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成一团的爷奶爹娘,戴星予想不出安慰的方式。尴尬地站在一边呵呵傻笑。
看着站在那呆呆傻笑的戴星予,四人嚎得更大声了。
那边还在嚎着,这边不知排行第几的一号哥哥拉着一个穿着白色圆领长袍,肩挎小木箱的中年男子飞奔进来,看起来像是个大夫,中年男子顾不上喘气:“碧珠啊,你大哥说你不适?赶紧大伯给你把个脉。”说着就往厅堂走去。
戴星予跟着原主大伯进了厅堂。乌压压一群人也蜂拥而至围看着戴星予把脉。
半刻钟后……
“心疾有恙,现可还有痛感?”
“现在没,高热那晚心绞难受,胛背刺痛。”
“食不过量,分而多餐,勤动以养身。无须用药。”
戴父紧张问道:“大哥,她都瘦一圈了,你给开点药,怎能不用药?”
听我说谢谢你……
戴母紧跟着说:“大伯,珠珠说她高热后就忘了事了,咱家里人她全部都不认得了。你给再把把,看看治不?”
“热过伤脑,没药能救。”大伯叹了口气。
原主爷爷:“德安,咱碧珠严重不严重啊?”
“爹,我老早说过得让碧珠少食多动,您二老天天上老九那一天一条大肥肉变着法地给碧珠弄吃食。她这是心疾发作伴随高热伤了脑。现暂无大碍,但以后得仔细吃食,不能再按前以往吃法了。”大伯再次叮嘱。
“唉哟,你瞧咱珠珠都瘦一圈了,不得给好好补补啊?”原主奶奶不乐意了。
大伯忍不了了:“娘,她瘦了是好事,您再宠着便是在害她。”
“爹,娘,听大哥的。”戴父当机立断。
而后乌压压一群人又叽叽喳喳地吵开了。商量着一餐由7碗饭3碟肉菜减成6碗饭3碟肉菜还是7碗饭两碟肉菜。
戴星予虽能感受到原主的饭量不止5碗粥,但这7碗饭3碟肉菜的量,在现代应该能尝试报名参加吉尼期了吧?
“珠珠啊,以后你就回来吃,你爹娘给你做,咱一餐少吃一碗,你大伯说少食分多餐,咱中间给你加一餐。”奶奶眼眶再度泛红。
原主爷爷接着道:“碧珠,听你奶的。你想吃什么跟爷奶说,爷奶给你买。”
感动吗?不敢动。
不敢动的戴星予拒绝道:“爷奶,爹爹,阿娘。我在自己家里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咱们离这么近,你们不用担心我。”
再次泪眼汪汪地两老齐声说道:“哦哟,珠珠长大了,都心疼咱几个老家伙来了。成亲就是大人了。你再大也是咱家宝珠,听爷奶的,回家吃咱们好照顾你。”
戴星予再次拒绝:“爷奶,我就在自己家里吃。你们也说了,我成亲了,我还得想着铁牛呢。你们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想起事。”
爷爷不甘又无奈地抿了口茶水:“要说咱家,得先说你烈祖父,就是我的高祖父,是咱这府城、这县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他是有从龙之功的,陪着太祖皇帝开疆拓土,功成名就时便急流勇退卸甲归田,回村另开族谱建祠堂。现在咱这一族有600余人,分别在劲山村和咱这的戴家村,劲山村在上边,你门口那条路再往上走20多里路。烈高祖长房那一系在那居住着。你烈祖父就叫戴劲山,劲山村的地是你烈祖父回村时太祖皇帝赏赐的,整个村庄整片山林都是你烈祖父的。”
与有荣焉的爷爷仰头望天:“太祖皇帝曾几次召见你烈祖父希望他能镇守边关,你烈祖父对太祖皇帝承诺,如若国有危之时他及族人定重返朝堂为天子分忧。太祖皇帝才就此作罢。咱族允许从文但不能从武,一族仅可两人能进朝堂,每15年能一人科考入仕。参加科举的人需经过族内选拔,每次选出3人参加科考。入仕之人不许坐那位及人臣之位。如有违便断亲离族,这是你烈祖母唯一定下的族规。当年卸甲归田便是你烈祖母的意思。”
“烈祖母远见卓识。”戴星予大概知道为何烈祖母有此做法。从来从龙之功都是祸福相依,倒不如急流勇退求得安稳。荣誉易得不易守。这条族规也是为了保护族人,免去功高盖主危及家族的事发生,又保障了家族发展。
奶奶这时顺接着开口:“你烈祖父开族第一条族规:族人皆不可纳妾,即便无所出也不允许,无所出者由侄子侄孙赡养,归天后家财由赡养者所得。曾有几房偷养外室,被开除族谱下场可谓凄凉。”这倒是让星予颇感意外。
“来的时候看到那座最大的青砖大瓦房没?那是你堂爷爷家的,你爷爷堂哥,他是去年辞了官回来,爹爹和你大哥给建的。圣旨拟好了还没宣你堂爷爷就辞了官。”戴父一脸骄傲。
“那现在族里还有人在朝为官吗?”星予已经听入了迷。
大哥这时候开口了:“劲山村那边你叫堂叔的现在是中书舍人。你三哥今年成亲后就会下场参加科考,他是最有可能下一位入仕的。”
戴星予听后往在场的人身上逐一看了一圈。
戴母一看便知她是在寻找她三哥:“你三哥在劲山村那边的族学念书呢。还有三天就休沐,他回来定会上你家去。上次他休沐你跟着德财婶子去县城上没见着你他还嚷嚷你没良心。这回你可得好好呆在家里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