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红烛的现身,方才李莲花心中的那些猜测,也因为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而得到了确凿地印证。
“身为玉城护卫,护主不力,派他们看守尸身,还不知是谁弄翻了火烛,害我妹妹尸身受损,我让他们自尽,算是慈悲了。”
面对玉红烛这番冷酷无情的话语,众人神情各异,方多病不禁挺身而出:
“你就是玉夫人?”
“这事情都没弄清楚呢,你就轻易要了门中护卫的命啊。”
玉红烛闻言,冷笑一声,不屑一顾:
“玉城的家奴生死与你何干?”
“他们办事不力,便是无能之辈。”
“我玉城向来不留无用的废物!”
此言一出,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怒色。
但一想到玉家那滔天的权势,只能敢怒不敢言。
“听说濒死的人总是能见到鬼的,我帮你们想起来。”
她冷冷一笑,话语中透着丝丝寒意。
话音刚落,护卫们齐齐抽出腰间的锋利长刀,寒光闪烁间,阵阵杀气扑面而来。
只待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这些冰冷的刀刃便会收割小棉客栈内所有人的性命,届时必将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方多病见状,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冲着玉红烛高声喊道: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然而玉红烛却视若无睹,依旧面带冷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玉红烛,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她不仅性格泼辣,行事更是肆无忌惮,丝毫不在乎他人死活,说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一点都不为过。
只是可怜了今日在场的众人,好端端地竟招惹上了这位煞星,真可谓是霉运当头啊!
谁也没有留意到,仡濮明矅的手指微微一动,一只仅有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蜘蛛悄然从他的衣袖之中爬出。
这只蜘蛛行动迅速如风,眨眼之间便钻进了玉红烛的外衣之内,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在场众人无一察觉出任何异样。
如果玉红烛胆敢动手,那么率先遭殃的必然会是她本人!
那只看似不起眼的小蜘蛛所蕴含的毒素虽然不会立刻致人于死地,但它会立即使人全身长满脓包,奇痒无比。
即便真要杀玉红烛,也得等到离开之后再说。
此时站在方多病身旁的那个小丫鬟早已被吓得痛哭流涕。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不顾一切地开始胡乱攀咬他人,把所有的污水和罪名全都一股脑儿地泼向了李莲花。
她信誓旦旦地指认李莲花便是传说中的药魔,还口不择言地诬陷说是他间接害死了旺福以及玉城的二小姐。
面对如此荒唐的指控,李莲花只是无奈地深深叹息一声:“哎…”
“啧啧,背时娃儿说的就是你。”他身旁的仡濮明矅对他投去一道充满同情的目光。
玉红烛不禁秀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
“谁是李莲花?”
只见李莲花不慌不忙地上前迈出一步,然后十分坦然地承认道:
“啊哈哈,在下就是李莲花呀。”
小棉客栈中的众人又一次被关进了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然而此次被关押之人当中少了李莲花与方多病的身影。
此刻,夜幕已然悄然降临,周围一片漆黑寂静。
横竖闲来无事,仡濮明矅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牢的角落里,开始训练起那可怜的老鼠来。
于他而言,即便是挑选老鼠,那也是有着严格标准的。
必须得是长得漂亮且能入得了他法眼的才行。
毕竟“以貌取人”,可是他们五仙教的优良传统!
只见仡濮明矅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画了一个圆圈,并对着眼前的小白鼠下达命令道:
“来,乖乖地给本大爷转个圈儿。”
那只雪白雪白的小老鼠大约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听到指令后,它十分乖巧地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完成动作之后,小老鼠还扬起了自己那颗小小的鼠头。
它眨巴着那双圆溜溜的红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人类……胸前的那个看表演的蛇脑袋。
其实老鼠这种小动物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它们具备着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
就好比仡濮明矅精心挑选出来的这只小家伙,它本能地知道“强鼠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
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被那条看着不大,但一看就不好惹的蛇一口给吞进肚子里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好奇地凑了过来,想要看清楚仡濮明矅究竟在做些什么。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正在对着一只老鼠喃喃自语。
这人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莫不是被玉红烛给吓傻了吧?”
于是,他摇着头转身离开,嘴里发出一阵唏嘘声。
而那个名叫离儿的小丫鬟却慢慢地凑了过去,轻声问道:
“公子,您说咱们还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吗?”
离儿之所以会如此发问,其实是因为她察觉到自家少爷对待这位男子的态度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她心里暗暗猜测,此人要么出身于某个世家大族,要么必定有着非凡的能力。
然而对于这个小丫鬟,仡濮明矅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的。
自从离儿曾经往李莲花身上泼脏水那一刻起,他便对她心生厌恶之情。
所以此刻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仡濮明矅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你能不能出去,那我可不知道。”
“不过嘛,我是肯定是能够离开此地的。”
说完这番话后,仡濮明矅像是故意要吓唬离儿一般,猛地将手中提着的老鼠向前一伸,并笑嘻嘻地问道:
“怎么样,这小家伙是不是很可爱呀?”
“啊啊啊啊啊!快拿走!快拿走!”
离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
随后,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滋溜一下向后蹦出老远,从此再也不敢靠近仡濮明矅半步了。
仡濮明矅歪嘴一笑,三分凉薄七分不屑:
“你再过来找我说话,我就让它咬你的脸。”
这一下,不只是小丫头不敢靠近了,其他人也都像躲瘟疫一样对他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