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
皇帝端坐龙椅,满朝文武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行完三拜九叩大礼后……
刑部司狱,一个面容刚毅、长着少许胡须的男子,稳步走出队列,躬身行礼道:
“启奏皇上,微臣有要事告发,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
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刑部司狱身上。
仿佛能穿透他的身躯,急切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墨瑞阳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毛,问道:
“哦?……他们所犯何事?”
刑部司狱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地说道:
“户部尚书之子,聚众赌博,输钱后,竟然恼羞成怒,唆使侍卫,将赢家殴打致死。”
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一丝悲愤:
“死者家属,悲愤交加,告到衙门。”
刑部司狱的眼神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
“然而,这案子却被一直压着,无人问津,没有任何人提出审理。”
“可怜那死者的家属,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沿街游走,呼喊冤枉!”
刑部司狱的声音愈发激昂:
“微臣实在看不下去,心中不忍,故而上殿,替苦主向皇上讨一个,告御状的恩典。”
墨瑞阳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凝视着刑部司狱,问道:
“苦主现在何处?”
刑部司狱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在殿外候着!”
墨瑞阳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传!”
福生手中的拂尘一抖,声音洪亮地喊道:
“传涉事苦主上殿!”
只见一位身穿布衣的男子,年约五旬,满脸泪痕,步履蹒跚地走上殿来。
他双膝跪地,叩首高声喊道: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冤屈。
墨瑞阳沉声道:
“平身!”
男子颤抖着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感激,喊道:
“谢皇上!”
墨瑞阳审视着男子道:
“你将自己的姓名,以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一遍。”
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拱手道:
“谢皇上!”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
男子抹了抹眼泪,缓缓将自己的名字,和案情经过逐一道来。
他的叙述时而悲愤,时而哽咽,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墨瑞阳沉声道:
“将户部尚书之子,传上殿来。”
福生高声喊道:
“传……户部尚书之子……上殿……”
户部尚书站在百官之中,吓得浑身发抖。
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皇帝会如何发落自己的儿子。
户部尚书之子,身材高挑,穿戴奢侈。
他一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上殿来,双膝触地跪下来叩首道: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瑞阳审视着户部尚书之子问道:
“你可认得,身旁站立之人?”
户部尚书之子,跪在地上,抬眸看向身旁站立之人。
随后将目光移到墨瑞阳身上,漫不经心的道:
“他是谁呀?……我干嘛要认识他?”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该让我先起来?”
福生大声呵斥:
“大胆!……”
户部尚书连忙走上来,与儿子并肩跪在一起。
他浑身颤抖着磕头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犬子年幼无知,不晓得殿前之礼,还望皇上饶恕!”
跪在一旁的儿子,移眸看向,跪在身旁的户部尚书,疑惑不解的问道:
“爹!……你这是干嘛?……我们为何要怕他?”
“你不是说……偌大的穷国,上上下下,都得看着你的脸色吃饭吗?”
“你要是说没钱,谁都别想有钱花。”
户部尚书吓得急切喊道:
“住口!”
他连忙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墨瑞阳。
只见墨瑞阳的脸色,越发阴沉。
他利刃般的眼眸,看着户部尚书,沉声质问道:
“户部尚书!……你好大的官威啊!”
“就连寡人……也要看你的脸色吗?”
马雉邦把眼睛闭上,不想再去看,也不想再听。
户部尚书,这下可算是完了。
别说那案子,是否有真凭实据。
只需看看他的儿子,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周晓钟站在其间,犹如看戏一般。
只是睁大双眸看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但他心里暗自欢喜,本想着,只是让刑部司狱,把案子说出来,让皇上为苦主申冤。
没想到……户部尚书之子,竟然是个二愣子。
还没说案子呢,先把皇上和满朝文武都得罪了!
这下可省事了!
户部尚书浑身颤抖,冷汗淋漓,磕头如捣蒜大声喊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犬子年幼无知,说话不知检点,还请皇上恕罪!”
墨瑞阳难以置信的提高声音道:
“年幼无知?……看他的模样……该有二十几岁了吧?”
“娶妻生子没有?”
户部尚书还未开口……
他的儿子喜滋滋的看着墨瑞阳道:
“皇上,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二十几岁了?”
“我爹给我娶了两房媳妇儿,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不过……她们不知是否不能生养,到现在……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以我只娶了媳妇儿,连一个儿子都还没有呢!”
户部尚书吓得连忙大声呵斥道:
“住口!……你再乱说话……就不是我儿子!”
户部尚书之子,疑惑的问道:
“爹!……你不认我了?”
“天底下……哪有父亲不认儿子的?……”
“皇上!……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