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虎脸上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当即就一膝盖给胡步云跪下了,带着哭腔说:“哥,你就别埋汰我了,别叫我李总好不好。我知道我给你丢人了,我不该跟人打架,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我就回兰光去。”
胡步云冷哼一声,“你爱去哪去哪,用不着知会我,我也管不了你一辈子。”
胡步云说罢,也不再搭理李二虎,径直开门进了屋子。
章静宜笑笑,也跟着进了屋。胡步云一头黑线,埋怨道:“你咋也不搭理他,你给个台阶,让他进来呀。”
章静宜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去呢,你想当恶人,给我送个好人当,咋不知道自己去当好人呀。有本事你就别搭理他,让他跟外边跪着。”
胡步云叹息一声,只好自己出去叫李二虎,似笑非笑地说:“李总,要不然去屋里坐坐?”
李二虎连忙起身,低着头跟着胡步云进屋。胡步云让座之后,给李二虎沏了一杯茶,“李总,请喝茶。”
正要接茶杯的李二虎手又缩了回去,哭丧着脸说:“哥,你不叫我李总行不,我都臊死了。”
胡步云淡淡说道:“你臊什么臊,我觉得你挺光荣的,弄了个二进宫。打架挺过瘾的吧?只要瘾过足了,管他几进宫呢是吧?”
李二虎怯怯说道:“哥,我能狡辩不?”
胡步云微微一笑,“狡辩吧,我看你怎么圆回来。”
李二虎喝了一口水,讪笑着说:“哥,那你就听我狡辩。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在烧口胡同瞎逛,有两个人认出你来了,就是章总公司的那两个人。他们指给我看,我一看果真是你,我就赶紧躲起来了,怕你嫌弃我游手好闲,我又没法解释。
但是我们也没走远,因为那一带混子多,他们与政府的人混在一起,胡作非为,我们怕你惹着他们。你们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边猫着,没想到你们果然明火执仗干起来了,那还有啥说的,我们必须上啊,于是就冲过去了。但是我要说明白啊,要不是看到你在里面,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但是牵扯上你了,就是掉脑袋我也得去。”
胡步云横了李二虎一眼,“就知道胡闹,幸好没捅出大篓子来,不然会坏了我的大事。”
李二虎嘟囔着说:“我才不管那么多,以后看见你有危险,我还是要往前冲的,如果我当了缩头乌龟,回去也要被我大伯打死。”
章静宜笑着插话道:“二虎,你是好弟弟,我支持你,你做得没错,别听你哥瞎咋呼。”
胡步云瞪了章静宜一眼,“你是拆台专业户吧?什么好弟弟,他比我俩年纪都大,喜欢跟二彪子一样,上赶着叫人哥。”
李二虎却是连连点头,“我听章总的,我哥脑子里想的事,我是不懂,我就知道我哥遇到事的时候,我必须得往前冲。再说了,那天晚上的祸是闯定了,即便我不冲进去,章总手下几个人也不会闲着。要是让章家姑爷吃了亏,他们回去也得掉脑袋。”
“你给我闭嘴!少给我东扯西拉!”胡步云顿了顿,又轻声问道:“你给我详细说说,这段时间你们都查出什么来了?”
李二虎咧嘴一笑,“哥,我到底是闭嘴,还是详细说说?”
胡步云喝道:“你爱说不说,不说就滚蛋。”
章静宜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二虎,你在家门口等多久了?”
李二虎憨笑着说:“五点多就来了,我寻思我哥要下班了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们没在家。我又不敢给我哥打电话,怕他烦。所以就一直守在门口。”
章静宜连忙起身,“你肯定还没吃饭吧,好好和你哥说话,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李二虎欠欠身说:“还是章总人好,不像我哥一个臭脾气,六亲不认,官再做大点就没朋友了。”
章静宜乐得咯咯直笑,“二虎,你咋这么实诚呢,净说大实话,你哥要揍你我可不拦着。”
章静宜去厨房忙活了,李二虎把他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胡步云。
他们那一组的人主要是负责幸福里街道的情况摸底。但是摸来摸去也没把情况搞清楚,主要是那地方地下势力有好几股,他们控制的本地企业都想染指老城改造工程,相互拆台,互不买账,但他们在对抗外来的南风集团上面,又出奇地团结一致。
李二虎几人通过与地方小混混交朋友,请他们吃吃喝喝,称兄道弟,也打听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街道办事处党委书记向前进,那是一个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主,他的意见是让本地企业主导辖区内的老城改造工程,说本地企业才对本地老百姓有感情,会更多考虑老百姓的利益,外来企业才不会管这些,只顾自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