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帝心难测，聚麀（ju you）之丑
端王府。
端王最近都在追查云意被害的真相。
四皇子府外，他布下了四道暗哨。
四皇子府内，他试着安插自己人进去，但试几次后，才成功弄进去一个，他便放弃了继续往里送人了，怕打草惊蛇。
总来说，他四皇子的信息正在逐渐多了起来。
但端王此刻眉头紧蹙。
不是因为案件有眉目了，而是知道了另一件与四皇子有关的事。
那就是长安现在流传，四皇子生母没死消息。
他知道，四皇子生母是一个宫女，生下四皇子后就死了，宫里传是难产死的。
这种事情在皇家本就没啥奇怪的，去母留子嘛。
但现在传出四皇子母亲另有其人，而且在外面绞了头发，做姑子。
端王脑袋登时就炸了，手不住颤抖。
当年事一齐在他脑海里涌来，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部通了。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现在想来四皇子的出生时间，哪哪都对不上！
他喜极而泣，大叫道：“她没死！她没死！哈哈哈。”
他执念于云意，并非他有多爱云意，只是云意长得像一个人罢了。
他爱人妻，也只是因为他初见她时，她已经嫁做人妇，还嫁了三个人。
一嫁卫国皇帝萧景桓。（卫国已经被大楚灭了。）
二嫁大楚将军薛勇。（薛勇谋逆，已经被大楚上代帝王诛九族。）
三“嫁”大楚厉帝徐术。（被徐术当做禁脔，藏在深宫无人知。）
后来，端王亲手宰了自己父皇徐术，助皇兄徐行之登基，只因为徐行之告诉他，父亲发现她与人私通，亲手处死了她。
压下心里的情绪，端王狠厉地看向皇宫方向！
.........
皇宫。
御书房。
徐行之一把把案台上的折子扫落地上。
“反了，反了！广林军到底还是不是朕的广林军？还是他顾长安的广林军啊？”
徐行之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御书房。
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下去，一个个噤若寒蝉，抖如筛糠。
一同议事的几位大臣也是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徐行之本想在广林军里寻几个“可造之材”，待时机成熟，连同其他事件便一齐发落。
谁曾想，有人往广林军里递了消息，广林军竟然真的立刻有人就哗变了。
这让徐行之怒火中烧且忌惮，同时更加坚定了他接下来计划。
随即皇令出，让兵部尚书带着旨意亲赴边关，换帅易将，该杀的杀，该判的判。
此事才慢慢平息。
“今日到这吧，列位爱卿都退下吧！”
几位大臣退出后。
皇帝出言。
“王礼，顾长安身边那贱人调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那女子是戎金人，具体身份尚未可知，但已经派人前往朔燕府（前戎金）求证了，想来再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传回。”
好，总算有个顺心的消息了。
连日的不顺，让徐行之肝火难消。
先是沈绾夜访顾府，直接示爱顾长安，那情真意切非顾长安不嫁的样子，真是气煞了他。
让他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的，更何况他是这普天之下的皇！
好在两人并未有啥逾矩的举动，顾长安也拒绝了沈绾。
不然就算背上残害忠良，谋夺臣妻的名头，他也要下令黑甲卫屠了顾府。
毕竟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但他已经动了杀心了。
顾长安绝对不能活着离开长安。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诛杀顾长安。
这是他的意思，也是他妹妹的意思！
第二日，他把所有的礼制宗法全抛在一边，立刻下旨封沈绾为妃。
他等不了，这个女人必须收入龙床，他才放心。
他是一刻也忍不了，自己的人在外面为其他男人茶饭不思。
他的人，哭也好，闹也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龙床上！
至于得到女人的心，徐行之从未担忧过这点。
承欢之后，再怀上龙种，那自会收心臣服。
再说就算真的遇上性子烈的，又如何？
入了宫门，有的是法子和年岁来料理。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下了圣旨，正在徐行之志得意满之时，却有锦衣卫来报。
坊间在流传四皇子生母的事情。
徐行之闻言，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急色的心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敲打他，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是又急又怒，最后不得已，赶快撤回了圣旨。
同时让锦衣卫迅速查明此事的来龙去脉，只给了锦衣卫两天时间。
也不怪他这么急，因为这事牵涉太大了。
一旦曝之于众，那他.....
他不敢想。
同时在不断回忆，明明当年参与此事，知晓此事的人，都被自己杀光了，为何还会有人知晓。
难道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朕不信什么天，朕即是天！”
如今。
时间转瞬而逝。
已经是第三天，也是锦衣卫交差的时间。
但却没带来徐行之想要的消息。
却提供了一个更加让其上火的消息。
“你说什么？端王在调查此事？他怎么会？”
.........
绾安酒楼。
密室。
两日前。
沈绾便命人将自己房中的机密文书全部转移到了此处。
在暗阁建成之前，她们的一切事务皆在这里开展。
这里虽也是临时办公之所，但亦是经过公输家后人设计建造而成。
其机关之精妙，即便有外人发现了密室，那他们进入的也只会是一个地下储物间。
此密室一共有五个房间，外加一个厅室。
沈绾、周十三娘、梅姨（梅枯师太）、飞凤各得其一。
厅室是她们用来平时议事的。
一张长桌横陈于厅室之间。
墙面上挂着一块约十二尺长的黑板，下备有素色软泥制成的条笔。
“飞凤，把近日的状况同大家说一下。”
“是，小姐！”
“日前，据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撤回了封妃的圣旨后，能消停一段时日。徐行之目前正在追查两件事，一顾侯爷府上女眷的真实身份....”
飞凤言及此时，偷偷看了小姐一眼，虽然未发作，但看得出处于极大的克制中。
哎，可怜的小姐。
她知道小姐心悦顾侯爷，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光是她，其余几人也看向沈绾。
她们知道，自家小姐自从那日从顾府回来后，便病倒了。
稍微好了一点，便出来主持大局。
当下也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大家心里都心疼不已。
“继续！”沈绾听到与顾长安有关的信息，不住揪心的疼。
但她知道，当下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飞凤叹了一声继续道。
“皇宫已派人前往朔燕府去核实，再加上近来传回的广林军消息，徐行之对侯爷应该是动了杀心了！”
沈绾此时面若冰霜，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
这老狗真是猖狂，自己的人，她也敢动！
想来夫君肯定怨死自己了吧，自己这个毒妇又害了他。
不过，怨就怨吧，谁叫夫君有自己这样一个娘子呢，这一次换我来宠你！
夫君，等我，我会扫平一切障碍！
“据属下的情报推测，赵姑娘的应该是戎金亡国公主，完颜明月！一旦证实，光这一条，就可以治顾侯爷死罪了！”
沈绾的眸子渐渐泛红。
好！好的很，夫君好得很啊！
竟然找了个公主！
那不知道女帝，夫君会不会喜欢？
“同时，徐行之还在追查，四皇子徐杰生母一事，端王似乎起了疑心，也在追查。”
说着飞凤把一页纸递给沈绾。
“小姐，这是四皇子身世的详情，其中牵涉到的事件，均调查清楚。”
沈绾接过那页纸，仔细阅读起来。
久久之后，沈绾那张绝美却有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原来‘兄弟同牝’‘聚麀1之丑’‘夺人臣妻’是徐家一脉相承的家风啊，怪不得啊，怪不得！”
【1聚麀（ju you）：出自《礼记·曲礼上》。释义请自行百度，作者这不好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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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会有一章加更，作为对大佬打赏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