何不待晚间再出来?”楚修文满脸狐疑地问道。
自己的课业倒是其次,他知道寒风的政务堆积如山,此刻两人在此闲逛岂不是浪费时间?
他却不知,在寒风眼里,此刻自己小呆子的身心健康重于一切。
况且朝局之事,王者只需把握主方向即可,若事事皆须亲力亲为,要官员何用?
此时的寒风一副委屈之态:“修文莫非是不愿与我一同逛街吗?”
只见他微抿着嘴角,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令楚修文不禁心头一紧。
需知,在他人眼中,寒风是高贵的嫡皇子,唯有那与生俱来的一身威严,方能真正展露他独特的魅力。
这楚楚可怜之态实在与之不符。然而,自己似乎总是会在无意间让这样一个孤傲的人感到委屈。
“我自然是极为乐意的啊!寒风,你快说,我们要到何处逛呢?”
楚修文连忙紧紧回握住寒风的手,满脸急切之色,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的心意。
寒风见此情形,嘴角微扬,沉声道:“不若带修文前往京城文人墨客常聚之所,也好让你切身体会一番京城弥漫的酸腐之气,是何滋味,可好?”
楚修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至寒风那被面具遮掩大半的面庞。
尤其当视线落于寒风外露的那线条优美、性感迷人的唇瓣时,更是仿若中邪般,痴痴凝视着。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们接吻的画面。
直至一阵剧痛自大腿处传来,楚修文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得以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回归现实。
“为何掐自己?”
他的动作让寒风很不满意,一只手紧拽着楚修文掐自己的手,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替他轻轻揉着大腿。
楚修文只觉面具下的脸快要烧着一般。
此刻他深感戴面具的好处,至少寒风看不到他在脸红,不会发现自己脑补了什么羞人的画面。
急忙拉起寒风,说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他也想领略一番京城学子们的学识如何,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又是几何?
寒风见他红透的耳垂,便可想象出小呆子此刻定然是面若红霞,轻笑一声,揽着他的肩膀向前行去。
二人来至墨香苑,往来的文人雅士甚多。
“李兄实乃大才,好一幅‘映月图’,小弟拜服!”二人刚上二楼就见数人簇拥一位年轻公子,夸赞不已。
那被称作李兄的年轻公子身着一袭精美的白色长衫,面如冠玉,倒是一副书生做派。
他手操一支毛笔,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岂敢岂敢,在下不过略通文墨而已,实在难当诸位如此盛赞。”
然而,尽管嘴上说着谦虚之词,但从他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得意神情可以看出,对于众人的夸奖,心中却是颇为受用。
只见那人嘴角噙着笑,又红着脸问道:“不知逸王爷是否会喜欢我的画作。”
“那是自然,逸王爷最是爱才,李兄乃官家子弟,王爷自然更加赏识。”
听到这人要将画作送给他的寒风,楚修文好奇的看向那幅《映月图》,心中暗自品评起来。
他自幼苦读诗书,对于画作自也有几分心得,眼光自是不差,这幅图虽有几分意境,但在他看来仍有不足之处。
寒风察觉到他的心思,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打趣道:“修文可是有不同的见解?”
楚修文红着脸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人群一阵骚动。
原来是京中第一才子苏瑾前来。
一旁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李家公子,见到来人瞬间黑了脸。
苏瑾风度翩翩,高傲的眼神冷漠地扫过众人,却在落到寒风与楚修文两人身上时微微一愣。
他径直走向两人,拱手行礼道:“两位兄台,在下苏瑾。见两位戴着面具却依然难掩其风采,敢问尊姓大名?”
寒风对他没兴趣,转头凝视着自己的小呆子,并不言语作答。
楚修文向前一步,沉凝地回应:“兄台谬赞了,在下楚修文,这位是我的挚友。”
“此人无礼,苏公子,不必理会这些不知礼数之辈。”只见一人一脸谄媚之色对苏瑾言道。
其他人也都面露不满。
楚修文见不得别人说他寒风不好,不等他们离开就先做出请的手势,说道:“请便!”
“你……你是何许人也,竟敢对京城第一才子不敬!”适才那名书生黑沉着脸,怒声呵斥。
“不错,你有何能耐?竟敢如此张狂。”另一人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