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砚南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床上那两道身影之上,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进心底。
床上躺着的温柚面容恬静,肌肤如雪,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昭示着新生命正在其中孕育成长。而坐在床边的安蓝,则俯身趴在温柚的肚子上,耳朵紧贴着肚皮,脸上满是期待与欣喜,正聚精会神地倾听着腹中胎儿的动静。
看到这一幕,京砚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双原本就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愈发深沉,犹如无尽的黑洞一般,吸引着人的视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与此同时,他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下撇去,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和失落。
在京砚南看来,听胎动这样亲密而又意义非凡的事情,理应是由他这个孩子的父亲来完成才对。
可如今,这个机会却被安蓝抢先占据了。
想到这里,他本就看起来严肃凌厉的表情更显得吓人。
安蓝敏锐地捕捉到了京砚南那犹如实质般、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的可怕眼神,顿时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心中一阵慌乱无措。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油然而生,让她觉得自己好似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于是,安蓝慌慌张张地从温柚柔软的肚皮上迅速起身,动作显得有些仓促和狼狈。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京砚南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京……京先生,您来啦!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哈。”
说完,她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准备转身逃离这个令她倍感压力的地方。
而此时的温柚却并未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她看到安蓝那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随即,她连忙开口安慰起安蓝来:“别紧张,安蓝。没关系的,砚南他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咱们都是好朋友,一起分享这些开心的事情很正常呀。”
温柚满心欢喜地想着,能够和好友一同感受这份喜悦,本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京砚南一直都是个豁达大度之人,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安蓝心生不满或者发脾气的。
安蓝在心里面哀嚎,那是因为京砚南的怒气没有对着温柚,而是对准着她。
就算是她平常再缺根筋,也是知道京砚南是很吃醋,很小气的。
别说跟温柚这样亲密的接触,就算是平常她跟温柚贴的太近,京砚南都有点不太高兴。
安蓝想着保命要紧,还是连忙摆手,朝着温柚告辞:“我知道,我知道,京先生是最豁达了,不过现在我不适合再当电灯泡,我就先出去了,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