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书下了朝,急匆匆的回了家。
房间内,许夫人正拿着一件刚做好的新衣服,在儿子身上比试。抬头看见走进来的许尚书。
“老爷回来了。”
许有望嗯了一声,走过去坐下。自己拿起茶盏倒了杯茶,一口饮下。
“爹,您怎么了?”许文楚见他面容严肃,似乎有什么心事。
听了儿子的问话,许夫人将手里的衣服交给婢女,也走过来关心道:“这是怎么了?是又被同僚嘲笑了吗?”
许尚书翻眼看看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怎么?本官在夫人眼里难道就是个笑话?”
许夫人自觉说错了话,讪讪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是口误,口误……。”
许尚书目光扫向屋内的下人,沉声道:“你们都先出去!”
“是。”
几个婢女福身退下。
“爹,发生了何事?”见许尚书一脸严肃,母子二人也不再嬉闹,都围了过来。
“楚儿,你前几天说的那个人确定已经到了京城吗?”
“哪个人?”许文楚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转动一下,才想起他爹问的是姜小六。
“哦,之前我确实听到了他说要来京城,可是现在又不确定了。怎么了爹?”
许文楚昨天见了云妍以后,现在也不敢确定姜小六有没有来到京城。
不过,他觉得云妍肯定知道人在哪。
许夫人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父子两人在说什么。
许尚书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与两人说了,许夫人惊的张大着嘴巴半天没合上。
“姜青瑶?不就是当年的瑾昭仪吗?她……她不是被火烧死了吗?怎么会……?”许夫人与姜青瑶年纪相当,未嫁人之前两人也曾有过一些来往。
许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突然露出惊恐之色。
“老爷,会不会是她的鬼魂来了,来索命了……!”许夫人做了一个夸张的吓人表情,引来父子二人的集体白眼。
也不怪她会这么想。
当年的瑾昭仪甚得皇上宠爱,后来不知因为何事被打入冷宫,一年后,冷宫失火,瑾昭仪葬身火海。
许夫人对姜青瑶也算有所了解,认为以她的性子决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多半是被人算计了,含冤而死。
所以,这个时候再出现一个姜青瑶,要么是别人冒充的,要么就是鬼魂来索命的。
“可是,那个太子是怎么回事?还说是姜青瑶生的?当年是听说她怀了孩子,后来不是夭折了吗?”
“爹,你说皇上册封的那个太子会不会是姜小六?”
许文楚想起姜小六那张与当今圣上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更加认定了之前的想法。
许尚书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如果确实如你所说,他就有可能是皇上口中的太子。因为今天在朝堂上,皇上只是册封了宸妃和太子的封号,但是大家并没有见到人。”
“这么说姜小六是去了皇宫?”许文楚大惊。
难道他是皇子?
许文楚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以前同姜小六喝酒时聊过,他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尚阳镇人,从小就生活在江家村,没有爹,与他娘相依为命。
许文楚见过他娘江氏,一点都不像是小山村里的人,如果换上锦衣华服,那气质丝毫都不输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世家贵妇。
许文楚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爹,你说有没有可能那瑾昭仪根本就没死,而是偷偷跑出了皇宫……,啊!爹!您怎么又打我?”
许文楚捂住头,不满的瞪着已经站起身举起手掌的许尚书。
许尚书抬起手又想打,被许夫人站在前面拦住,“你这人,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
“就是,你说不过就打人。”许文楚从他娘身后伸出个头,冲他爹挤挤眼。
“打的就是你,老子在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在跟老子胡乱打岔。还偷偷跑出皇宫?你以为那皇宫是本官这尚书府啊,让你想出去就出去。”许尚书气的指着他大骂。
这儿子也不知道像谁,说话嘴里就没个把门儿的,信口开河,张嘴就来。
哪天指不定就会引来大祸。
许夫人一见自家老爷真生了气,扭头嗔了儿子一眼。
赶紧倒了一杯茶,笑吟吟的递过去,“好了老爷,那宸妃和太子不管是什么来历,都跟我们没有关系,皇上不是也说了吗,过段时间就会将真相告知,那我们就静静等待好了。”
“真是妇人之见!”许尚书觉得再说下去,迟早会被这娘俩给气死,他站起来气鼓鼓的独自去了书房。
许尚书前两天就怀疑是不是有人找了个跟皇上相似的人来冒充皇子,想夺得皇位。
如今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又被封了妃,还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这么离奇的事情,戏文里都不敢这么编。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个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