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洪山带着他们几个一路飞奔,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李舒雅见师父的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
“师父,这是咋了,咱们跑这么快干嘛?”
“对啊,师父,咱们过几天不是还有比赛吗?”
王宇同样不解。
钟洪山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千年世家,超然势力,隐世古族都是一丘之貉。”
“他们中或许有好人,但绝对都是坏人居多。”
“小徒弟展现的天赋已经远超这些世家的想象,他们忍不住了,肖家出手就是证明。”
“为师害怕他们会找更高阶的武者将你们的修行之路断了。”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脸色一变,骇然无比。
他们跟随钟洪山多年,甚至是从小就跟在钟洪山身边。
从来没有在师父的嘴里听到过害怕这个词。
他向来都是像一个战神一般站在他们的面前,挡住一切的风雨,即便是在外面闯了大祸,都能在他手中解决。
甚至是在白家受欺负了,他依然敢带着他们去找回场子。
可现在,师父他说自己怕了......
赵黄巢闻言,顿时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展现的天赋实在是过于可怕。
人前显圣却忘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他看向师父脸色凝重的脸,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师父为什么这么熟练?甚至有种熟练地让人心疼的感觉。
“师父,当年你......”
钟洪山看向赵黄巢,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
“是的,当年师父我的修行之路被打断,就是因为这个。”
李舒雅和王宇顿时看向钟洪山,没想到师父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连他们都不知道。
“师父,难道你身上的伤是当时留下来的?”
李舒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钟洪山颔首。
“我来自超然势力钟家,可即便是这样,当年的我因为天才光芒太过耀眼,导致各大势力都盯上了我。”
钟洪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他们知道我是钟家的嫡长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出手。”
“几大家族联合到一起,派出数名六阶圆满的武者围攻我。”
赵黄巢听的浑身冰凉,心沉到了谷底。
不愧是罪恶值破千的恶人,这种无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钟洪山继续说,“当初的我誓死血战,可一人怎么敌得过如此多敌人。”
“他们将我的修行之路打断,给我扣上了一个莫须有的头衔。”
“是...是您执法过度,恶意打杀了一位世家的公子哥吗?”
李舒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初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导致钟洪山的风评一下骤降。
钟洪山点了点头。
“当年那个世家子弟肆意烧杀奸掠,在他欺负一位中年人时,我看不过眼,给了他教训。”
“那天晚上,这群世家仿佛闻到了血味的狼,将世家子弟弄死,然后将人头扔到我的身上。”
“说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可笑!可怜。”
陷入回忆的钟洪山仿佛想起了什么,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吃下了年少轻狂的恶果。”
“甚至钟家也是如此想的,本就不满我加入正义教廷,如今更是嘲笑我自食恶果,怪我若是在钟家好好成长,将来必成为一方强者。”
赵黄巢听着这故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师父打伤了世家子弟,他们便借此发难,可世家子弟养伤难道是在宾馆里养伤吗?
想到这,赵黄巢顿时浑身发冷。
“师父,那个世家也参与了这场围杀?”
钟洪山点了点头。
三名弟子顿时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包裹着自身,寒冷刺骨。
没想到这群世家众人,行事如此冷漠无情。
那个世家子弟,甚至可能是出手者的亲生骨肉。
这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
钟洪山默默看向赵黄巢,眼里都是期盼。
“没关系,等熬过这段风头,师父给你搞个面具,韬光养晦。”
“这个世界狗屁倒灶的规矩,我们师徒几人倒是要好好讲讲!”
钟洪山仰天长笑,几人心中的阴霾顿时驱散了不少。
他也很是欣慰,自己被打废了那么多年,自怨自艾过,自我放弃过,自己都坚持走过来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群看不得他要死的朋友拉起来的。
他真正感受到欣慰的是,他收下的这四位徒弟。
他们就像是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精神种子,早晚一天会成为参天大树,将这个狗屁的世家给颠覆!
自己老了,干不动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天呢。
“再往前就是秦王山脉,到那里就安全了。”
钟洪山全力飞奔,没一会就跑出了城区,正在前往秦王山脉的路上。
这时,空中仿佛传来了滚滚雷声。
“呵呵呵,是哪家小儿在此狂笑,惊扰了本尊啊!”
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眨眼间就出现在这片天空。
老者一头黑发肆意的在空中飞舞,一席黑色的作战服,双手负后,作战服背后的字鬼斧神功,刀意蕴含其中。
来人正是肖家!
钟洪山脸色一沉,心里一沉,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更没想到来的直接是肖家老祖!
“晚辈情到深处,不由放声大笑,惊扰了老祖还请原谅。”
钟洪山的姿态放的很低,甚至是有几分殷勤。
李舒雅几人脸色不太好,自己的师父何时做过这种事?
就算是当年被人打断了修行之路,他可能都是站着嘲讽那些强者离去的。
如今却卑躬屈膝,仿佛在求人!
老者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祖自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小辈叨扰我的事情自然可以就此揭过。”
“那小辈就不打扰前辈雅兴了,我先走一步。”
钟洪山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老者笑眯眯的看向下面的几人,眼里有着几分肆意淡然:
“嗯?你可以走,但他得留下。”
一句话如同闪电一般,劈进了钟洪山的心里。
他仿佛僵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