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林景言捂着肚子,快走到一旁吐了起来。
他将刚才在东香酒楼里吃得食物,全部给喷了出来。
就连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因为刚才那些被捞上来的浮尸,实在太恶心了。
那些尸体泡在水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上面已经泛白,并且肿胀起来。
黑色的淤血顺着伤口处,不断流出。
而且眼前这些尸体,好像都是被一剑穿心。
在那些尸体上面,林景言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
“让开!大家都让让......”
人群外面响起一道喊声。
下一刻!
卢县令带着一群官差,已经来到了现场。
他身旁还跟着,沉着一张脸的姜县丞。
“大家都回去吧!尸体可是会传播疾病的。”卢县令对着围观人群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县令大人说得对,咱们还是离开此地为好。”
“就是,万一感染疾病,那就倒大霉了!”
“咱们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冲冲晦气......”
众人在一片喧哗声中,纷纷散开。
现场很快便清静了下来。
“林公子也在啊!”
林景言刚打算离开,便被卢县令给叫住了。
“回县令大人的话,学生在闲逛之时,刚好路过此处。”
林景言微微拱了拱手。
他可不想搞什么特殊关系,人贵有自知之明。
现在的他,可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一个。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好。
既然那些围观人群都离开了,他总不能厚着脸皮留下来。
“嗯!既然来了,就随本官一同看看如何?”
卢县令发出了邀请。
他刚好还有一些事情,还要跟林景言交代。
况且眼前少年,曾经还为赈灾流民之事出谋献策。
说不定对于现在这种案情,也能帮上忙。
“学生自然愿意!”林景言点点头。
这次留下来,就不一样了。
那是卢县令亲自邀请的。
这样子,别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可说。
林景言也很想将此事,给弄清楚。
就在刚才,他见到那些浮尸,突然感到很熟悉。
对!是很熟悉!
这些浮尸的穿着,就是那晚运粮的一行人。
林景言在刚才,心中也是被深深震撼到。
那晚给阮南国运粮的一行人,想不到......全被杀了。
也不知道,那个廖管家在不在其中。
正沉思这些事情时候,林景言感觉到后背脊有些发凉。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阴冷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那人正是姜县丞。
见到被发现,他又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他那道身影,仿佛就像一条阴暗里的毒蛇。
林景言眉头紧锁,心中危机感越加强烈:“这人......必须得除掉。”
半晌后!
“县令大人,所有浮尸都已经打捞上来了。”
最后一具浮尸,在官差手中捞了上来。
整整齐齐几十具尸体,被摆放在河岸边上。
仔细数了一下,居然有三十二具尸体。
“都过来瞧瞧吧!”
卢县令吩咐了一句。
刚才林景言和姜县丞之间细微神情,他也是有留意到。
他并没有说什么。
林景言和姜县丞一左一右,走在卢县令身旁。
对着那一具具尸体,开始查看起来。
为了防止,感染瘟疫。
众人都是利用袖子,将口鼻给遮了起来。
那些浮尸皮肤上,已经开始腐烂了。
浓浓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果然!
在那一具具浮尸中。
林景言竟然发现,廖管家也在其中。
这人死不足惜。
只是那些运粮的车夫......
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了。
看来这些人,都是被人给灭口了。
这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姜县丞,那死去之人,可是你们廖管家?”
卢县令指着其中一具浮尸问道。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批阅县试的卷子。
对于外面发生了这般大事,竟然全然不知。
“正是,还有其他尸体,他们都是我家仆人,请县令大人为我作主啊!”姜县丞悲痛道。
廖管家的死,的确让他很悲痛。
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跟了他十多年了。
对于其他死去的运粮车夫,姜县丞倒是无所谓。
“那......他们之前是干什么去了,怎会被杀?”
卢县令脸上浮现一抹狐疑。
“我也不知道!请县令大人一定严查真凶。”姜县丞脸色忿忿。
好家伙,一句不知道。
他不但将所有责任推掉,还叫起冤来了。
“大家将现场处理下,回去再说吧!”卢县令吩咐。
随后他带着林景言,缓缓走到望月桥上。
林景言知道,此时发生这起事件!
肯定对卢县令有很大影响。
他是县里的主官,若是这件案子解决不了。
朝廷很快便会怪罪下来。
“你......明天来我府邸一趟吧。”
卢县令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想不到今天一出门,便会遇到这般棘手的案子。
本来他到年末之时,应该就能升迁了。
这次恐怕......
“学生,明天定会前往!”
林景言微微躬身,内心略带沉重往回走。
......
竖日。
林景言早早便来到卢县令家。
“林公子来了啊!我家老爷正在等你呢!”
一名小厮很快将林景言领了进去。
“县令大人!”
“无需多礼!”
卢县令摆了摆手。
他此时正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册。
那处书桌上,还摆放了一叠书册。
“这些书册都是诗集,你拿回去好好看下!”
卢县令微微一笑。
他对于林景言的将来,还是很看重的。
“谢过县令大人。”林景言由衷道。
他自然清楚卢县令的好意,自然不会拒绝。
“学生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前些天晚上......”林景言将廖管家偷运粮食一事说了出来。
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将卢县令蒙在鼓里。
作为一县之长,理应让他知道。
何况,卢县令的为人,还是让人值得敬佩的。
当林景言的话音落下,书房里一片寂静。
卢县令脸上由最开始的愤怒,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种事情,靠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一点。
“这水很深啊!”
“姜县丞这种小人物,还没那胆子敢做出这样事情来 。”
“他背后......应该还有一股很庞大势力,在支持他这样做。”
“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你现在,可得将心思放在科举一事上。”
“还有,你以后小心点!”
“只要我还在云罗县,我会盯死他的。”
“如有足够证据,我必定他罪!”
说着话的卢县令,双眼微微眯起。
“三天后,我举办一个春游诗会,到时候你们都来参加一下!”
卢县令再度叮嘱了一句。
他来到云罗县这些年,还没有和这县城学子好好交流一番。
现在不举办,将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