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皮刚从墓里回到盘口,自己派去盯着种花家的手下就来禀报。
说是几天前看到从种花家后院开出辆车去火车站。
这人就是上次给他出主意的人,平时有两分机灵,已经隐隐有了成为陈皮手下心腹的苗头。
得到这个消息,陈皮有些疲惫的眼睛骤然一亮。
屁股还没将椅子暖热就站起来要去找人。
走到门口处,他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刚下完墓,身上不干净。
于是他耐着性子让人打了热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趁着夜色就往种花家赶。
路过一户门前开满鲜花的人家时,他把人家院子最好看的花都摘了一遍,凑了一大捧,拔掉尖刺捧在怀里。
终于到了。
站在院外,他仰头向上看去。
果然,那个屋子的阳台门正打开着。
他把外套脱下,将花捧细致包好,然后背在胸前。
熟练的翻进院墙里,几步攀到树顶,然后轻轻一跃就跳进了屋子的阳台上。
汪月洗漱完已经卷进被子里要睡了。
突然,轻巧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响起。
她警觉的睁开眼,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又闭上眼装睡。
这大晚上的真是防不胜防啊,难道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喜欢开窗\/门睡觉的爱好都要戒掉了吗?
汪月暗戳戳的咬着被子,e个人momo。
陈皮踏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房间整体黑暗,只床头一盏小小的台灯照亮了床头一角。
少女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氤氲的暖黄色灯光给发丝覆上了一层温暖柔和的光。
陈皮这些天焦急烦躁的心在这一刻蓦的平静下来。
好像心脏被人捧在手心里,往上面吹了一口热气。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边。
盯着少女的后脑勺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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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月本打算等人知难而退自己离开,或者陈皮一说话自己就立马倒打一耙,说被吵醒然后顺利将人忽悠走。
结果没想到这人进来后仿佛成了个石头,闷不作声的。
她一个姿势睡得有些僵硬了,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她翻了个身,做出揉眼睛的动作,微微睁眼然后立马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鬼啊!”
陈皮赶紧上前走了几步,踏进了暖黄色的灯光里。
“是我。”
“陈皮?”汪月揉着发麻的胳膊,看着他这怪异的打扮心中疑惑。
这咋回事?难道是来我这儿销赃了来了?
陈皮转身,将大开的阳台门关好,慢慢解开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汪月看着他这动作放心不少。
唉,自己真是想多了,陈皮肯定是来找自己销……啊呸!
只见陈皮解开身前的包袱,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抱出一大捧花。
汪月: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有些呆愣的接过递到眼前的花束。
刚刚摘下的花朵上似乎还残留着外面夜色的味道。
花瓣被陈皮胸前的温度一熏,非但没有衰败,反而开的更加艳丽,仿佛要把所有的美丽都在今夜呈现在少女的眼前。
看着完好无缺的花朵,汪月可以想象到陈皮衣服上的小心翼翼。
半夜收到这样一束充满心意的花朵,毫无疑问汪月是十分开心的。
陈皮还是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珠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
汪月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暧昧分子。
怎么办啊。
她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花。
有点不忍心拒绝小陈皮了。
汪月心中名为理智和感性的两根弦互相拉扯。
尽管花很喜欢,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我痛不如你痛,别爱我没结果。
陈皮,对不住了( 。? ??)?。
汪月把花放到一边的床单上,抬眼用得体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陈皮。
“陈皮,你怎么现在来了?”
陈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解,明明能感觉到刚刚她还挺喜欢这束花的。
“我来看你,”他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汪月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质问道,“你离开长沙是不是为了躲我?”
这直白的话语把汪月噎到了。
她干脆直接承认了。
“对呀。”
陈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汪月的嘴唇认真辨别。
“你再说一遍?”
汪月咬了咬牙,还是坚定的说:“对呀。”
陈皮愤怒了,一种被戏耍的怒火直冲他的心头。
他眼尾洇出一抹水红,声音颤抖。
“你再说一遍。”
“我说,对、呀。”
汪月看着他,歪歪头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