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发生了什么事?”林书棠满心疑惑,后被段秦舟拉到了隔壁县衙内二姨母的房内。
只见姜氏手中正高高举着一幅刺绣。
上面绣着牡丹和彩蝶。
牡丹富贵秀丽,彩蝶栩栩如生,远远看着仿佛上面照着一道五彩流光,闪着如水波荡漾的熠熠光辉。
这幅刺绣真是上等佳品。
林书棠走来问道:“娘,这是?”
姜氏笑盈盈道:“书棠,这是你二姨母是绣,她的手艺可真是精湛绝伦,就连宿州最好的绣娘和她比都要逊色几分。”
奚玉珠面色酡红,带着羞涩道:“段夫人谬赞了,我这也就平常人家的手艺。”
姜氏握着她的手道:“玉珠,你谦虚了,当年你的手艺在京城谁还不知?没想到数年不见,不仅不输当年,还更甚。”
她说罢,将绣好的牡丹图递给林书棠。
林书棠接在手中看着,发现这绣图的另一面竟然是雨中白梨。
梨花素雅,雨滴犹如银针细细落在画布间,可谓是巧夺天工。
她抬头笑着看向奚玉珠,“二姨母,你的手艺真好。”
奚玉珠看向那面雨中白梨,眸中突然露出一抹感伤,“说到绣白梨花,还数你娘的手艺最精湛。”
“当初,曾经有人画三万两黄金只为买你娘一幅绣图。”
一旁的段秦舟惊呼道:“一幅绣图三万两黄金?”
奚玉珠点了点头,“没错,当时可谓是天价,不过依旧有人争着抢着要。”
段秦舟看着林书棠手中的绣图,脸上不由得觉得惋惜起来。
她二嫂的娘亲,一定是个奇女子。
林书棠将手中的绣图收好,朝奚玉珠笑道:“二姨母,你有如此手艺不如教一教我们,日后有机会,我们说不定还能开一个属于我们的绣庄。”
姜氏对此事十分感兴趣,她刚学会织布,就想着要学刺绣。
奚玉珠原本还担心自己在这里白吃白喝,听林书棠这么一说,也十分有兴致,“也好,那明日开始,我就教段夫人和冯嬷嬷学刺绣。”
姜氏满脸笑容。
大嫂抱着孩子,也跟着想要学。
三妹自然是学不来,她每日跟着谢怀恩练剑练枪忙得不亦乐乎。
谢怀恩对这位徒弟也十分满意。
待午时,六舅和七舅风风火火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书棠,你这次给病患送去的药,都已见效,丁木匠家的儿媳已经康复,就连村头那位八十多岁的李大叔,也一样好转。”
“也就是说,你的这药,是这瘟疫的克星。”
段秦舟听着一喜,走来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就根本不怕这瘟疫?”
六舅笑了笑,回道:“可以这么说,你们难道没发现,我们县衙内的人,到现在无一人感染?”
段秦舟恍然大悟,“是二嫂早一个月前就给我扎的针?!”
六舅点了点头。
段秦舟满心欢喜,再次感激地看向林书棠,“二嫂,这次多亏有你。”
林书棠朝他们笑道:“话虽说是如此,但是你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她说着,走到大嫂身旁扶着她,柔声笑,“尤其是大嫂和孩子,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出门。”
“这场瘟疫大概最多只能再维持一个多月,等着一个多月后,岐南之地便会结束,等到那时再放松警惕也不迟。”
众人一致点头,“书棠说得对,我们还是不能大意。”
这时,段砚洲端来了给林书棠煮好的面。
他特地骨头汤所煮,远远地就能闻到香味。
林书棠捂着瘪瘪的肚子,还当真有些饿了,接在手中坐在房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她在这里吃着热腾腾的骨汤面,县衙外的林晚晚已饿得晕厥。
林太傅的尸体被带下去后,段青阳依旧不给林晚晚开门。
她只好在门口徘徊。
段青阳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打算等过了今日便放她进来。
谁知,就在刚才林晚晚也突然发起高烧。
段青阳吓得立马退回来,又立马门窗关好。
林晚晚倒在门外,又冷又饿,直接晕厥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她站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用力敲了敲门,“段青阳,你我是夫妻,你当真愿意眼睁睁地见到我就这么病死在门外?”
段青阳嫌恶道:“林晚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让你被你父亲诓骗染上瘟疫,怪不得我!”
林晚晚满腔愤怒,一心急,剧烈咳嗽起来。
她还没开口说话,屋里又传来段青阳的声音,“你去求林书棠,她医术高超,说不定会有办法救你!”
林晚晚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换成了失落。
她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她会救我吗?她巴不得我死才对!”
“这些年来,我和我娘把她当婢女使唤,她对我们恨之入骨,没将我们碎尸万段就不错,哪还能奢望她来救我!”
她说着说着,渐渐瘫软无力。
段青阳良久后,才回了一句话,“你要死,就死远一些,别待在我们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