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了个根的!那女的他爹的说谁普呢!?还有你,说谁是清粥小菜呢!?”
祝深把眼前的布条一扯,气得一把摔在地上。
“哎哟祖宗诶,你小点声儿,我要送他们去村里专门干那事儿的房子,你现在爱去哪儿去哪儿吧,求你别祸害我们了。”
鸨公急得快哭了,天杀的,他就一老实本分的鸨公,虽然职业本身有些没有道德,但是天地良心,他从来没有做过仙人跳或者逼良为伎的脏事儿,怎么偏偏这么倒霉的事儿就找上了他!
前两天这个灾星和一个小郎闯进他的房间,那个小郎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男人力气竟然这么大!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他和九重村有些交易,逼得他答应必须把这个灾星带进九重村,不然就打的他魂飞天外,现在他的肚子都还隐隐作痛呢!
现在已经进了九重村了,这个祖宗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他送完人要赶紧跑了,可怜今晚这些小男儿了,希望不要牵连到他们。
……
祝深观察到,春涛楼每次进来的人数不一,有可以操作的空间,所以通过一些小手段,成功威逼春涛楼的鸨公将自己带了进来。
夜深人静,许多人都汇聚在前方不远处的红色小屋内,给了祝深一点喘息的机会。
爹的,这个喉结罩也太难受了吧!
她已经尽力从一条线穿了一颗珠子比基尼款的、红色蕾丝半透款的还有黑色镂空深V款的里挑了最普通的白色布条了,但还是让人感觉难受的紧。
来了大凰朝以后,除了运动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人会穿文胸,今天这个喉结罩又让她想起了曾经夏天被紧缚的刑器支配的恐惧,又闷又热又难受。
还有这个裙子,腰带几乎要把她勒断气了。
虽然说大凰朝是女男平等的社会,不强求女男衣着,每个人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服饰。
但是男性们在想要展现自己魅力的时候还是会选择穿裙装,因为裙装才能体现男子们费尽心机维持的纤细腰肢和柔美的曲线。
为了显示自己美腿的修长线条,伎子们还会穿上一些增高的鞋履,尤其是脚后跟处会额外高些,特别像祝深前世认识的高跟鞋,没想到不管在哪里,都有这么一群爱美的人。
这些美丽的装扮对祝深来说无异于刑具,要不是她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混进来,她真心不愿再回忆。
自己前世上班的时候,公司还硬性要求每天一定要穿高跟鞋,下班回家腿都和要断掉了似得,简直痛不欲生。
“还好我带了备用的鞋子,这高跟鞋根本不是人穿的。”
祝深从怀里掏出备用的鞋履穿了上去,喉结罩暂时不解,否则万一遇见了别的村民,一眼就会被看出自己是伪装的,毕竟在大凰朝,男人不带喉结罩,几乎就等于裸奔。
祝深开始仔细地观察九重村。
这个村子不小,算是个人丁兴旺的大村子,居民数以千计,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平平无奇,看不出有什么私蓄军队的苗头。
现在是深夜,除了偶尔的鸡犬相鸣以外,十分宁静,一眼望去田野遍地,即将迎来春天的田地已经长出一些嫩绿的新芽,空气平和而安稳,好似陶渊明诗里的世外桃源。
但是……祝深沿着村边的篱笆墙缓缓前行。
月色如水,洒在地上却让祝深的心头愈发沉重,这篱笆看似杂乱无章,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处被加固过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就像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冲撞一般。
而且,作为农民……这些人家的犁耙太过折旧了。
犁耙是农民们用于农耕的必要工具,折旧是必然的,但是从这些犁耙的使用痕迹和磨损程度来看,经常使用它们的人力量非同一般,远超出了普通村民。
祝深小心地潜行到了九重村的仓库。这里看似平常,只是用来存放粮食和杂物,但是祝深总感觉有些奇怪。
她凑近门锁,试图仔细观察,发现仓库的门锁虽然是陈旧的样式,但锁芯却有崭新的划痕,像是经常被频繁开启又刻意伪装过。
祝深又凑近仓库的门缝,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油布味,这种油布常被用来包裹兵器以防生锈,不会错了,这里绝不止普通的粮仓这么简单!
“什么人!”
身边陡然炸开一声厉喝,祝深吓得汗毛倒竖,猛地回头望去,是一个村妇打扮满脸麻子的中年女人,但目光坚毅,身形高大结实,透露出一股杀气,很明显并非善类,祝深一米七几的个头在对方面前都显得小巧玲珑。
女人打量了一下祝深的穿着,“你一个伎子为什么到处乱跑?莫非……是探子!?”说罢几步就要冲上来揪起祝深的领子,看她那个砂锅大的拳头,估计一拳下去祝深就再起不能。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祝深无力道:“不是,你听我解释……”
“听你的解释?到地牢里解释去吧!”
对面根本不听祝深的解释,其实祝深也没想好要解释什么,鬼知道这大半夜的哪里窜出个人的?直接揪起她的衣领,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祝深的脑门挥去。
“李麻子,放开他。”
“我刚刚从红屋那边过来,嫌里面人太多了,想着带他来这没人的地方潇洒潇洒。”
“还有,红屋那边王妈找你有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一个女声响起,温和有礼中却带着丝丝凉意。
从仓库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位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头发很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清面容。
祝深察觉到李麻子捏着她衣领的手揪得更紧了,仿佛是动物察觉到更危险的猎手时条件反射的紧张,随后慢慢的松开了。
“俺凭啥相信你?”
女子似笑非笑:“你最好相信我。你上次出去卖东西,确定都卖出去了吗?还是……王妈那边问我,我没说,李麻子,你自己想想吧。”
这句话似乎捏住了李麻子的命脉,她松开了手。
祝深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而李麻子哼了一声,悻悻离开了。
但对于祝深而言,危机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