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薇愣在原地,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她没想到,一个道士的驱邪之举,竟然会将矛头指向了宋绯茹。
若真如那婢女所言,宋家的妖邪之事与宋绯茹有关,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她又不禁疑惑,为什么会把矛头对准宋绯茹?
宋沅薇又拐道去了宋绯茹的院子。
宋绯茹的院子十分偏僻,她还未走到院门口,就撞见了府里的护院把守着路口,似乎一副不让人靠近的模样。
“大小姐,老爷说了,二小姐犯了错事需要静心,任何人不可打扰。”护院拦住宋沅薇的去路。
“我可是宋家大小姐,你们怎么敢拦我?”宋沅薇皱眉,理直气壮地说道。
护院没有半分退让:“抱歉大小姐,老爷吩咐了,二小姐现在谁也不可以见,若是放人进去,属下就要被赶出相府了。属下也是听命办事,还请大小姐不要让属下为难。”
这样说宋沅薇要是硬闯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毕竟她也不能拿下人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宋沅薇又和护院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我就站在这儿,让二妹出来可以吧?”
“不行。”护院拒绝,“老爷的吩咐是二小姐不准见任何人。”
“你真是一根筋!”宋沅薇气道。
眼见他怎么说也不松口,于是转身离去,绕了一圈绕到了宋绯茹院子的背面。
看着高高竖起的围墙,思索着该如何爬上去。
要是持雨在就好了,她还能拜托他把自己带上去,以持雨的轻功,自然可以轻轻松松上墙的。
这样一想又直抱怨平日里不需要持雨跟着的时候他总跟着,现在特殊时期倒是不知道去哪里了,没个人影。
宋沅薇尝试了几次爬墙失败,正恼火的时候墙对面传来声音。
“是大小姐吗?”是桐儿的声音。
宋沅薇惊喜,整个人脸贴在墙壁,说道:“是我是我。”
“二小姐现在关禁闭不能出来,所以托我给大小姐带话,说她一切都好,并且......”桐儿顿了一下,似乎在确定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
又用更小声但严肃的声音接着说道:“二小姐查了一夜的医书,试药都没有查出姨娘和三小姐得了什么病,今日她莫名被老爷禁足,她便知道了。”
“苏姨娘和三小姐根本没有中邪,也没有得病,是合伙陷害于她。”
桐儿的话和宋沅薇想到一块儿去了,宋沅薇连忙说道:“你家小姐说的不错,我今日去看三妹,她婢女的神色很是奇怪,似乎很怕我会去看她,我怀疑她就是装的。”
“嗯......奴婢会和二小姐说的,只是大小姐也要小心。”
“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说服父亲的。这些怪力乱神的传言千万不要相信,都是人为编造的,有事记得喊救命,我会时不时到这处来走动。”宋沅薇郑重道,“苏姨娘恐怕还还有其他行动。保重!”
宋沅薇还想交代几句,但是马上不远处就传来说话声,宋沅薇和桐儿不得不停止对接,转身装作路过一般离去。
宋沅薇在路上碰到去而复返的秋雁,原来秋雁直接去找了宋秉的管事询问情况。
那管事的年过半百,看着秋雁长大的,便对秋雁疼爱有加,把她当成自己的干女儿一样,在秋雁的再三恳求之下,便把事情说了。
和宋沅芷的婢女说得差不多,宋秉找了老道来家中驱邪,结果那老道对着宋绯茹的院子高呼妖邪就在那里,千万不能让她接近宋家,很危险。
原本就将信将疑的宋秉闻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就直接把宋绯茹暂时禁足了。
后来要怎么办呢?若是宫中真的查到相府这里,他就只有把宋绯茹送去外地,一辈子都不准进京。
宋秉还给那个老道许多钱堵嘴,让他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自己则暂时先让宋绯茹杜绝与外界接触。
如果她真的是妖星......如果陛下真的要将罪于宋家......那么宋秉就只能......
秋雁这样复述给宋沅薇,还提及了府外已经开始沸沸扬扬地传播着妖星现世的传闻。
宋沅薇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她原本以为只是苏姨娘又在故弄玄虚,但是京城谣言四起,不像是凭她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京城的人也觉得是宋绯茹是妖星吗?”宋沅薇问道。
秋雁摇摇头:“老爷断绝了相府于外界的通话,就是防止府中有流言传出去。京城的人只是惶惶太后和皇后或许会受到妖邪的打扰,并不知道府中的事情......只是那八字谣言已经传入了府里,二小姐又被禁足,恐怕大家都猜得七八分了。”
宋沅薇闻言,心中更添几分忧虑。这谣言传播得如此之快,显然背后有更为复杂的势力在推动,绝非苏姨娘一人所能及。她意识到,这场针对宋绯茹的风暴,或许比想象中更加汹涌澎湃。
“秋雁,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不能让绯茹白白受冤。”宋沅薇的眼神坚定,她深知自己与宋绯茹牵扯颇深,她一定要保护宋绯茹。
秋雁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大小姐,奴婢愿为您赴汤蹈火,只是这谣言四起,我们该如何着手?”
宋沅薇沉思片刻,忽而眼前一亮:“谣言既起,必有其源。我们先从那老道入手,查查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受何人指使。”
两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分头行动。宋沅薇去寻宋秉和孙姨娘,暗中打听那老道的背景,还顺便给姬俨送去书信,表示宋绯茹被父亲禁足了;而秋雁则寻找可能知晓内情的下人,尤其是那些与苏姨娘有过接触的人。
宋沅薇去找宋秉的时候,正听到宋泽睿在和宋秉争执。
“父亲,您身为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谣言?还把二妹妹关起来?”宋泽睿几日闷头读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结果却发现府里在闹什么中邪妖星的这种迷信的东西。
自己一向敬仰的父亲,还信了那些老道的说法,把好不容易接回来的二妹妹关在房中不准出来。
宋秉闻言,脸色一沉,不悦地皱起眉头:“你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准备科举,跑出来管什么闲事?这些事情为父自有分寸。”
宋泽睿不服气地反驳道:“父亲,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是为了成为迂腐之人。二妹妹从小离家,好不容易回来,您却因几句谣言就要将她囚禁,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宋沅薇站在门外,听着大哥的据理力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目光坚定地望着宋秉:“父亲,谣言确实不可信,但也不能忽视其背后的动机。女儿已经决定,要去查清楚那老道的真实身份,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受何人指使。”
宋秉看着突然出现的宋沅薇,微微一愣,随即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掺和这些事情做什么?为父自有安排。”
宋沅薇解释道:“父亲,女儿并非想要插手您的决定,只是此事关乎宋家的声誉和二妹妹的清白,女儿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