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伟憋着一股子气,羞羞答答回到县政府。
路上碰到熟人,那些人话说得虽然客气,但是给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今天这人可是丢大发了,这口气他说什么都咽不下去。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报复张扬和羽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但是转念一想,还必须得先回一趟县政府。
他要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他孟志伟球事没有。
上午发生在办公室里的事,他可以说,那是一场误会,也可以说是个人恩怨,至于具体怎么说,那得看具体是对谁说了。
孟志伟一回到办公室,就立即把门反锁上,拿出手机,换上一张平时很少用的卡,一个电话打给了苍原县城关镇东关派出所的所长马金贵。
“姐夫有啥事?”
马金贵是孟志伟的老婆马小兰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堂弟,三年前还是一个街头混混,但是现在已经是派出所的所长了。
这当然全仰仗他这个当县长的姐夫。
马金贵对孟志伟自然是感激不尽,马首是瞻,哪怕是让他去替孟志伟死,他也无二话。
照他的话说,就连我这条命都是姐夫的,只要姐夫需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也正是因为马金贵觉得自己欠孟志伟的,所以,马金贵也为孟志伟干过不少事,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见不得人。
就比如,这次针对吴承斌的事件,就是孟志伟通过这个马金贵干的。
“哦,也没啥大事!你要是有时间,就来一趟家里吧。”
孟志伟指的家里,当然是他自己的家。
孟志伟现在是一个人住,老婆马小兰和女儿孟雨凡都住在省城皋兰都。孟志伟在皋兰都市区有一套独栋别墅,是一位金矿老板送的。
从孟志伟的语气里,马金贵就听出,一定有事。
“哦,那我晚上过去。”
说完,二人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隐患,孟志伟早就该除掉了,只是在张扬到来之前,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而此时在苍原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扬的办公室里,一场针对孟志伟的行动计划也在秘密展开。
不过,今天除了羽荞和赵刚两位核心成员外,还多了一人,此人便是刚刚从刑侦大队调到信息技术部的辛梓铭。
辛梓铭今天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他便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就在孟志伟进入审讯室时,他的手机被临时收走了。辛梓铭利用检查孟志伟通讯内容的空档,偷偷给这部手机植入一个病毒。
而此时,辛梓铭怀里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正在播放着一段通话录音。
也正是孟志伟和马金贵之间的通话录音。
张扬惊喜地看着辛梓铭问道:“辛梓铭,你来给大家说说,你给孟志伟的手机里植入的这个病毒都有哪些功能?”
辛梓铭十分谦虚地笑了笑,解释道:“除了可以监听这部手机的通话内容外,还可以读取手机里面的信息,包括微信、qq、聊天记录,短信内容等等,还可以随时开启手机的摄像头和录音功能,监听对方谈话。”
张扬一掌拍在辛梓铭的肩膀上道:“太好了!辛梓铭,就凭这一点,案件一旦侦破,你记首功!
“从现在起,就要辛苦你了,你就干这一件事,要随时掌握孟志伟的所有动向,并及时向我汇报!”
说完这件事,张扬目光看向羽荞道:“你是新面孔,马金贵不认识你,从现在起,你盯死马金贵。根据孟志伟和马金贵二人的关系分析,吴承斌局长这件事很有可能跟这个马金贵有关。”
安排完羽荞的事,张扬最后把目光转向赵刚。
“赵队长的任务是盯死苍原酒楼。我总觉得往卫生间水箱背后藏药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苍原酒楼内,说不准就是酒楼的员工。”
赵刚不解,问道:“张局长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人就是酒楼的人呢?”
张扬解释说:“这个很简单,高立峰是下午六点收到送药人发来的短信的。这就说明,此人在六点钟以前就已经把那瓶药放在那里了。
“然而那个时间,对于来饭店吃饭的客人来说显然太早,如果此人真是来吃饭的客人,只要脑子没毛病,是绝对不会选择那个时间的,因为那个是时间饭店里很空旷,很容易让人记住他的长相。”
张扬这么一分析,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所以,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就基本上定下来了。
孟志伟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换张卡,他的通讯就安全了,殊不知,他在辛梓铭面前已经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了。
在孟志伟胸有陈竹展开行动的同时,一场针对他的捕猎行动也同步开始了。
晚上八点,孟志伟刚回到家,就看见马金贵的那辆十分炫酷的保时捷早已停在了他家门口。
孟志伟没有和马金贵打招呼,而是假装没看见,自顾自拿钥匙开门进了家。
但是门没有关,是专门给马金贵留的。
等孟志伟的司机放下孟志伟调头离开后,马金贵这才下了车,一闪身,做贼似的进了孟志伟的家门。
“姐夫,出什么事了?”
孟志伟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准备烧水沏茶。
看见马金贵进来,他没有回答马金贵的话,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来,坐下喝茶!”
而此时,孟志伟的那部手机就在他的手包里放着,手包在沙发拐角处的四方茶几上放着,孟志伟和马金贵的对话,辛梓铭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金贵半个屁股坐在孟志伟旁边的沙发上,一脸担忧地看着孟志伟。
“小马,你来苍原县有几年了?”孟志伟把一壶滚烫的开水倒进一只紫砂壶里,看似随意地问了马金贵一句。
马金贵掰着手指算了算说道:“算起来,我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六年了。
“记得我刚来时,一心想做个小买卖,结果,时运不济,干啥啥赔,直到把那点本钱赔完,买卖也干不下去了。
“后来没有办法,只能流落街头,成了一个人见人嫌的街头混子,也多亏姐夫和姐姐收留,要不是您和姐姐,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