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蔡思明把老太太送回家，两个孩子送到辅导班，又把女人带到厂里了。
介于昨天整个下午的放任不管，在女人大肆宣扬下，厂里工人见到男人都会低头憋着嘴笑。
那样子让蔡思明觉得，自己好像赤裸着身体去游泳，什么都让人扒光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看看身旁的女人，还咧着嘴角跟她们挨个打招呼，不禁额头又凸了凸。
来厂里也就没几天，三楼工作人员的名字基本上都被她记住了。
她的脑子估计也就在记八卦事情，记人名，还有记仇方面最在行，其它方面一概不通。
同样的，一进办公室，就先把女人安排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自己坐在外面把通道堵死，能让她少出去一会儿，自己也就能少丢脸一会儿。
对于这种安排，潘宋沁是不满意的，不是一点不满意，是非常不满意。
“蔡思明，你又把我赌在里面干嘛？”
“我还要找她们玩的。”
男人不理会她的抱怨，身体一动不动：“你就安静的坐一会儿，迟点再过去。”
“迟点？迟点不够聊啊，我还准备了很多很多话题跟她们聊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一点了，女人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跟她们分享自己积攒多年的陈年老瓜。
瞧见她一脸三八的样子，男人无语，一天不聊八卦会死啊。
手指敲了敲她手机：“怎么？今天不看霸总了？”
“有什么好看的。”女人瞥了眼手机：“霸总找到白月光了，不要女主了。”
“哦。”男人顿悟：“所以就弃书了？”
“弃不弃的都一样，反正霸总就那样。”
“要不然就是心里有白月光，要不然就是身体有某种病，要不然就是心里有创伤。”
“反正必须有点问题，作者才能顺着这条线写下去。”
“嗯，你能想通就最好。”男人看她说的一脸认真，估计接下来几天应该不会再刷霸总小说了，晚上也不会躺在地板上骂骂咧咧了。
对上男人的视线，潘宋沁又下意识的眼神往上移。
“怎么？我头上还有树叶？”蔡思明以为刚才还有小树叶掉在头上没拿掉。
她收回视线：“哦，没有，没有。”
拿起手机又默默放下，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呶了呶嘴最后又放弃了。
“潘宋沁，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男人没抬头，眼睛依旧注视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有话直说，这话怎么说呢？女人在心里嘀咕着，该问还是不该问？
问的话该怎么提问才不会让他生气？
看了眼办公室，是在这边问还是回家问？
内心斗争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想到了怎么委婉提问。
“蔡思明，白月光替代品你都已经找到了，为什么最后没走到一起？”
男人身体微顿，放下手中工作，这才抬头看她。
估计最近小说看多了，所以张口闭口的白月光，白月光的。
见她一脸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回复，蔡思明张了张嘴：“分了就分了，别问那么多。”
这种可有可无的回答，对于女人来说等于废话。
她要的是分手的原因，而不是分手的结果。
不过蔡思明越是不肯说，那就越代表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再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视线，这个话题估计不能再问了，再深扒下去，自己的小命会不保。
没死在涂芳芳手上，没死在章晴雅手上，死在神经明手上，太亏了。
看到桌角的日历，她拿了支笔随手做上记号。
蔡思明抬眸瞥了眼：“哦，还挺会算的吗，日子记得清清楚楚。”
“嗯，那可不吗，跟你捆绑在一起都五天了，快要突破我的忍耐极限了。”合上笔盖，女人随口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再看了眼时间：“蔡思明，这边好无聊，我去那边帮忙干活呗。”
听她这么说，男人才站起身，让出了通道，他知道，再让把女人困在这里估计会发脾气的。
虽然知道蠢女人去那边，百分之九十九会说自己坏话，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过去不要乱说话，什么都抖出来会让人看笑话的。”
已经跑到门口的女人脚步丝毫没停顿，嘴上敷衍着：“好好好，知道了。”
听着这语气，蔡思明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十分钟后。
“阿梅，阿梅，我跟你说…”
“你们老板可凶啦…”
“今天在寺庙里居然把一个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的…”
“我出来帮他打圆场，他居然还骂我…”
坐在办公室里，男人握紧了手中的笔：“该死的，生怕自己忘记似的，今天中午刚发生的事情，下午过来就立马宣传起来了。”
再聚精会神听了会儿，才起身往楼下仓库里走去。
下午三点。
袁胜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办公室里的人影。
同样的老样子：“老蔡，老蔡。”
一旦没看到人影，他永远都是边寻找边喊人名，深情地呼唤着。
这次他没听到男人的回应，但是整个楼道里响起阵阵女人的笑声。
这与之前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以前过来，这厂里跟老蔡的人一样，冰冷冷的，工人专心干着手上的活，一点热闹气氛都没有。
今天居然不止有笑声，还有个他熟悉的声音。
只听那人说着话……
“我跟你们说…”
这开头语，袁胜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们老板这人呐…”
哦，对了，袁胜记起来了，瞬间加快脚步。
“还不如小说里的霸总…”
终于在货架旁边，袁胜见到真人的潘宋沁了。
“嘴巴一点都不甜，别人跟他打招呼了，他居然不搭理别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嗯，跟在电话里一样，嘴巴还是这么不牢固。
袁胜看着穿白t黑裤，瘦瘦小小的女人，试探性叫了声：“潘宋沁？”
女人抬头看他，一脸警惕：“你谁呀？我不认识你啊。”
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身高跟蔡思明差不多，应该略矮那么一丢丢，但是身板却比神经明大块多了。
抬眸想了半天，交友甚少的她再次肯定，不认识这人。
袁胜随便找了张凳子，自顾自坐在她身边，开口自我介绍：“哦，我是老蔡的朋友，跟珍珍他们一起的。”
听到跟珍珍他们一起的，女人放下戒备心，回应了下：“哦。”
随手拿了只鞋子给他：“你也是过来帮忙穿鞋带的吗？”
她把鞋子塞到八卦男手里。
脸上尬笑着，手上接过鞋子，袁胜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要帮忙穿鞋带，还是起身去找老蔡。
这边女人已经开始示范给他看怎么穿鞋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