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的产品能够带火一个品牌,李泽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他还是拒绝了王寅的要求。
大鹏商号有自己的产业,茅台一旦见世,必然会挤占其各个商铺和销售渠道,很快就会成为其商号的主打商品,若是大鹏商号不能从中取得利润,那他们玩什么去?
做生意嘛,自然是合作共赢才好。
“我拿个主意,分成就五五分,咱一人一半。”李泽岳极为阔气地挥了挥手。
乔四猛然瞪大了眼睛。
就连站在一旁的晓儿呼吸都微微一滞。
王寅更是吓得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差点没趴在地上给李泽岳磕头。
“殿下,知道您替小的着想,但您也不能这么吓小的啊,这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王寅苦笑着说道:“小的何德何能占这五成利润啊。”
李泽岳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王寅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依小的看,府上占九成五,大鹏商会占上半成就足够了。”
“王寅,老子把你叫来吃饭,你诚心耍老子是不是?”
李泽岳一摔筷子,眉头一皱,像是一头尊严受到挑衅的雄狮,恶狠狠地看向王寅,这就要开始发火。
王寅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带着哭腔道:“殿下,真的啊。小的就刚刚喝上那一口,就已经预想到它若是开始售卖是怎样的辉煌前景。
说是半成,它可当真是一笔巨资,给小的半成小的都嫌烫手。
这酒本就是殿下酿的,小的就负责卖出去,真当不起再多了,还请殿下体谅体谅小的吧。”
乔四微微咳嗽一声,朝李泽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寅的说法。
“还是殿下刚刚说的那句话,殿下说小的往后是府上的自己人,那小的的钱往后就是殿下的钱,殿下给我那么多分成,也无非是把府上的钱换个地方放而已,实在是没那个必要啊殿下。”
王寅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他来见李泽岳之前,设想过无数的可能,但偏偏就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块天上掉下来的超大馅饼。
可这块馅饼是一个皇子扔给你的,你接还是不接呢?
王寅决定,把自己浑身这三百斤肥肉烙成一块更大的馅饼,给他扔回去。
他刚刚说的倒是实话,茅台这款产品拥有的市场潜力是不可估量的,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它所能带来的利润将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目。
不管现在殿下所说的给自己五成利润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废话,现在谈合作的时候笑呵呵的,后来他若是见了利润如此之大,反悔了怎么办。
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了?
更何况,他又不是傻子,人家说给你,你还真要啊?
所以,还不如现在把话说清楚,把立场摆明白。
我反正怎么着都是你的人,赚的钱都是你的,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就这一条烂命都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人家要的不就是这吗?
“行行行,你赶紧起来。”李泽岳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一九分,你一我九,什么都别说了,那半成就当是我给商号的发展资金,日后还有更多好东西呢。”
王寅闻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事情先就这样定下来,具体的事情你跟小四商量,让他明天带你去城里的作坊看看,学学酿酒的流程,我那作坊很小,想要真正的量产还得日后你来想办法。”
“是,小的明白了。”王寅恭谨道。
李泽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举起酒杯:“来,喝酒。”
……
这一夜,李泽岳又喝了个天昏地暗。
喝到最后,两斤酒根本不够,李泽岳非得扯着晓儿让她再去取来一瓶,打开后也没怎么喝,扔在了那里。
主要是王寅第一次喝高度酒,没喝几两就不行了,最后还是李泽岳和乔四进行的决斗。
乔四也很快败在了李泽岳的手里,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叫下人来把他们扶了回去,李泽岳醉醺醺地被晓儿扶着上了床,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倒头就睡着了。
这才是李泽岳今夜喝那么多酒的目的,喝多了就睡觉,青丘想作妖都没办法。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李泽岳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靠在床头,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头疼欲裂的他捂着脑袋倒吸着凉气。
“晓儿~”
“晓儿——”
李泽岳有气无力地叫道。
“来了来了,怎么了殿下?”
晓儿匆匆跑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套靛青色的小裙,上身裹了个莹白小袄,纯净之外更显几分俏丽。
“快,我快头疼死了,快想想办法。”
李泽岳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
晓儿“哦哦”两声,连忙向屋外跑去。
没多大会,她就端回了一碗醒酒汤。
“快喝吧殿下,这里面加了草药,止痛的。”
晓儿又拿过杯子放在一旁,往里边倒了一半刚烧好的热水,一半放凉的凉水,温温热热正好下口。
李泽岳一脸苦涩地喝下醒酒汤,又拿起杯子一口饮尽清水,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再也不喝酒了。”李泽岳揉着太阳穴,痛苦地说道。
晓儿轻轻哼了两声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过来给我揉揉。”李泽岳瞥了晓儿一眼,对她拆自己的台很不满意,冲她招了招手。
晓儿叹了口气,只好脱下鞋子爬上床去。
她跪坐在一旁,慢慢把李泽岳的脑袋抱起,放到她的大腿上,然后伸出柔荑在他太阳穴上缓慢按压起来。
“嗯……”
李泽岳舒舒服服地躺在膝枕上,只觉得被那冰凉的小手按过的地方疼痛全都消失了。
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感觉头痛的感觉变轻了,李泽岳才开口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快午时了,刚刚十三衙门有人来找了你一趟,说是你的文书,好像是叫刘洋。知道你昨夜喝多了酒,也没让我叫醒你,还在茶厅里等着。”
晓儿点了滴冷茶在手指上,轻轻按在李泽岳的眉心。
“刘洋啊,衙门应该出了什么事情。”李泽岳艰难坐起身来,叹息道:
“当差就是不容易,把我官袍拿来,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