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师父家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菜,香气四溢。师父和傅老师坐在主位上,师父手里拿着一瓶陈年白酒,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瑶瑶。
“来,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呀,喝点酒。”师父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起酒瓶,朝我和瑶瑶的杯子伸过来。
我连忙摆手,笑道:“师父,喝点是可以,不过一会儿没人开车回去呀。”
傅老师听了,笑着劝道:“没事,喝点不碍事,大不了今晚就住这儿,早就把客房收拾好了。”
我看了看瑶瑶,她正低头夹菜,听到师父的话,抬起头冲我笑了笑,轻声说道:“子墨,你陪程老师和师父喝吧,我这几天喝不了酒,一会儿我开车就行。”
我愣了一下,担心道:“这怎么行,晚上你又没戴眼镜能见路吗?”
瑶瑶抿嘴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调皮:“怎么,信不过我的车技?忘了,这是谁的车了,车里有眼镜。”
师父也在一旁帮腔:“子墨,你就别推辞了,瑶瑶开车稳当着呢。来,陪师父喝两杯,难得今天高兴。”
我见推辞不过,只好端起酒杯,和师父碰了碰杯。酒入口绵柔,带着一股醇厚的香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意顿时在胃里散开。
师父喝得兴起,又给我倒了一杯,笑道:“子墨啊,你这酒量可得练练,以后陪师父喝酒的机会多着呢。”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无奈。瑶瑶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菜,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在看我如何应对师父的热情。
几杯酒下肚,我的脸有些发烫,脑袋也开始晕乎乎的。师父和傅老师却依旧精神抖擞,一边喝酒一边讲着年轻时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瑶瑶偶尔插几句话,声音轻柔,像是晚风拂过耳畔。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让我心里莫名地踏实下来。
晚饭结束后,师父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子墨,今晚就住这儿吧,别回去了。”
我看了看瑶瑶,听到师父的话,她抬头看着师父笑了笑:“没事,我开车送回去就行,程老师你们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瑶瑶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却还要开车送我回去。我用手握住了握瑶瑶的手。
她摇了摇头,笑道:“你陪程老师和师父喝得开心就好。”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灯光洒在我们身上,拉长了影子。师父和傅老师站在门口,目送我们上车。瑶瑶坐进驾驶座,戴上眼镜,熟练地启动车子,我则靠在副驾驶上,脑袋昏沉沉的,酒意未散。
车子缓缓驶出师父家的院子,沿着乡间小路向前开去。车窗外的夜色静谧而温柔,偶尔有几声虫鸣传来,像是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我侧头看了看瑶瑶,她的侧脸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中午喝得有点多,现在感觉怎么样?”她轻声问道,声音温柔。
我揉了揉太阳穴,笑道:“还好,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幸亏有你开车,不然我怕是回不去了。”
瑶瑶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车子驶过一片片田野,远处的山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朦胧。偶尔有几盏零星的灯火从车窗外闪过,像是夜空中散落的星星。
车子驶入下王镇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镇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洒在街道上,显得格外宁静。瑶瑶把车停在了我家门口,熄了火,转头看向我。
“子墨,到家了。”她轻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脚刚落地,身子却有些摇晃。瑶瑶见状,赶紧下车扶住我,无奈地笑道:“你这样子,真是让人不放心。”
我笑了笑,任由她扶着我进了屋。屋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瑶瑶帮我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
“喝点水,醒醒酒。”她说道。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抬头看向瑶瑶,她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和瑶瑶便起床收拾行李。爷爷奶奶早早地坐在堂屋里,手里捧着热茶,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忙活。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爸爸则站在院子里,检查着车子的轮胎和油量。
吃过早饭后,我和瑶瑶拎着行李走到院子里,准备出发。爷爷慢悠悠地跟了出来,脸上满是不舍。奶奶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刚煮好的鸡蛋,塞进瑶瑶手里:“路上饿了吃,别饿着。”
我看了看爸妈,笑着说道:“爸妈,那我们先回海州了,收拾下就要回沈城了。你和妈妈是和我们先回海州,还是在老家继续玩?”
妈妈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工作忙,先走吧。再说你爸爸的车还在老家呢,我们自己过完十五再回海州。你们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
爸爸也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路上注意安全,工作别太累,有空多回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酸涩,却还是笑着应道:“知道了,爸,你们也别太操心,照顾好自己。”
瑶瑶站在我旁边,礼貌地向爷爷奶奶、爸妈,还有站在一旁的小叔和姑姑道别:“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小叔,婶婶,姑姑,姑父我们先走了,你们保重身体,有空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爷爷奶奶笑眯眯地点头,奶奶还拉着瑶瑶的手,轻声叮嘱:“瑶瑶啊,路上小心,到了海州记得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瑶瑶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奶奶,您也保重身体。”
小叔和姑姑也笑着挥手:“路上慢点,到了沈城好好工作,有空常联系。”
告别的话说了许多,最后在大家的目送下,我和瑶瑶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院子,我透过车窗看着站在门口的家人,心里有些不舍。瑶瑶坐在副驾驶上,手里还握着妈妈给的鸡蛋,轻声说道:“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真好,这次来感觉特别温暖。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老家就是这样,总是让人舍不得离开。”
车子驶出村子,沿着乡间小路向前开去。晨光洒在田野上,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瑶瑶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又要回沈城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感慨:“是啊,工作总是忙不完的。不过,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回来看看他们。”
瑶瑶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嗯,到时候我们多待几天,好好陪陪他们。”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后退。我握着方向盘,心里却还停留在老家的院子里,停留在爷爷奶奶的笑容中,停留在爸妈的叮嘱里。瑶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轻声说道:“别想太多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回来。”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拉回眼前的路。前方的路还很长,工作、生活,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面对。但无论走多远,老家的那份温暖,始终是我心中最柔软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