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弟弟们安顿好,还得了好老师,李鸿武也没了在李荀这儿跟他斗嘴的心思,又听了会儿樊陵江跟李荀聊一会政事便起身告辞。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人已经回到自己院落,李荀这才叹了口气。
“将军为何愁眉不展,可是对京中局势还有什么困扰?”
“...赵延勇不足为惧,老子提杆枪就能把他吓得尿裤子,我是怕...春英妹妹那边有什么岔子。”
“这是为何?”
李荀苦着脸看向樊陵江。
“她小时候挨打可是最多的...若论起谁最怕那老头子...非她莫属。”
“怎会?!太子妃是这种性格?”
“你可别被她给骗了,她小时候可比我们几个男的还要淘,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能骂,她天天哭说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她,私底下可是她揪着我们耳朵可劲儿锤我们...我跟你说...”
这厢李荀开始滔滔不绝的细数章春英,也就是宁樱的幼时“恶性”,另一边李鸿武回到房,酒意微微上涌,有些脚步虚浮的坐到桌前看着上面的画像。
“为何别的男子思慕的对象都是女子,怎的到我这儿就成了你呢...”
上头画着的是他记忆里刘恒辰当年的模样,还虎头虎脑稚气未脱,只不过画像还没画完,还略显粗糙。
“难道说...我真的是对弟弟...”
喃喃自语着,李鸿武陡然间懊恼的将画纸揉作一团砸到墙上,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捡起纸团,把画纸铺平卷好。
“弟弟又没做错...都是我这个大哥鬼迷心窍...罢了,去找刘定喝点酒好了,或许见见其他姑娘,就不会对弟弟这般思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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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老三这一个月眉间都要长纹了,是课业太难的缘故吗?”
今儿八月初十,柳曦听了李麟霄以前的学习流程,为了让他尽快适应,依旧采用了先前在梁桐书院一样的作息时间,所以今儿还是逢十休沐的日子。
而且每次休沐都会让自家的马车专门送两个弟弟回来,刘恒辰都以为他俩很讨柳先生喜欢呢。只不过每次休沐回来,李麟霄脸上的愁容都会多上几分,他今儿还是忍不住跟李苍吐槽了句。
李苍跟李薪整天无所事事,他们可不敢跑到京城的衙门寻差,先不说李薪,李苍这张脸在京城还是有些辨识度的,他已经很刻意的尽量少出门了。
听到刘恒辰的话,李苍抱拳看了过去,书房内,李麟霄正乖巧的坐在桌案前研读柳曦给的书籍。
“不会吧,柳先生授课一向都是量力而行,从不会太过刁难学生的。”
这是他爹说的,至于他哥那边他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我去问问?我看老四好像学挺开心的。”
说罢也没等李苍同意,他就高声喊着院中练剑的李岚峰。
“小宝,你来一下~!”
“咋了二哥。”
“先擦擦汗...累不累啊,这日上三竿还这么努力,也不怕晕。”
“嘿嘿,不累,这京中气候凉爽,日头可没有咱们在冠阳县的毒。”
刘恒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待李岚峰咕噜咕噜几口凉茶后,他这才话锋一转。
“你们在柳先生那边都学些什么啊?”
“唔...就是四书五经,算术,琴,跟梁桐书院差不多啊,二哥为何问这个?”
“咋了,还不让二哥关心关心你们?”
他眉头一抬,李岚峰立马抱上去撒娇。
“哪儿的话,嘿嘿,这不是觉得二哥不怎么过问我和三哥功课么。”
“知道你俩是省心的,不过你最近没发现你三哥天天愁眉苦脸的么?”
李麟霄往书房望了过去。
“嗷,原来二哥是因为这个啊。” “所以是啥情况,你们课业太繁重了?”
“不是不是,是老师单独给三哥布置了课业,不过我也不知道是啥,他们都瞒着我的,但我能少写点字就能多练会儿剑~”
刘恒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李岚峰,看来问他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去厨房榨了杯橘汁,丢了些冰块进去端着往书房走去,又拿了些他最近研究用烤炉做出来的饼干。
“咚咚”
“二哥?是有什么事儿么。”
“过来看看你用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别太累着自己,喝点吧,刚给你做的。”
李麟霄伸了个懒腰结果刘恒辰递来的果汁,咕噜几口下了肚,长舒了一口气。
“多谢二哥~”
“忙活啥呢。”
他回头看了看桌案,拿起墨迹尚未干透的纸张递给刘恒辰,刘恒辰快速扫过,越看眉头越皱。
*这不是政治这块儿的问题么,治理水患,旱情如何防控,为啥那个私教会教这个。
“这是先生给你布置的?为啥会让你做这些题?”
“先生说,为官者需心系黎民,他们乃是家国根基,无民则无国,作为有能力之人,需得为他们谋求福利,才能使家国和谐。”
刘恒辰点了点头。
*没想到君主制的国家竟然还有这种思想...还挺潮的。
他把作业还给李麟霄。
“先生说的有理,那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努力,只不过也要以身体为主,待会儿二哥给你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二哥最好了~”
李麟霄放下纸张,一头就往刘恒辰怀里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个岁数了还是这般喜爱撒娇,但自己二哥身上总有股独特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卸下所有防备无条件的去令他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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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苍到达京城,听到刘恒辰为了两个弟弟入学一事发愁时,他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兄长曾经的老师柳曦,那可是太子太师,国之大拿,多少人挤破头,乃至想要花费数万两黄金都见不到一面的隐世高人,可不知为何,自己一上门求见,就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去了。
待他说明来意,柳曦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你说的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姓李呢,还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