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思忖:
“这是何人?如此贸然插话,究竟是何意图?”
马良闻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幼常,不要胡闹!”
随着马良这声带着宠溺的嗔怪,书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名少年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只见这少年年约十七八岁,一身华服剪裁得体,在阳光的映照下,衣料上的丝线闪烁着微光。
他的脸庞略显青涩,却与马良有几分相似,眼神中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不羁。
刘封听了马良唤他幼常,心中已然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正是马氏五常中最年幼的马谡。
刘封在心中暗自思索着马谡此人:
在历史的记载中,马谡能得到诸葛亮的偏爱,足见其绝非平庸之辈。
只是街亭一战,让他名声扫地,出于多方考量,诸葛亮不得不处死马谡。
这也使得马谡再无机会洗刷街亭之耻,从此被人视作与赵括一般的纸上谈兵之徒。
想到此处,刘封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却又透着几分张扬的马谡,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
如今自己正竭尽全力改变自身的悲惨命运,不知是否也有机会改变马谡的命运,让他真正大放光彩呢?
这般想着,刘封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马良。
在历史上,马良同样颇具能臣之姿,可惜却因刘备的夷陵大败而命丧黄泉。
就在刘封思绪纷飞之时,马谡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马谡一脸自信,高声说道:
“少将军,这襄阳城内虽说戒备森严,但以少将军的能耐想要离开,谡还是有办法的!”
刘封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问道:
“你就是马氏五常中的幼常吧?早听说你们兄弟五人皆是才思敏捷之辈,不知幼常有何办法?”
马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马良,眼中那一丝攀比之色愈发明显。
他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地说道:
“少将军,襄阳北墙设有水门,少将军可借此暗渡离开襄阳。
襄阳城守卫虽多,但水门处相对隐蔽,且水流湍急,守卫巡逻频次较低。
只要把握好时机,从水路脱身,神不知鬼不觉。”
马谡话音刚落,马良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满是担忧。
他向前跨出一步,急切地说道:
“幼常,你这计太过冒险!
襄阳北临汉水,与曹仁驻守的樊城隔江相望。
如今局势紧张,襄阳北的城防必定是重中之重,水门附近怕是戒备森严。
稍有不慎,少将军就会陷入绝境,这可不是儿戏!”
马谡却不以为然,他微微皱眉,反驳道:
“兄长,正因为大家都觉得危险,所以才更有机可乘。
少将军武艺高强,又熟知水性,只要提前谋划好路线,避开巡逻守卫,成功的机会很大。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马良看着马谡,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
“幼常,不能如此草率。
少将军的安危关乎重大,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充满变数的计策上。
万一被人发现,少将军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连累我们马家。”
马谡有些着急,脸涨得通红,说道:
“兄长,我并非草率行事。
我对襄阳城周边的地形和守卫情况都有了解,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此计。
少将军若从其他城门离开,目标太大,更容易被发现。
水门虽险,但却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马良依旧摇头,坚决地说道:
“不行,风险太大了。我们再想想其他稳妥的办法,不能让少将军去冒这个险。”
两兄弟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愈发紧张。
刘封静静地听着兄弟俩的争辩,脑海中迅速权衡着马谡计划的利弊。
从马谡的描述来看,水门确实相对隐蔽,守卫巡逻频次低,这是绝佳的优势。
且水流湍急,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追兵,倘若自己顺利进入水中,顺着水流的方向,或许真能快速脱离襄阳城的管控范围。
然而,马良的担忧也绝非无的放矢。
襄阳城北与曹仁对峙,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水门作为重要的通道,哪怕守卫再稀疏,也必然有一定的防范措施。
一旦被发现,自己在水中行动虽有便利,但面对岸上的攻击,躲避空间有限,很可能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而且,一旦行踪暴露,不但自己性命堪忧,还极有可能连累马家,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但刘封又想到自己独特的 “水神特性”,这是他在水中行动的巨大依仗。
凭借这一特性,他能在水下长时间憋气,行动速度也远超常人,对水流的感知和掌控更是如同本能。
有了这层保障,即便遭遇危险,他也有更大的几率摆脱困境。
再者,如今襄阳城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自己,从其他城门离开,无疑是自投罗网。
相比之下,水门虽险,却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经过一番思索,刘封觉得,虽然风险巨大,但值得一试。
于是,刘封抬手打断了二人的争辩,说道:
“我觉得幼常的办法可以一试。”
马谡听闻刘封同意了自己的建议,顿时双眼放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马良,说道:
“少将军稍等,我这就去画一份襄阳水门分布图,助少将军平安离开。”
刘封闻言,也是一喜,问道:
“幼常竟然画出分布图?”
马谡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语气笃定地说道:
“少将军放心,这襄阳城的水门分布,我自幼便熟稔于心。
小时候,我常与伙伴在城中玩耍,对各处水门的位置、构造,甚至周边的环境都了如指掌。
这水门的布局,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画出来,对我而言,真的是小事一桩。”
说罢,马谡匆匆奔向书房的书桌,在桌案前俯下身子下。
他迅速展开一张宣纸,研好墨,提起毛笔,略作思索,便开始挥毫泼墨。
只见他目光专注,笔尖在宣纸上疾走,时而停顿,时而流畅。
随着笔触的游走,一道道线条逐渐勾勒出襄阳城水门的大致轮廓。
马谡一边画,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回忆着每一处细节。
不一会儿,水门的主体结构便呈现在纸上,紧接着,他又细致地描绘出周边的建筑、道路以及标注出可能的守卫巡逻路线。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幅详尽的襄阳水门分布图便大功告成。
马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
然后他双手捧着图纸,一路小跑来到刘封面前,恭敬地递上,说道:
“少将军,图纸已画好。
您看,这是襄阳北墙的水门,这里标注了水门的大小、开关的位置,周边守卫的大概分布我也标记出来了。
沿着这条水路下去,在这个位置有一处隐蔽的浅滩,少将军可在那里上岸。”
刘封接过图纸,仔细端详,只见图纸上的线条清晰,标注详细,心中对马谡的能力又多了几分认可。
他感激地看着马谡和马良,说道:
“多谢二位,后会有期!”
说罢,便小心翼翼地收起图纸,离开了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