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看到发短信的号码,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
开车的上官芸观察到胡步云表情的细微变化,便关心问道:“看你这样,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胡步云叹口气说:“没事,下午得出去见个人。”
“这个人很危险吗?要不然我陪你去?”
“不用,这个人没有危险,但却令我讨厌。关键我还不得不去,我总觉得他身上藏有不少秘密,总能激发我的好奇心。”胡步云淡淡说道。
下午,兰光县经开区,还是“静心斋”茶楼。
胡步云与郑思奇相对而坐。郑思奇笑容可掬,胡步云却是古井无波,淡淡地看着郑思奇。
“按理说,我和郑主席之间已经没有啥话题可聊了,今日郑主席约见,所为何事?”胡步云呷了一口茶水,缓缓问道。
“步云老弟,我们相识一场,虽然不是一路人,但几次交集,也算相互送了人情,我认为老弟你不应该总是对我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这样会影响我们聊天的心情。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不敢说看穿风云,却也是无欲无求了,心情好不好的不打紧,而老弟你就不一样了,你正是蓬勃向上的时候,心情好、心态好,路就会走得更通畅。”
此刻的郑思奇,一举一动都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已经和过去两次与胡步云见面时的状态大不一样了。相对于前两次一直处于被动而言,这一次他明显占了主动。胡步云由此判定,郑思奇手里可能攥着东西,甚至是可以拿捏住自己的东西。
“步云老弟,我相信你对我们这次见面是充满期待的,不然你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郑思奇又微笑着道。
果然,郑思奇已经把胡步云的心理状态都拿捏得死死的了。
胡步云喝了一口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看看郑主席是否还活得心安理得。当然,请郑主席放心,过去那些事,我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你自己把屁股擦干净,我绝不会多管闲事。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胡步云故意重提旧事,也是在向郑思奇表达一个态度,咱们相安无事就好,你别想着惹是生非,你要想给我使什么绊子,那吃亏的一定是你。
对于胡步云的咄咄逼人,郑思奇却是不为所动,刚刚胡步云杯子里续了水,不急不缓地说:“老弟,你也用不着威胁我,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哪天天雷劈我的时候,我自己受着。你也不用费脑筋猜我今天约你的目的了,既然我主动约你,肯定是向你示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这倒是出乎了胡步云的意料,“示好?咱俩老死不相往来,彼此相安无事,不是更好吗?最好的情况是把彼此都忘了,心里再也记不起彼此来,岂不是少了很多闹心?”
郑思奇给胡步云点了一支烟,又正了正身子,“你借着给刘全林的车祸翻案,在兰光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实话实说吧,这几天我一直心惊肉跳,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但你们今天上午的阶段性总结会开了,我知道你并没有扩大范围,我对你是心存感激的。我这人讲究知恩图报,所以才约你出来,想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又是这间茶楼的股份?还是一张数额不菲的银行卡?这些我都用不着,你留着自己养老吧。万一你哪天进去了,家里人还不至于过得太拮据。”胡步云连忙拒绝,语气中带着讥讽。
郑思奇已经几次给胡步云送钱送茶楼股份,都被他断然拒绝。胡步云知道,自己一旦在金钱方面和郑思奇捆绑在一起,以后遇到什么事,想脱身就难了。
却见郑思奇哈哈一笑,“这些俗物,我知道老弟看不上眼。除此之外,我也没啥好东西送你的,老弟,你喜欢打牌不?”
“打牌?我不会,也丝毫不感兴趣。如果你想在牌桌上给我输钱,根本就没那必要。”胡步云心想,这个郑思奇也算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主了,不知道怎么会想出这么低级的办法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郑思奇却是不理会胡步云的拒绝,继续说道:“你不会打牌,我也不会。不过我听说最近兰光县兴起了一种外地打法,很有趣味性,老弟你不妨试试,可能会喜欢。”
胡步云摇摇头:“没兴趣,不喜欢。”
“就在城郊的一家农房里,白湖村27号,这段时间有人天天聚在一起打牌。”郑思奇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