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颜目光死死盯着林囡囡，那眼神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见到故人之女的激动，同时心中又生起淡淡的悲伤。
因为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莫千雪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莫千雪的境况如何，更帮不上
林囡囡。
看着林囡囡一脸期待的眼神，他心里十分愧疚。
只见玄颜微微颤抖着嘴唇，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
他微微晃动了下身子。
半晌，才缓缓开口，再次确认道：“你……你真是……你真是莫千雪的女儿？”
林囡囡一个箭步冲到玄颜跟前，使劲拽着他的衣角，林囡囡仰头哽咽道：“玄……玄颜前辈，您知道我娘亲在哪里吗？囡囡真是好想她啊！”
说着，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
玄颜缓缓蹲下身子，与林囡囡平视，他伸出手摸了摸林囡囡低声安慰道：“囡囡，真的很抱歉。我……”
“我与你母亲相遇是在一次大战之后，她将濒死的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你母亲相当了不起，她很优秀，她心怀天下苍生，同时不求回报……”
虚空内的林昊凡赞同地点了点头，玄颜说得没错，在他印象中，莫千雪就是这样的人。
“然后呢？我母亲现在在哪里？”林囡囡抽噎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母亲了。
“我……抱歉，囡囡，我，我只知道，后来世间大乱，你母亲为了守护世间的和平，独自一人去了幽冥鬼域。”
“幽冥鬼域？”林囡囡重复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虚空内，林昊凡神色微变，因为担心，险些站不稳。
就在林囡囡与玄颜交谈之际，虚空泛起一阵涟漪。
林昊凡的身影缓缓浮现。
“爹爹……你怎么来了？”林囡囡看着自家爹爹出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她直接扑进林昊凡怀中，再也压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爹爹……我想娘亲了，你去把娘亲找回来好不好？呜呜呜……我好难过啊！”
“呜呜呜……爹爹，你说，娘亲是不是不喜欢囡囡，所以才抛弃我的啊！”
“呜呜呜……爹爹，你和娘亲说，囡囡已经长大了，现在很乖的，不会让她不开心的。”
“呜呜呜……爹爹，你快让娘亲回来吧！囡囡真的好想她。”
“嗯……囡囡，乖，我知道你很想娘亲，娘亲也很舍不得你，但是你知道吗？”
说着，林昊凡在林囡囡面前蹲了下来，满脸疼惜的说道：“娘亲，在成为你娘亲之前，她也有自己的梦想想要去实现。”
“娘亲，她很爱你，她没有抛弃你。”
“她只是暂时地离开我们，去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事，等她把事做完了，她就会回来了。”
“囡囡，你相信爹爹，娘亲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家囡囡这么可爱，娘亲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讨厌你呢！”
见林囡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昊凡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囡囡，你刚才的表现，爹爹都看见了，你表现得很好，我家囡囡现在长大了，都知道保护好朋友了。”
“我家囡囡真棒啊！”
林昊凡将林囡囡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一旁的弥月等人，大气不敢出。
眼前这个温柔得不像话的男人，真是之前在虚空内和自己对话的男人吗？
果然啊！实力再强的男人，在女儿面前说话也大声不起来。
还真是看不出啊！这个林昊凡竟然还是个女儿奴。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合理。
就林囡囡这身穿搭，浑身上下都是十分珍稀的法器。
如果不是她背后有个疼她入骨的爹爹，又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在几人的注视下，林囡囡渐渐止住了哭声。
林昊凡眼神却透着几分复杂，抱着林囡囡，径直走向玄颜，开口问道：“玄颜，我刚刚听闻你提及莫千雪，我想知道关于她去幽冥鬼域的具体情形。”
“她……她当时……她当时有留下什么交代吗？”
玄颜摇了摇头。
他看了眼眼前的男人，仔细感受他的威压，好家伙，眼前这男人竟然已经突破天道境了！
他既然有这实力，当初怎么不和莫千雪一起去，让她一个人独自去那般凶险的地方。
他们不是夫妻吗？
“你和莫千雪是什么关系？”玄颜冷声问道。
“我是囡囡的父亲，她是我女儿的母亲，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林昊凡脸色也沉了下来，难道说眼前这男人对莫千雪还有不轨之心？
听到这话，玄颜点了点头，对几人的关系，玄颜早就料到了。
他忍不住替莫千雪打抱不平道：“既然她是你妻子，那你为何还会让她一个人去那般危险的地方。”
“以你的本事，为何会让她独自犯险？”
玄颜的声音不由拔高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林昊凡没有和莫千雪一起去？
闻言，林昊凡身形一僵，他眼中生起满满的愧疚。
林昊凡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辩解，但他的嘴迟迟没有张开，就像黏住了般。
林昊凡心里也苦，莫千雪离开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劝过，也想过和她一起走。
但当时的莫千雪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那是她自己的因果，只要她自己才能破。
再说了，那时候的林昊凡就是一个普通人，别说是突破天道境了，就连入门的筑基都未达到。
而那时候的莫千雪已经突破圣皇了。
在当时的林昊凡眼里，这已经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同时，他也相信莫千雪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他们两个便约定好，他在家照顾林囡囡，等莫千雪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她就回来。
哪里知道，等莫千雪一离开，他便绑定了系统，还一步一步将实力提升到了天道境。
这些变故，都是林昊凡与莫千雪没有想到的。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会变得这么厉害，他肯定不会让莫千雪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