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灵顿总警署的房顶上,寻常人无法注视也不会去注视的角落处,摩赫尔卑微的站在一人的身后。
特制的军装和军装上的星星代表着他的身份,是一位统帅海军的少将,而摩赫尔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份自然也清晰了。
现在驻扎在诺灵顿港口区的因特恩海军的实质统帅——赞瓦尔将军。
“我们军队调动过来需要多久?”
赞瓦尔闲聊般的向身后仆人问道。
他的秘书摩赫尔心中一阵计算而后小心说道:“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您知道的警署不向我们求援,我们是没法私自调动军队离开港口区的。”
“哼,上面的人就是胆子太小才成不了大事的。”
摩赫尔对于诺灵顿那些幕后掌控全局的人早有不满,如今又是在自己的仆人面前自然不会隐藏。
“国王陛下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们还以各种理由去阻碍,甚至为此联合教会,王国贵族的荣光都让他们忘完了。”赞瓦尔愤懑说道,身后的摩赫尔则听的心惊肉颤。
国王陛下的祈愿、贵族与教会的联合这是他一个小小的海军少将秘书可以听的吗?
“胆子太小,新时代的曙光都照到脸上了还在装看不见。”
似乎赞瓦尔也意识到不应该在摩赫尔说关于国王与贵族的事情,与话头一转继续评价起了诺灵顿的上层官员。
“把诺灵顿的未来交给他们后,那群最卑劣的海盗都可以来这里的港口转上一回了。”赞瓦尔伸手指向那些与游行人员互射的警察们。
“看看他们持枪的姿势,生疏的简直不成样子。把所有危险的案件安上一个涉及神秘学的帽子就交给了调查员,他们应对的案子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我们的国王、我们人民怎么能被这样的蛀虫保护。”
赞瓦尔看着那些混杂在游行人员中的真正的军人,眼神都变的欣赏,即使脱离了军队他的士兵仍旧没有被奶油和酒精腐蚀,依旧保有一定水平的战斗力。
忽然摩赫尔的衣服口袋中有什么震动了一下,赞瓦尔立刻瞥视,朝他的仆人看去。
“将军,警署长要求我们离开港口区配合镇压起义。”摩赫尔将口袋中的物品放在耳边倾听一会说。
游行是用不到军队镇压,所以警署的通报中改变了游行的性质。
“镇压起义?”
赞瓦尔不屑的说:“这种规模也算起义,警署的人真是待在安全的国内太久了,如果让他们见到国外的起义,估计会以为世界末日来临的前兆。”
“那将军,我现在命令军队出发。”摩赫尔小心翼翼的说。
“出发吧,我的军队是来保护人民的,晚出发一会不知道有多少王国的子民会受伤。”
赞瓦尔背对着摩赫尔挥手说道,等他的军队将游行队伍与警署一起攻破时,那些诺灵顿高高在上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到时候我是应该向国王陛下要诺灵顿伯爵呢,还是诺灵顿公爵呢?
国王陛下好像暗示的是伯爵,但我劳苦功高要个公爵不过分吧。
沉入自己脑海中的赞瓦尔没有看到,他的身后那个他未来钦点的第一仆人,一双眼眸闪烁着金黄色的光。
…………
“进入僵持阶段了?”
听着外面的枪声渐渐都汇聚在远方的一处,夏尔猜想道。
“那些警察逃回了警署内,现在依靠着警署的防御来抵挡游行人员。”更清楚街道布局的芬格尔说道,现在所有的枪声几乎都是从总警署的门口附近传来的。
而等什么时候枪声停止换成抢砸声也就代表着诺灵顿总警署被攻破了。
“现在警署应该向驻扎在诺灵顿的因特恩海军求援了吧。”
芬格尔点头确定了夏尔的猜测,如果还不求援那等游行人员攻入警署内就来不及了。
“等因特恩的海军过来,那金色眼瞳的主人应该也就会出场了。”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夏尔两人从窗户看去,长长的游行人员的队伍瞬间倒下一半,数不尽的伤者倒在街道的地上哀嚎。
瞬间原本只是混乱的街道中央变成了人间炼狱。
芬格尔吃惊的看向外面,他没想到因特恩的海军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直接用机枪对着游行人员扫射!
那些可都是退役军人,是未来的他们呀!
“安苏王国镇压游行都是直接用机枪扫的吗?”
夏尔震惊的看向芬格尔见他也是一脸吃惊,瞬间明白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镇压流程。
“为什么,将军想要干什么?”
芬格尔趴在玻璃上双眼瞪大看向镇压的军队,熟悉的服装昭示着他们的身份,驻扎在港口区的因特恩海军,芬格尔甚至在队伍中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
是自己部队没错,可为什么要对游行的人用机枪扫射呢?
“将军,那个房子的主人?”夏尔忽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些许联系,立刻向芬格尔问道。
虽然被自己部队的扫射行为给震惊到了,芬格尔还是回答了问题,“是的,赞瓦尔将军是这次来诺灵顿休整的全权负责人。”
“也就是说举行游行的和镇压游行的都是他赞瓦尔的人。”
“没错,所以我才不解部队的行为,明明是赞瓦尔将军组织的游行,为什么要血腥镇压?”芬格尔不解的问道。
“可能他们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面对游行他们也不会血液镇压,只会远距离击毙带头者,然后用盾牌把人群驱赶疏散。”
“等等芬格尔,你确定外面的游行还像是游行吗?”外面的场面忽然发生了变化,看着变化夏尔发问道。
芬格尔本能的想要反驳,毕竟游行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游行,即使他们威胁攻入总警署,但在芬格尔看来那只是一个噱头而已。
可现在呢?芬格尔朝外面看去,军队的机枪并没吓退游行,数个穿着军装的人影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军队……不对!
芬格尔睁大眼睛紧盯着那些酒瓶,酒瓶没有被点燃,里面的东西也不是液体!
是烈性炸药!
他们投掷的是烈性炸药!
芬格尔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一声声轰隆的震响也未将他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带出。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已经不是游行了,是暴动!是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