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捏着信笺,指尖泛白。
那熟悉的字迹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进她的心头。
信上只有一个字——“归”。
是谁?
究竟是谁在提醒她?
提醒她什么?
顾念之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隐隐的檀香味,让人闻之欲呕。
顾念之刚踏进门槛,便感觉到几道目光如芒刺在背。
吴大夫坐在太师椅上,摇着蒲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那眼神仿佛淬了毒。
周围的医者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像无数只蚊蝇在耳边嗡嗡作响,令人心烦意乱。
“哟,这不是咱们的顾神医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吴大夫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他慢悠悠地放下蒲扇,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顾念之,“上次比试,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还真以为自己医术天下第一了?”
顾念之冷冷地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但她面上却波澜不惊。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吴大夫,输了就是输了,何必给自己找借口?莫非是怕了?”
吴大夫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你……”
顾念之打断他,语气骤然转冷:“吴大夫,你我都是医者,救死扶伤才是本分。与其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多花些心思钻研医术。”
“你……”吴大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念之的手指都在颤抖,“好,既然你如此狂妄,那咱们就再比试一场!”
顾念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奉陪到底。”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展开在众人面前,“这是……”
顾念之素手一扬,那药方轻飘飘落在桌案上,却仿佛一块巨石,砸在众人心头。
“此乃痹症奇方,专治阴阳失调、气血瘀滞。敢问在座各位,谁能解?”
药方上的字迹娟秀有力,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但更让人心惊的是,那药方上罗列的药材,无一不是罕见之物,配伍更是精妙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嘶——”医馆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在场的医者们,无一不是行医多年的老手,可看到这药方,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吴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凑近药方,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然而,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绝望。
这药方,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哼,故弄玄虚!”吴大夫色厉内荏地说道,试图挽回颜面,“这药方上的药材,有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
顾念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吴大夫,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找不到,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罢了。”她顿了顿,语气轻蔑,“也罢,我就大发慈悲,给你指点一二。这味‘血竭’,产自南疆,需在悬崖峭壁之上采摘;这味‘雪莲’,生长于极寒之地,千年难遇……”
顾念之一一列举药材的产地和特性,如数家珍,信手拈来。
吴大夫听得目瞪口呆,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围的医者们也纷纷窃笑起来,看向吴大夫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这吴大夫,平时还自诩为京城名医,我看连个药材都认不全!”
“就是就是,还想跟顾神医比试,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哈哈哈……”
吴大夫被众人嘲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念之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吴大夫,怎么样?还要比吗?”
吴大夫哪里还敢比?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声。
就在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手捧着一堆珠宝首饰,走了进来。
“顾姑娘,小生仰慕你已久,这些都是小生特意为你准备的,还请顾姑娘笑纳。”
顾念之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白公子。
她柳眉倒竖,冷声道:“白公子,请自重!我顾念之,不是你随意可以轻薄之人!”
白公子被顾念之呵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不死心,想要上前纠缠。
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了顾念之面前。
“本宫的人,也是你可以觊觎的?”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太子楚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顾念之身边。
他面色冷峻,眼神如刀,狠狠地剜了白公子一眼。
白公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还敢停留,灰溜溜地跑了。
顾念之望着楚炎,眼底充满了爱意。
有他在身边,她便觉得无比安心。
经过此事,顾念之在医馆的威望更高了。
大家都对她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
但顾念之知道,吴大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匆匆走进医馆,焦急地说道:“顾神医,我家老爷突发重病,求您务必出手相救!”他递上一封信,信封上是烫金的“苏府”二字。
顾念之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信中写着:“苏老爷突发怪病,遍寻名医不得解,恳请顾神医速来救治,必有重谢!”信中还详细描述了苏老爷的病情,十分棘手。
顾念之看完信,眉头紧锁。
她隐隐感觉到,这封求救信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带路。”顾念之将信收好,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