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请……”
城主府一处幽静的别院内,美丽动人的黛妮丝秀手斟酒,亲自相陪。
“秀手添香,酒还未饮便已经让人醉倒……”
淡淡女子幽香陪衬着酒香让人沉醉,虽然白子良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沉醉温柔乡。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佳人一笑倾城,不知不觉间便已泥潭深陷,沦为对方的俘虏。
“白公子命格尊贵,妮丝能为白子良斟酒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酒不醉人人自醉,颊飞双霞的黛妮丝再次举杯相迎,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妮丝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我酒量虽浅,却也不能输给妮丝姑娘……”
同样将杯中酒饮尽的白子良一声大笑,同样展露笑颜的黛妮丝再一次为其斟酒。只是这一次妮丝姑娘却未端起酒杯,美眸中闪过一丝落寞道:“白公子…不知公子是否听说过欲神族……?”
“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妮丝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脑袋晕乎的白子良丝毫没有留意到妮丝姑娘眼中一闪而逝的了然,忽然间轻声抽泣。
“妮丝姑娘为何突然如此伤心……?”
脚步踉跄的白子良不曾多想,忙出声安慰,却不想反而让妮丝姑娘哭得更加伤心。
“白公子抱歉,妮丝失态了……”
细雨润梨花,好一会儿才恢复的黛妮丝双眸微红,本就倾世容颜更惹人怜惜。
“白公子有所不知,妮丝并非人族,真实身份便是那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欲神族……”
晶莹闪烁,眼见泪儿将滴的白子良伸手温柔一抚,将那滴伤心泪抹去。
“妮丝姑娘何必为自己的出生耿耿于怀,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要妮丝姑娘多行善举,想必无人会在意妮丝姑娘的出生……”
微微一愣的黛妮丝眼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刚才一番话竟然出自眼前人之口。
“白公子…你知道何为欲神族吗……?”
从震惊中回神的黛妮丝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但转瞬却不见半分痕迹。
“在很久以前,在我们还未以欲神族自居之时,我的族群其实很弱小,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陷入回忆的黛妮丝自问自答,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倾诉的人,将埋藏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族群的历史,哪怕这段历史只有鲜血和黑暗,但终有迎来黎明的时候。
“死亡与鲜血作伴,在族人早已放弃抵抗的时候,他出现了……”
述说族群历史的黛妮丝突然变得无比激动,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崇拜与尊敬让白子良动容,或许正如那位如太阳般照耀大地的伟人一样被人尊敬与崇拜。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可他的自信与骄傲却如太阳般耀眼,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天地……”
望着一脸微笑的黛妮丝,白子良完全可以想象到那时欲神族人的心情,即便为其奉献自己全部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他的到来让族群从压迫中解放,族群再也不需要牺牲,只为换取生存的机会……”
情绪激动的黛妮丝神情突然一暗,眼中的悲伤如决堤洪水倾泻,仿佛下一秒便会将她吞噬。
“族群所有一切都开始欣欣向荣,族内年轻女子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侍奉他的时候,那位如太阳般闪耀的大人却突然消失无踪,族人甚至连他的模样也无法回忆……”
猛然灌下一杯酒的黛妮丝满脸苦涩,双目无神打量着手中酒杯继续道:“太阳消失了,族中所有一切都停摆了。族人开始放纵自己,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只为麻痹自己……”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只是那时的族人心中并没有愤怒,无尽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滴滴泪水滑落,那段黎明前的黑暗差一点便彻底击溃了族群,让一切终结。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当初那位伟大存在救下的小女孩突然一跃晋升为神明,再一次将族群从深渊中拉扯出来……”
黛妮丝的话让白子良心中一颤,一个神明诞生了,不是利用系统,而是升格为神明,一个人类历史上不曾出现的伟大存在。
“神明的出现让族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族中无论男女老少容貌都变得异常俊美,年迈者换老还童,不再衰老,受伤的身体只需稍加休息便能恢复如初……”
双目逐渐清明的白子良没有打扰黛妮丝的述说,只是将一切都牢牢记在心里。
“一切都好似向着美好发展,族群再次繁荣,甚至成为了星球的主宰。可是当族人猛然回神时才发现族群中男丁已经不足万人,而且今日男儿身,明日或许便已变成了女儿身。随着时间的流逝,族中男丁越来越少,族人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名男丁化作女儿身,族群男丁最终彻底断绝……”
一抹悲凉浮上心头,为了族群的延续,族人不得已开始了掠夺。可诞下的子嗣无一例外全是女子,一个男丁都不存在。
“族群的延续,无尽的掠夺,族人渐渐开始认为自己是欲望的化身,开始称呼自己为欲神……”
一杯又一杯苦酒入喉,黛妮丝几乎是怒吼道:“我们不是欲望的化身,不是…不是……”
尽情宣泄情绪的黛妮丝好似幼童般嗷嗷大哭,只是房间内早已经设下了禁制,并无第三人知晓。
“难道便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吗……?”
后背发凉的白子良庆幸自己提前一步知道了成神的后果,如果一味蛮干,今日的人族便是明日的欲神族。
“神明甚至连问题所在都不清楚,如何能解决……”
一脸绝望的黛妮丝双目无神,族内不知多少天之骄子想尽各种办法,甚至将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直到陷入癫狂的前一刻还在思考,也未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这或许便是…神灵的诅咒……”
话音刚落,陷入颓废中的黛妮丝身形突然消失,而白子良感觉到一股恐怖力量爆发,整个人如同陷入狂风中的树叶被撕扯,右臂瞬间被粉碎。
“你对我做了什么……?”
退至门口的黛妮丝脸色苍白如纸,一抹鲜红顺着红唇流下。刚才若非触动禁语她定然不会察觉异样,完全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