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澄进到射击场馆，沈瑶已经站在射击位置上了。
沈瑶身边为她讲解射击技巧的不是场馆的教练，而是柯拉。
柯拉先为沈瑶介绍她们练习的枪支型号特点等，此时她正在检查沈瑶即将使用的枪支的状态。
柯拉的动作娴熟，枪支在她手上就像华国人吃饭用筷子一般。
沈瑶看见沈晚澄进来，笑着说道。
“姐，这里的教练都是男人，等柯拉指导完我再指导你，她好厉害。”
沈晚澄走到她们跟前说。
“柯拉先打两枪我看看。”
“oK。”
柯拉应声之后，都不用沈瑶将最佳射击位让给她，就站在原地，直接对着靶子“啪啪啪”连开三枪。
机械的广播声立刻响起。
“十环，十环，十环。”
沈晚澄和沈瑶同时鼓掌。
沈晚澄称赞道，“你的确很厉害。”
“谢谢。”
一向冷酷的柯拉难得地笑了，笑容还很腼腆，和她的气质完全不符，但就是这种反差感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沈晚澄说，“你先教沈瑶，不用管我。”
沈晚澄退后到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柯拉和沈瑶。
将柯拉教沈瑶的动作要领，和自己脑海里的理论知识相对应。
过了好几分钟，顾瑾行才进到场馆中。
他已经让程明将射击馆包了下来，场馆中本就只剩下一位服务生和两名教练。
顾瑾行进来后，让这三个外人也退了出去。
然后他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沈晚澄身边。
问她，“要打枪吗？我教你。”
沈晚澄其实因为刚刚的事，这时心里还有点尴尬。
她委婉拒绝道，“柯拉对枪支比教练还熟悉，我等她教完沈瑶再教我。”
这话的意思就是，我等专业的人来教我，教练我都看不上。
但沈晚澄没想到她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顾瑾行说，“我应该和柯拉差不多，不会让你失望。”
沈晚澄抬眼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顾瑾行，怀疑地问，“你确定？”
顾瑾行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确定。”
沈晚澄见那边沈瑶正好在一排子弹打完，换弹夹的间隙，于是她大声说。
“柯拉，顾瑾行说他比你厉害，你和他比一场。”
枪械可是柯拉吃饭保命的东西，怎么能被挑衅？
柯拉因为沈晚澄的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看向顾瑾行的视线变成打量。
柯拉问顾瑾行，“比一场？”
顾瑾行平静道，“好。”
随即两人就并排站在了两个相邻的射击位上。
沈晚澄和沈瑶站在一旁看。
沈瑶看似压着声，实际声音又不小地问沈晚澄。
“姐，你觉得谁会赢？”
沈晚澄还不知道沈瑶是故意的？
沈晚澄白了一眼沈瑶，但却莫名地又配合沈瑶说，“柯拉。”
沈瑶立刻笑得贼兮兮的。
“我也觉得是柯拉，柯拉好帅。”
随着柯拉和顾瑾行两人同时将弹夹装满，装配上手枪。
场中气氛变得凝滞，莫名地多了一丝紧张的氛围。
沈晚澄和沈瑶的位置，只能看见柯拉和顾瑾行的侧脸，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不过沈晚澄觉得，顾瑾行肯定不会被沈瑶先前的话影响。
毕竟不是谁都像沈瑶那般幼稚。
沈晚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
她这个想法，是在替顾瑾行紧张？
不...不是。
她只是在正常合理地分析。
沈晚澄很快说服自己。
在沈晚澄发神的短暂时间里，柯拉和顾瑾行已经完全准备好。
随着他们握着手枪，抬手对准前方的靶子，沈瑶也握紧了沈晚澄的手腕，但眼珠子也紧盯着枪把，看样子比比赛中的两人还紧张。
“砰砰砰”
“砰砰砰”
柯拉和顾瑾行连续开枪，子弹射击出去时连续的后坐力让他们的手臂微颤，但握着手枪的手掌却纹丝不动。
一个弹夹没有十发子弹，中途还需要换弹夹。
柯拉和顾瑾行的动作完全同步，肉眼完全分不出先后。
“砰砰砰”
“砰砰砰”
又是连续几声枪响之后，场馆内的广播声接着响起。
“十环，十环，十环”
连续重复的播报声，听着就像广播故障了一般。
但大家都知道，它没有故障，而是顾瑾行和柯拉都打出了十发十中的好成绩。
“你很厉害，换移动靶来吗？”
柯拉看向顾瑾行的眼神还充满着战意。
“不了。”
顾瑾行却是没有再比的意思，他将手枪的保险扣上，放在一旁的桌上，看向沈晚澄。
“你要试试看吗？”
沈晚澄的确被这场小比赛带起了浓厚的兴趣。
“好。”
新手打枪容易被旁边的人影响，所以顾瑾行打算带沈晚澄到边上的位置，拉开和柯拉沈瑶的位置。
柯拉战意未歇，追着问。
“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顾瑾行回头看向柯拉，坦然说。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教她们学习射击，而不是我们比赛射击。”
柯拉瞬间清醒。
明白了顾瑾行话里的意思。
她的工作是保护沈晚澄，现在也处于工作状态，不应该做个人的事。
柯拉正了正神色，对沈晚澄鞠了一躬，道歉道。
“抱歉，是我越界了。”
沈晚澄摆摆手道。
“没事，你的工作我一直都很满意，你教沈瑶打枪吧。”
沈晚澄和顾瑾行去了另外一边。
顾瑾行让沈晚澄将降噪耳机带上，然后将一把看着很精巧的手枪递给沈晚澄。
已经熟知枪械的沈晚澄知道，这是一把格洛克17.
沈晚澄接过手枪，比预想中还要沉重的重量，让沈晚澄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不知不觉地变得紧张。
顾瑾行站在沈晚澄身后，先后扶着沈晚澄的颈，背和手，让她调整好位置。
沈晚澄的手臂很细，看起来缺少力量感。
顾瑾行有点担心，所以他说。
“我先带你打几枪。”
沈晚澄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直接答应，“好。”
随后顾瑾行就抬手握住了沈晚澄握枪的手，另一只手扶着沈晚澄的腹部。
这个动作让沈晚澄的后背完全贴在顾瑾行的胸膛。
但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个上面。
“瞄准，准星对齐缺口，三点一线，自己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