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银线被气流割断。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平缓着身体的躁动。
司锦年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捻过沈念安微微肿胀的红唇,哑着嗓子说道:“安安,这样才是亲。”
沈念安觉得被司锦年比下去了,羞恼又愤怒。
“错。”她拍掉司锦年的手,捏住男人下巴,跨坐在他腰间,像个不容挑衅尊严的女王,重重吻下去。
小瞧她?
不就是在嘴里画Abcd,整得谁不会似的?
着急证明的沈念安,没看到司锦年眼底得逞的笑意。
他托着她腰,高大的身子微微后仰,耐心的引诱着调皮的小舌,与之共舞。
闻报国推开病房门,看到这狂野一幕,眼睛瞪圆。
以前,他以为司锦年这个老男人欺负念安丫头,可如今看来,他家妮子,才是威武的一位。
司锦年在听到走近的脚步声那刻,坚挺着的腰腹兀的一软,倒在床上,然后他动作迅速的扯过被褥,把沈念安盖严实。
同一时间,闻报国背过身,捂拳抵唇,重咳着以作提醒。
这回他记住了,进门之前要敲门!尤其是小年轻的房间!
被蒙住脑袋时,沈念安还有点懵。
这刚一转正,胆儿就肥了?
她用力扯下被子,刚准备问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沈念安僵硬看过去,见到闻报国的背影时,顿觉天雷滚滚。
来个哪吒,把她收了吧!
嗖。
沈念安抓住被子角,又把脸蒙住。
上方传来司锦年低沉的笑声,引得沈念安怒瞪过去。
可身侧哪还有男人的身影?
提溜着眼睛一扫,便见司锦年不知和闻报国小声说了什么,两人朝外走去。
似有所觉,司锦年回眸,他道:“安安,我和老师在隔壁病房等你。”
“嗯。”
几分钟后,沈念安衣衫整齐的出现在闻报国的病房。
闻报国看看沈念安,又看看脖子挂着彩的司锦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简洁的把研究所的交代和沈念安说了,便把司锦年赶了出去。
沈念安察觉到了危险,忙开溜道:“老师,那我和锦年走了。”
“你留下。”闻报国一前一后指向两人,“你走。”
这下,沈念安想浑水跑路的心思彻底被掐灭,焉了吧唧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始听起了闻报国的苦口婆心。
“原先我以为你家那口子年龄大,没个轻重...”闻报国顿了顿,老脸一红,继续道:“没曾想你倒是个猛的!”
沈念安耳尖发烫:“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所见。”闻报国打断她,“难道不是你霸王硬亲?”
沈念安:“......”
见她不说话,闻报国觉得沈念安定是心虚了。
闻报国怕把沈念安吓到,也怕在沈念安心底留下猥琐老头的形象,又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在家里硬气点好,不会被欺负。”
这话,沈念安狠狠点头。
她这一点头,倒把准备一腔腹稿的闻报国整不会了。
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念安丫头,节制!还有注意场合!”
说完这句,闻报国就把沈念安赶出病房了。
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插手小两口的私房事,多冒昧啊!
可念安丫头年纪小,身边也没个帮衬的长辈,只能他说了。
幸好,这丫头是个听话的。
大西北。
沈爸爸沈妈妈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沈妈妈铲牛粪的动作一顿,鼻子忍不住发酸。
也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
好还是不好?
旁边,沈爸爸也注意到情绪不对的沈妈妈,放下手里的铁锹,走过来,将人搂在怀里。
“想安安?”
沈妈妈隐忍已久的眼泪掉下来:“安安那孩子从小没吃过苦,更没出过远门,这一下子就跑那么远...我怎么不担心?”
“这么久了,也没封信寄来,不知道安安她过得好不好?”
“不寄信才是对的!”沈爸爸语气严肃,“我们已经帮不上孩子,万不能再拖累了安安。”
沈妈妈嘴唇嗫嚅两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沈爸爸安慰道:“你放心,振华老弟媳妇是有些势利眼,但振华老弟为人仗义,最为守诺,你放心,电话里,他既然应了,就一定会好好照顾安安。”
沈妈妈是女子,想的多,但没影的话,说了也只会平添愁绪,她叹道:“但愿如此。”
“你歇着,我去把这一车拉去地里。”沈爸爸见沈妈妈情绪没缓过来,让她在牛圈待着,自己把绳索往脖子上一套,就拉车走了。
可沈妈妈却没有歇着,而是立马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沈爸爸在前面,没有发现沈妈妈闪躲的眼神,惊慌的神情。
不远处的大树后,看着宛如连体婴的男女,刀疤脸的男人狠狠呸了一口唾沫。
“小娘皮,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一个下放的破鞋,装什么贞洁烈妇?”
“给老子等着。”
*
经过研究所和司思瀚两方打点,沈念安和闻报国出院了,以后就在家静养。
当然,名为静养,实则继续秘密搞研究。
为了方便实验,也为了不显露行踪,两人甚至在离研究所不远的海边搞了座简易实验室。
这天,又是搞到晚上,闻报国徒步回了研究所,而沈念安则是等着司锦年来接她。
因为骑自行车的想法,被男人以不安全给pass了。
而她现在有了新的锻炼方式。
肉搏。
谁输,谁脱一件衣服。
沈念安无端脸热起来。
倏地,不远处传来哭嚎声。
听声音,像是个大男人,但哭的肝肠寸断,一听就是伤心极了。
沈念安不由有些好奇,循着声音走过去。
还是海军?
沈念安面色古怪。
一般男人为了面子或者其他原因都讲究流血不流泪,而身为身经百炼的军人,怎么会嚎的这么惨?
可能真遇到难事了!
沈念安走过去,想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随着走近,沈念安看到了地上的酒瓶子,也闻到了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
猜错了,酒鬼?
她忍不住皱眉,伸手推了推把脑袋埋在双膝的男人。
“同志,你还好吧?”
晕乎乎的陆振华,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慢慢将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