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清晰了。
技能栏里没有出现【求知真瞳】，可它效果却让白林眼前一亮。全天开启的免费鉴定术，还加入了深度解析的功能，以及透视锁定反隐远视微观等多项基础能力，不愧为传奇级。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能看清观众的面貌了。甚至于看见了他们之间的信息交流。如同弹幕一样出现在自己眼中。
[怎么回事，一共打赏5000积分了，他怎么还不动，太贪了吧！]
[主播人品不行，弃了]
[他好像在观察我们]
[有全知平台屏蔽，他看什么，线条轮廓？]
……
这时白林才发现任务面板的直播特性后多出了直播分成的字样，后面的数字则是只有501。
十抽九，试炼系统太黑了吧！
实际上，他错怪系统了。作为直播平台的全知信息交互平台抽个三成不过分吧。场地费收个三成算正常的，毕竟开启一次极限模拟器所消耗的能源也不少。试炼系统的路费不应该交个三成？最终算下来到试炼者手上就只有一成了。
跳进明显有着人工修筑痕迹的通道，由于弯道减速的设计，白林一路滑到了地下十公里深的洞穴时，速度并不快，安全地落入了洞穴中心的湖泊里，炸起巨大的水花。
潭底的水草丛中三小只大头菇缩在一起，却被求知真瞳看得清清楚楚。
灵力直接将信息导入大头菇的意识中。
“我看到你们了哦～”
吓得三小只原地一跳，身体排出水份，迅速浮到了水面。
“我知道了你们的身份，同为智慧生命，为何不能坐下好好谈谈。”
说话间，红黄绿被逼到了洞穴角落，低频的次声波从它们口中发出。
“试炼者，真菌星球被毒灾摧毁，最强大的恶蘑一族放弃了星球净化计划，以失败者的身份背叛星球前往宇宙深空，试图脱离天灾系统。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还请放过我们。”
白林不顾它们惊恐的小眼神，一边磨菜刀一边说起了一个睡前小故事。
“天灾降世，恶蘑一族的族长以一敌四，统一了黑红黄绿蓝五个菌群。在建设好净化菇林后文明主体带着天灾系统离开了家乡，只为留给后辈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
真正的背叛者是你们吧，将星球出卖给了蓝白文明，以此换取了百毒不侵的躯体。让我猜猜，你们那本该沉眠至毒云被完全净化的本体就在此方地下的更深处。”
这份真实历史并不是求知瞳看出来的，而是林平安曾经给白林讲过的睡前小故事——大恶蘑的传奇。在红帽菇提到恶蘑一族后他立刻回忆起来，并结合鉴定信息猜出来的后续发展。
沉默的三只大头菇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又一句话如同尖刀剜在它们心头。
“然后你们就被坑了，躯体如同玩偶不说，作为星球上的一员，你们将自个也打包卖了。
哇嘎嘎嘎！”
魔性的笑声重重砸在三小只的心灵上，它们心碎了。
“住口，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评价我等，按黑蘑王的计划，在大气被净化之前，我们便会老死在休眠仓中。”
一刀将满嘴谎言的红帽菇切成两半，他将目光移向另外两只。
“就算能侥幸活到净化完成，我们苏醒后也只能成为下一代的培养皿。”
咔，绿头菇也成了两半。
“他都说实话了，你为何杀他。”
白林擦了擦刀后，疑惑道，“我只说坐下来谈谈，又没说放过你们。这不谈完了吗？”
“我们错了吗？只是想活……”
又是一刀两半。
白大厨收拾起地上的食材，它们可以说是这片死亡过的大地上唯一无毒的食物了，而且吃完还可以加毒抗。蓝白文明的设计，可谓是废物利用到了极点。
“走得时候不想走，留下来又不愿培养后代，活着，呵，靠别人活着哪能没点代价的。”
小火慢熬，大火收汁，一大锅三色混杂的大头蘑菇汤便完成了。这道菜没有技巧，全靠食材本身的鲜味，再加入一些白胡椒粉提鲜，一口汤下肚，舌尖上满是鲜香。再咬一口大头菇，细腻柔滑，嚼劲十足。
吃完一锅菌子，白林拿出雁翎刀练习刀法。
此地地面平整，发光绒球菌如同灯泡生长在岩壁上，光线明亮，是曾经真菌文明的一处育儿基地。四周角落里堆放着许多干枯的真菌造物，属于各个种族专属的营养液合成装置。
总之，场地大，有刀靶。他可以砍砍砍，杀杀杀，破坏所见的一切！
[杀气不足，刀法太差]
[我拿脚都比他挥得好]
[一个见习试炼者，有这水平不错了，他实际上是个灵修来着]
……
一条条弹幕贴脸评头论足，白林的刀越发狂躁。
【随意】斩出，一道道视线如同真实的丝线般被斩断。在求知真瞳的辅助下，他挥刀斩空切断了直播画面，即便仅有一瞬，即便耗尽了所有灵力。
但这一刀，让那些高高在上指指点点的观众闭麦了。
那个说不错的人影开始在评论区输出。
[洛星将军，你的刀我记得都是学先辈的吧，几千岁了还没有自创刀技，看看人家小朋友]
[狱火魔将，来，拿脚给我砍出这一刀，那颗熔蜂矿星我不和你争，直接送]
[狱火魔将退出直播间]
白林倒地不起，却有越来越多的观众慕名而来。
识海中，三颗黑星萎靡不振，旋转速度近乎于无，就在极限的虚弱中，一道凌厉的光华于象征视觉的星辰中心孕育。
……
一觉醒来，身边挤着重重叠叠的数千阿飘是什么感受。
白林只觉眼睛被信息挤满了，脑海中同样是弹幕刷屏。闭上眼都没用，眼皮被透视了。对于真瞳的使用，他连入门都没有。一时间只能被动忍受信息的轰炸。
[他被吓到了？]
[哪来的莽夫，这明显是感知过载的表现]
[谁让你们挤过来的，被监察者判定为干扰试炼，都要去系统里劳改]
[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连几千人的关注都受不了，早早回家养娃吧]
嗞——
白林关闭了所有超凡感知。他再次成为了依靠身体去认知世界的凡人，甚至于是一名肉眼都没有的瞎子。
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小马扎，坐在上面，又拿出一根鱼竿，在湖边垂钓。颇有番节假日放松休闲的悠然自得。
可惜，时间缓缓流逝，鱼没等到，反而有个人挂在了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