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水眸娇冷,将手中的小药瓶拍在鹤砚礼紧实的胸肌,“不疼。我倒心疼宋兰亭,他庸医的名声,全是拜你所赐。”
心疼他?
这种不听医嘱惯性自虐的坏毛病,她再心疼一番给予嘉奖,那还了得!
鹤砚礼温热的大手裹住桑酒细腻的指尖,另一条手臂环上她后腰,嗓音低哑蛊惑,“我疼,不哄哄我?”
刚洗完澡的天仙邀宠,就这么垂眼望着桑酒,想要得到一句哄慰,或是摸摸脸颊头发,抱抱亲一下他。
桑酒抿唇干咽了下,强忍住内心的柔软悸动,高傲轻哼,“还哄?鹤砚礼,你见过哪个大金主一天到晚哄小情人的?”
鹤砚礼眸光温柔,他喜欢桑酒漂亮小脸上的灵动表情,哼他,嗔他,凶他,训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拨动心弦,让他沉迷享受,无可救药。
“不哄也行。”鹤砚礼长指嵌入桑酒柔白的指缝,拿走她掌心里的小药瓶,随即将人抱紧,身躯隔着布料紧密贴合。
他躬身,下颌轻轻抵在桑酒乌黑的发丝,“让我抱一会。”
桑酒脸颊贴在鹤砚礼胸膛,他太高了,纵使她身材高挑堪比超模,在鹤砚礼怀中也显得稚嫩娇小,体型差的视觉冲击力很欲。
终究还是心软,桑酒松口让鹤砚礼抱两分钟。
亲密贴合的拥抱是心跳碰撞的另一种接吻。
两分钟一到,桑酒就推开黏人不舍的鹤砚礼。
她还是心疼鹤砚礼,想哄他吃点东西,空腹吃药烧胃,会一直难受。
“我饿了,想吃黄骨鱼汤面。”桑酒踩着拖鞋走向梳妆台,拿起一个抓夹,随意挽起长发,露出白皙纤薄的后颈,调子娇软,“你也要陪我吃。”
鹤砚礼眸子灼热,克制住想要再黏抱上去的念头,宠溺应下,“好。”
~
桑酒进了浴室泡澡。
鹤砚礼联系蒋乘,让他安排佣人煮黄骨鱼汤面,习惯性叮嘱不放姜片,用其他调味料去腥。
吩咐完,鹤砚礼准备去书房打一通电话时,桑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叮的一声,弹出一条微信,他正好经过,下意识扫了眼。
却在看见微信联系人后,眉心蹙紧。
鹤之璟:【桑酒,你安全到家了吗?】
鹤砚礼骤感一阵凛冽刺骨的寒风灌入心肺,眼底只剩冷意,他咽了咽喉,呼吸紧涩,嫉妒又难堪地垂下眼。
看来,她跟鹤之璟聊得比他病态的想象还要融洽开心。
互加了微信。
叶烬也有她的微信。
他……在黑名单里。
鹤砚礼一向尊重桑酒的隐私,不会未经允许擅自动桑酒的手机,纵使他能很快破解桑酒的密码,但同样藏着诸多秘密的他清楚,这种越界的行为让人生厌。
况且,一旦败露,他没有底牌筹码,赢得桑酒的原谅。
他在桑酒心中排不上数,比不上猫,也比不过任何人。
想要偷偷屏蔽鹤之璟朋友圈访问权限的念头一闪即逝,鹤砚礼不敢冒险去赌,他输不起。万一桑酒厌他,提前结束对他的报复游戏,他大概会疯。
他不能疯。
至少现阶段不能。
鹤砚礼寒沉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快步走出卧室。
~
浴室。
桑酒浸泡在馨香馥郁的泡沫浴缸里,纤长细密的睫毛微阖着,雪肌泛粉,闭目养神,复盘回想着今晚鹤宅之行的意外收获。
鹤之璟告诉她——
九年前,提前完成学业回国的鹤砚礼,做得第一件大事,便是弑父。
刚满十八岁成年的鹤砚礼,一手策划了鹤尧年海外坠机的死亡事故。
鹤老爷子在鹤尧年跟鹤砚礼之间,选择保全了后者。以“长子鹤尧年突发脑疾确诊植物人”粉饰太平,瞒天过海。
鹤尧年风流成性,日日混迹在酒色女人堆里,纵使原配跳江自杀,他如愿娶了薛蔓蔓,也一直玩得花样百出,丑闻不断……大众对他的印象也是早晚虚空猝死。所以,鹤尧年病倒的噩耗一出,外界无人觉得蹊跷,算是不负众望。
十八岁,刚成年,回到江北干得第一件大事,手刃渣父。
这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完全跟鹤砚礼那张冷淡绝美的天仙脸相悖,这是嗜血恶魔做得事情,光是听闻,就足以唾骂恐惧。
但桑酒却嗅到了同频共鸣的气息。
鹤尧年那种活着污染空气有毒有害的老垃圾,就该尸骨无存,下炼狱。
桑酒本来打算过两天得闲,去一趟鹤氏医疗总部的疗养院,去见一见老垃圾,顺便把老垃圾维持生命状态的呼吸机给断电,纯属是浪费医疗资源,她送老垃圾西去。
从鹤之璟那里听到老垃圾九年前就已经西去时,还是鹤砚礼干的这件事,她简直畅爽痛快至极,比收拾薛蔓蔓母女还暴爽一千一万倍!
桑酒不觉得鹤砚礼恐怖可怕,她亢奋失控的心跳,告诉她,她喜欢化身因果疯子的鹤砚礼,她心疼鹤砚礼。
复盘结束,思绪回笼。
桑酒缓慢睁开深谙的水眸,红唇轻勾着趣味浅笑。
她不清楚鹤之璟似有意或无意透露鹤家禁密的动机,但敢笃定,鹤之璟知晓阐述的,只是冰山一角。
精明狠厉的鹤老爷子,同样精明、机械般理智沉稳的鹤砚礼……有趣。
桑酒湿润的手指撩动了一下浮于水面的细腻泡沫,完完全全簇拥包裹住她,窥不见水下分毫,像极了雾霭诡谲的鹤家。
叩叩——
浮满水雾的玻璃门被轻轻叩响。
鹤砚礼曲起的指骨隐约浮现,嗓音平淡,“面快煮好了,别泡太久,容易感冒。”他担心她在浴缸里睡着。
桑酒吹掉指尖上的纯白泡沫,“好~”
鹤砚礼喉咙滚动,“我先下楼。”
桑酒哗啦从浴缸里站起身,又回了一句好,磨砂玻璃门外,鹤砚礼绅士的快速离开,没有片刻的迟疑。
绅士的过于冷淡。
?
桑酒狐疑地眯起潮湿的水眸,怎么感觉鹤砚礼冷冰冰的?
不是哄好了么?
刚刚还黏人邀宠,乖得要命……
桑酒走到淋浴下,冲净泡沫。
出来时,随便套上一件鹤砚礼拿给她的黑色衬衫,长卷发吹得蓬松柔顺,下楼前,她拆了梳妆台上搁置的香水,浅浅在细白的手腕试了香调。
甜润的樱花中,混合着草木果香的小豆蔻,很特殊的香调,不浓郁,闻起来像是轻盈自由的小精灵。
桑酒喜欢这款香水,没想到鹤砚礼还挺懂她的喜好,不愧是天仙审美,有品位。
她勾唇,喷好香水,才慵懒明艳地下楼。
~
咬薄荷:【(咬手绢嚎啕大哭 )桑桑和鹤总被关进小黑屋了,这几天一直在疯狂改改改修文,目前还没放出来!!我继续努力改改改,努力拯救鹤子!!早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