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琳见我和夕在一起说说笑笑,脸上立刻罩上一层寒霜。
我此刻也有点尴尬,吴参谋长今天交代的这个任务,可确实有点坑人。
想到此处我心中忽地一阵透亮,上前两步对韩晓琳大声说道:“吴参谋长让我今天全程陪同这位客人,做好一切保障工作。”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接拿着真话唬人,越是这样夕有可能越不当真。
韩晓琳听罢脸色稍霁,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先忙,正好我也把实验室的工作往前赶赶。”
我向她做了个鬼脸,韩晓琳微微一笑,便赶去实验室了。
夕果然上了当,走到我身边说道:“拿着你们长官做幌子,你胆子可真不小。”
我装作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相信就算首长知道了,他也能理解我。”
夕摇了摇头说道:“男人呐,呵……。”
小圆桌不是大锅菜,可以点小炒。
没想到夕看着菜单,荤素冷热一连点了八个菜,手上兀自拿着菜单不放下。
我见状赶紧说道:“这是我们内部餐厅,菜量都很实惠,咱一共两个人,可别浪费了。”
夕“切”了一声说道:“心疼钱了?这么抠门还出来泡妞?”
点餐区是公共区域,距离食堂大厅很近。
夕说话的声音不小,一时之间食堂里打菜的、吃饭的纷纷看了过来。
众人见到夕前凸后翘腿长腰细,又穿着便装,大概误会她是情报部的美女战友。
我一个行动组长想泡人家,菜都不舍得点,立刻收获了一片鄙夷的眼神。
我心想我只不过是奉命请你吃个饭,怎么就泡你了?
可在此争论无益,只能越描越黑。
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脚正不怕鞋歪。
人嘴两张皮,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夕又点了一份水饺,这才放下菜单,随我进了相对封闭的小圆桌就餐区。
我们刚坐下没过一会,菜便连珠价端了上来,在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看着这一桌子菜,别说我们两个人,就是四个杨诚来了也吃不完。
夕也没有客气话,拿起筷子就开动。
她吃起饭来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既不是狼吞虎咽,也没有故作矜持。
只是红唇轻启,一个菜接一个菜,不紧不慢的尝了下去。
咀嚼时两腮微微隆起,平时的妖媚之色褪去,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夕见我不动筷子,只是盯着她看,不由得说道:“吃啊,你不饿吗?”
我苦笑道:“中午吃得多,下午没怎么消耗,说实话还真不太饿。”
夕看了我一眼,忽然问我道:“你大概没怎么挨过饿吧,恐怕不知道饿红了眼是什么感受。”
我点了点头道:“我86年出生,小时候生活虽然不如现在,但总是能吃饱饭了。”
夕听罢没有说话,依然不疾不徐的吃着菜。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竟当真将这一大桌饭菜吃的一点不剩。
吃完饭她十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我不由得向她身子看去,这么多饭菜吃进去,波涛下的小腹依旧平坦如初。
夕见我一脸惊讶,不由得笑道:“我饿红眼的时候,能吃下两头牛三只羊。”
我笑道:“幸好你今天没饿红眼,不然我还真请不起。”
我俩走出餐厅,一阵冷风出来,夕深吸一口气,笑道:“空气真好!你陪我走走吧。”
我想正好刚吃完饭,闲来无事消消食也好。
我俩围着基地漫无目的的溜达,不多时竟到了障碍训练场。
夕一屁股坐在训练场边缘的观礼台上,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坐下。
可是此刻寒风正劲,刚才吃饭带来的那点暖意早已被吹散。
我只能咬着牙,也坐到冷冰冰的观礼台上。
夕见我坐的位置有些远,忽地挪到我身边,一把挎住我的胳膊。
我不禁有些尴尬,想将胳膊抽走。
夕忽地说道:“别动,陪我看看星星。”
我苦笑道:“这星星一定要在零下十三度的户外,顶着北风看才行吗?”
夕笑道:“真没想到,堂堂肖真人的高徒,竟然怕冷。”
说完右手从我肋下抽出,摸到我后背,一根指头突然点在我命门穴上。
命门是人身要穴,肾气交汇之所,武家历来防备甚严,决不许他人触碰,否则一旦被人点中,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我还来不及吃惊,一缕滚烫的热气已经从命门穴钻了进来。
这股热气一入体内,便沿着腰间带脉行走,片刻间便觉小腹中丹田火气炽热,后腰里两肾如同汤煎。
就连胯下也如浴温泉,不但身上寒气一扫而空,甚至有一种飘飘然的愉悦感。
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夕,她也正仰头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嘴角还带着一抹诱人的微笑。
我此刻全身滚烫,竟有些意乱情迷,忍不住就要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清凉,将我心中欲火登时压了下去。
这股清凉之气和热气一交,沿着带脉转了一圈,到了小腹丹田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全身却十分通透舒泰。
此刻一阵冷风吹来,我彻底清醒,赶紧把眼神从夕脸上移开,转头看向天空。
此时夜空中月如银钩,繁星漫天。
夕撇了撇嘴说道:“这元祖玉可真会护主。”
说完又将头轻轻的靠在我肩膀上,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年关这一天陪着我吹冷风看星星。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开心得很。”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反正现在已经不觉得冷,陪着她吹吹风倒也无妨。
只是此情此景如果再被韩晓琳撞见,只怕我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吴参谋长陪我们吃了新年第一顿早饭。
饭后由周广林带队,我们一行七人携带装备,驱车赶往沙河机场,连人带车一起,换乘一架改进过的运-7飞机飞赴春城。
飞机速度极快,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已经降落在东北大地。
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点。
春城风不大,但气温明显比朔京低得多。
杨诚和周旭趁着下飞机的功夫,赶紧凑在一起缓解烟瘾。
飞机屁股上的运输舱门打开,两辆挂着民用车牌的帕杰罗越野车缓缓倒出机舱。
周广林一挥手,我们几人分头蹬车,准备先与情报部侦查员汇合,进一步摸清楚案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