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忆带着人以为丈夫祈福的名义去了山上。
桑忆是个耿直的人,从不玩虚的。
直接带着人就冲到了夏萤儿的面前。
“那个黄脸婆居然跟我说,”夏萤儿说着眼角又滑落一滴泪,“愿意让我作妾。”
“凭什么?我堂堂一国郡主怎么可以委身给人作妾?”
“况且我原本应该被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
夏萤儿苦笑,“也是我自己作践我自己,居然答应她入府。”
“说来也是他自己活该找了桑忆那个女人,桑忆本就不爱他。”
“怎么可能给他怀孩子,她借口自己生不了孩子,将我纳入府中。季怀桀居然同意了。”
“入府后看着他们日夜恩爱,我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不碰我,却怪我怀不了孩子,这事情是我一个人可以办到的吗?”
夏萤儿说着看向了蔄白榆。蔄白榆配合的摇摇头。
夏萤儿像是找到了最佳听众,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背负了所有骂名,当初的我不在意,始终想着只要季怀桀心里有我,我就不介意。”
“我也以为他心里一直有我的,你说天真不天真。”夏萤儿冷笑。
“桑忆那个贱人!她一心想着的都是重振她的国家。”
“季怀桀那狗东西,竟然为了女色卖国。”
“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了庆丰国,心里只有桑忆那个贱人!”
“后面周边的国家频频来犯,国主只好让他重新回到边疆。”
“他身为将军回到边疆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季怀桀并不是一个人去了边疆,而是带了他的妻子桑忆一同前去。
季怀桀与桑忆的爱情故事流传到后世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一面守护江山,一面守护你。
许多将军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百胜将军却做到了。
百胜将军如果说有什么污点,那一定是他纳的那位卖国的小妾。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就差一个替罪羊。”
“而我好巧不巧撞了上去不就是正合适的人选,皇氏血脉,一国郡主。”
“为了一个男人甘愿为妾,这种荒唐时期能有几个女子做的出来?”
夏萤儿笑的娇媚,“偏生我就做出来了。”
“自从我去了之后,他们频频战败,自然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
“季怀桀让我不要听风言风语,他会去解决这一切。”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季怀桀从不见我,那天他却主动约我去郊游。”
“我喝了他递给我的酒,我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我被五花大绑着,所有人都围着我,除了我,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我卖国求荣,说我通敌,说我倒卖了消息,并且告诉我庆丰国国都已经被攻破,我的家人已经全部死了。”
“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何其无辜呀,我的家人又有什么错?”
“凭什么为了他们的爱情所牺牲?”
“季怀桀大义灭亲的片段恐怕是你们如今话本里的一段佳话吧。”夏萤儿托着下巴。
“他将我丢进了蛇窟,里面全是蛇,我一个弱女子多害怕没有一个人在乎。”夏萤儿声音很轻。
“我说什么都没人信,我是卖国贼,我要收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没有杀我,只是把我丢进蛇窟,所有人都觉得季怀桀仁至义尽了。”
“如果不是桑忆那个贱人享受着她胜利的果实,亲自走到蛇窟来告诉我这一切。”
“我恐怕到死都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季怀桀爱桑忆愿意以庆丰国为聘?你说可不可笑,他不拿自己的东西当聘礼,抢我夏家的江山?”
“庆丰国最后落入了季怀桀的手里,可是季怀桀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在桑家过继了个孩子到他名下,他以为冠上了他的姓,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了,他真的天真,和当初的我一样蠢。”
“我不甘心,凭什么呀?我明明都要死了,可是我入魔了,没死成。”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想这一切都是报应吧。”
“桑忆那黄脸婆居然知道害怕,请了术士来把我镇压于此。”
“如今他们怕是早就死绝了,但是我曾经发过誓。
“此生如果再遇到桑家人,遇一人我杀一人,遇两人我就杀两人,直至杀光所有桑家人。”
听完夏萤儿的讲述,蔄白榆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蔄白榆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走到这一步也谈不上谁的错。
导致一切发生的诱因全是因为‘情’,她只是爱错了人,季怀桀也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而君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一直盯着棺椁的方向。
“你来这地方还带着小情人,和季怀桀有什么区别。”夏萤儿语气里带着嘲讽,很显然她十分看不起蔄白榆。
蔄白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我……”
“不必和我说这么我并不想听。”夏萤儿直接打断他。
转头看向君知,“我说过,我们玩个游戏赢了我便让你走。”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那个功夫。”君知放下手中的石杯,“不玩!他也不是小情人。”
“不玩儿的话,那你们可就得留下来陪我了。”夏萤儿也不着急。
“没有我你们也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外面的家伙你们也对付不了。”
“哦?”君知抬眸看向她,“是吗?”
下一秒他闪身到棺椁旁,手搭在棺椁上,“你说如果我砸了它,会怎么样?”
“你?”夏萤儿怒气顿时显现在脸上,但是很快又收住。
转头伸手就朝着蔄白榆的方向抓去。
蔄白榆手握着析微阻挡了一下,缓过劲儿来,用析微拍开她的爪子。
夏萤儿笑了,“我没想到你还有两分真本事,比桑忆那黄脸婆好一些。”
“我们二人本就不是冲着你来的,你也没必要为难我们。”
君知靠在棺椁上,从里面抓出一条蛇,正好抓在它的七寸上,蛇在他的手上老老实实的。
“况且他是男子,你别一直言语侮辱他。”
夏萤儿瞪大了眼睛,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好奇的围着蔄白榆转了几圈。
“你这是什么癖好?”一脸不理解的看向君知,“我知道你的情郎长得好看,你也没必要让他穿女装吧。”
“夏前辈,你误会了。”蔄白榆突然觉得很尴尬。
夏萤儿不想听他解释,“行,我不为难你们。”
“我送你一个礼物,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能做到并且可以做就答应你,当然礼物可以选择,那就是最好的。”君知毫不客气的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