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干嘛呀?”戴星予怒瞪了铁牛一眼。
“你,你靠那么近,我怕万一伤到你。”陈铁牛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他能怎么说,他能说:我现在一天天跟防贼一样防着你。吗?
“哦,我喜欢看人劈柴火,不小心就走近了。对了,你以后有空就帮我多砍点竹子呗,顺道破开。我给你工钱或者晚饭给你加一个肉菜?”她怕竹子里的虫子。
陈铁牛表示你觉得我会信吗?哪有人喜欢看人劈柴火的?明明就是对他色心不死。理由也不找个有说服力的:“你往后靠点。”
“我想看你片竹片。我学学怎么片。”
“那你往前站点。”不知道女人家家的学片什么竹片。
“对了,茅厕那个刮片,就是如厕后刮那里的那个,你能不能多弄点?不要洗了再,再重复用。”她真的接受不了。
“厕筹?那个洗净便可再用,旧的光滑用着不疼。”
“不不,你自己洗你自己的,你给我再弄多些。我自己挫毛刺。”
“你大解完后用水冲冲就成,新厕筹刮着疼,你要实在不愿意就放着,我晚上回来冲。我不介意。”想到她抗拒清洗马桶,他能理解为什么要让他多片些厕筹了。就说女人麻烦,用个厕筹还那么讲究。谁家弄一筐子厕筹摆茅房里?
晚……上……洗……帮她洗?陈铁牛意思是帮她冲洗她大解完刮在那竹片上便便?别说她俩这关系水深火热,就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也会介意好吧?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戴星予跪求大兄弟:“哥,我喊你哥了,我不怕疼,你千万千万别帮我冲,我尴尬,你就行行好帮我片些吧。我以后学会了我自己片。”
“粥要糊了。”陈铁牛不理会。
戴星予边吼边冲回火房:“你能不能别在说大便的时候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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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回火房,看到粥已经冒泡了,把荠菜扔粥里搅拌几下撒上盐盛出,再把排骨放锅里小火煮着。去往后院摘了个冬瓜,还不忘对着陈铁牛哼一声以示不满。
冬瓜切块扔到锅里,冬瓜皮切出来一块扔里边,汤好了再捞出,消暑效果更佳。盖上盖子对着窗外大声喊道:“铁牛,吃早粥了。”
人齐开动,吃了排骨后陈铁牛又开始表演起两口炫粥特技。戴星予按耐不住提醒:“你别吃那么急,消化不好,而且粥这么烫你就这么吃,对食道也不好。”
听劝的陈铁牛放慢吃粥的速度:“你懂医?”
“不懂,这只是常识。”
“你偶尔跟你大伯出诊耳听目染不自知。食之过急致积滞难消。食道是何处?”
“咽喉至胃部中间这一段。”
“你失魂症康复了?”
“没有,我不记得为什么我知道这个,反正你听就是了。”
不再讨论的两人安静地吃着碗里的粥,戴星予依旧是两碗便放下碗筷,陈铁牛吃下第五碗粥后看向戴星予:“你再吃点?无需在意我。”
戴星予稍稍感动:“我吃饱了,而且我大伯说我心中有恙,要分餐少食,你吃吧,我看看量怎么样。”她拿过陈铁牛的碗再盛满一碗递给他,看向陶罐内剩余一碗半的量问道:“你觉得像今天这样的量你吃得饱不?不饱我明天再添点米。”
陈铁牛有点呆滞地看着眼前一幕,圆润白皙的脸庞微红,柳眉下灵动的双眼专注地看着陶罐,高挺的鼻梁上带着汗珠,饱满嫣红的双唇正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碧绿色窄袖衫襦包裹着圆润身体,显得此刻的她如此敦厚娴静。
一直以来他和戴星予之间的关系就像那针锋和麦芒,无论成婚前那半年多时间里,亦或者是婚后这半个月时间,他们之间每天都是鸡飞蛋打。成婚前她总会不经意出现在村口堵着他摆弄着各种奇怪姿势,成婚后更是每天试图在他房内逗留。玉佩便是趁他洗沐时偷走了。
可自从她患了失魂症后便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曾想过他与她之间能有如此温馨的一刻,她对他的嘘寒问暖,对他的体贴入微。让这一年来身心俱疲的他贪婪地想要沉溺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
戴星予看着他深情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渐渐烧起来,如在白晰的圆脸上添上脂粉。更显小女子娇羞。
“你看什么?”戴星予低下头问道。不敢抬头看着那双看母猪都深情的眼睛,她怕自己把控不住。
“我够吃,以后就这量吧。我平日会晚归,你无需等我,晚饭你放锅内便可。”陈铁牛恢复了些微平静,声音却温柔了许多。
“好。”场面有点暧昧,她有点不知所措。
“碧……珠……!戴……碧……珠……!”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满院的粉红泡泡,戴星予觉得原主能长这么壮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名字。单单碧珠没啥,可偏原主姓戴,那位响亮的女士还带着浓重的广南路口音。
“噗嗤。哈哈哈哈……”陈铁牛非常不给面子地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