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看着手中的象棋有些纠结。
黑天鹅虽然说脾气糟糕，说话刻薄，小心眼，眼高于顶……
缺点实在数不胜数。
但是今天毕竟帮了他不少忙，这么热的天，开车跑了这么好几个地方，还帮忙出主意，事实上真的帮了他的大忙。
刚刚的行为虽然有点蔫坏，但最终还是主动出手帮忙付了钱。
而且，如果所有人都有礼物，只有这只黑天鹅没有，秦飞扬知道她根本不会在乎，但是他觉得这样毕竟不太好。
五百多就五百多吧。
秦飞扬凑近看了着价签，599.
愤愤的嘟囔道：“算你幸运，再贵一块钱，想都别想了。”
秦飞扬做了决定，便拿着玉石象棋来到收银台，递给收银员，说道：“这个麻烦也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先生。”
秦飞扬结了账，从文创店走出来，打开后排车门，将礼物放在座位上，又坐回副驾驶。
林清舞扭过头来问道：“都买好了？”
秦飞扬点点头：“都买好了。”
林清舞点点头，重新启动车子。
很大一会儿，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打算。
车内安静的实在有些过分，让秦飞扬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尴尬。
虽然平时他也不是话痨型的人，但是和别人在一起，特别是异性，他一般总是下意识会找些话题避免气氛太冷清的，要不然会很容易陷入尴尬的。
此刻两人沉默的好像另一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他竟然都没有感到不自在，特别是这一路上连一首歌都没有放。
过了一会，秦飞扬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扭头开口道：“快到了吗？”
林清舞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快了。”
秦飞扬点点头，刚刚那点不愉快此刻已经完全抛在脑后了，开始饶有兴致的看林清舞开车。
他发现黑天鹅开车很有意思。
首先开的很稳，她几乎不做什么变道，即便到了红绿灯，哪怕她所在的车道车很多，另一条车道很靠前，后面也没有来车的情况下，她也会老老实实排队，不会变道过去。
遇到有蛮横插队的，她也会默不作声的让行。
只有两次旁边变道过来太莽撞，她也只是轻轻皱眉，也没有太多表示。
秦飞扬看的有趣。
有时候他觉得开车往往很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比如是不是开快车，是不是喜欢加塞，是不是闯黄灯。
还有些人在外人面前可能彬彬有礼，但是开车遇到不爽的时候，即便不开窗大骂，往往也难免自己在车里嘟嘟囔囔发泄一通。
但他觉得这些都是正常人，反倒是林清舞这样的有些不正常，是情绪太稳定了。
秦飞扬单手支着下巴， 冷不丁的说道：“林清舞，你很适合当司机。”
林清舞闻言，眉眼动了动说道：“什么？”
车子正好到了红绿灯，林清舞停稳车子，扭过头看着秦飞扬，她是真的没有听清刚刚的话。
秦飞扬笑着称赞道：“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司机，单纯从驾驶上来讲，你开的车是我坐过最稳的。”
林清舞微不可察地撇撇嘴：“是吗，谢谢。”
她的车基本上就没载过人，也就是自己的助手坐过几次。
那个小姑娘当然不可能称赞自己的老板车开的好了，所以这种夸奖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新鲜感是有点，但是不多。
而且……这家伙是在没话找话吗？
林清舞只当秦飞扬是想缓解一下刚刚的“过节”，她自认这段时间在网络上对这家伙的了解，倒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可是林清舞很快发现自己有点失算了，秦飞扬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两句话就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过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安稳的驾驶着车子。
可是没一会，秦飞扬突然抖起脚来，一开始动作还比较小，很快动作越来越大，再接着连双腿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林清舞蹙眉瞪了一眼，可是后者双眼看着窗外，根本没注意她的不快。
终于，又到了一个路口。
林清舞终于忍不住了，语气不快道：“秦飞扬，你抖什么啊？”
秦飞扬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突然听到林清舞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问道：“啊，到了吗？”
等他定神看了看发现车子正停在十字路口，不禁松了一口气：“没到啊，这是路口。”
林清舞沉默了片刻，原本皱起的眉毛轻轻舒展，好笑道：“你该不是紧张了吧。”
其实秦飞扬早就发现林清舞说话有两个特点。
一就是，她即便是在问一个问题，说话的语气也给人一种在自信陈述的感觉。
二就是，她哪怕在用调侃的语气说话，但由于她本身清冷的气质，也不会让对话的人觉得不适。
秦飞扬也没什么好遮掩，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承认了下来：“一点点。”
一点点？
我看是很多。
林清舞好心的提醒道：“过了这个路口，再走大概300米就到了，不过几分钟的车程了。”
“是吗。”
秦飞扬勉强的笑了笑，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头顶右侧的抓手。
林清舞看到秦飞扬的动作，心中一笑，耐心等着前面的红灯变成绿灯，然后……然后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喂，清舞姐姐，不用开那么快吧。”
一路以来都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提了速度，秦飞扬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慌。
他倒不是害怕车速太快，而是眼看就要到地方了，这种突然的提速让他感到更加紧张了。
要不然他干嘛要抓着扶手，不过就是想给自己的心理找点支点缓解一下而已。
他哪里想到稳了一路的黑天鹅突然转性，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林清舞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说道：“谁是你姐姐，我不是说过了，叫我名字？”
秦飞扬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林清舞，不着急的，我们慢慢走。”
“不好意思，我突然饿了。”
林清舞说着，车子在几乎没有行人的路上又快了几分。
秦飞扬皱着脸，你饿了，也别玩我啊！
看看路旁，也没什么馆子，就算有他也不能傻缺一样的让黑天鹅先垫垫肚子啊。
秦飞扬使劲盯着林清舞，心里怀疑这女人就是故意在整自己，但是后者脸色如常，又实在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