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片刻,心中渐渐有了定论:这两人,指定有戏!
想起昨日戴袀棠那股子能把人磨到差点动手的闹腾劲儿,她还历历在目。可今天,这小子一进门,往日的活泼劲儿全没了,半天就挤出两句话:“悦宁妹妹好”,还有“悦宁妹妹吃糕点”,言语间的局促与小心翼翼,和平时判若两人。
再看苏悦宁,以往那可是叽叽喳喳,像只永远停不下来的欢快小鸟。可现在呢,乖乖巧巧,总共也就应了两句:“袀棠哥哥也吃”,“袀棠哥哥这个早粥也好吃” ,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脸上还时不时泛起一抹红晕。
戴星予瞧着这两人的互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里直叹:好家伙,这爱情的“腐臭味”可太浓了!
想到这儿,戴星予决定当一回“神助攻”。她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脸上挂着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的笑容,看向戴袀棠,漫不经心地问道:“袀棠,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我昨天听堂婶说最近家里都在给你相看人家了,可有瞧上的?”
戴袀棠听到这话,像是被突然点了穴,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地迅速看向苏悦宁,像是想从她那儿寻求一丝躲避问题的庇护 。脸上瞬间烧起两团红晕,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呢,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悦宁听到这个话题,原本低垂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虽然没出声,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戴星予看着两人的反应,差点忍不住笑,却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还以为有哪家姑娘入了你的眼,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以你的条件,往后肯定能娶到个好姑娘。”说完,她又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悦宁一眼。
这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更微妙了,戴袀棠和苏悦宁都陷入了沉默,偶尔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层粉红色的暧昧气息。戴星予暗自得意,看来这把火,她算是点着了。
几人在戴星予房中,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微妙。戴袀棠端坐在那儿,竭力装出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苏悦宁则一脸娇羞,时不时抿唇低头,那微微泛红的耳尖藏着少女的心思。戴星予瞧着这两人的模样,心里又好笑又无奈,实在受不了这弥漫的暧昧又拘谨的氛围了。
她站起身,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看向戴袀棠说道:“袀棠,来,带姐姐去逛逛院子吧。我到这府上都好些日子了,还没好好在这院子里走上一走呢。悦宁,咱们一块儿去,可别辜负了这好景致。” 说着,便上前一手拉着一个,往房门外走去 ,全然不顾身后两人脸上的惊讶与羞涩。
一到院子,戴星予便故意快走几步,走在前头。她一会儿佯装被院中的花草吸引,驻足细细观赏;一会儿又像是被池塘中的鱼儿勾起兴致,逗弄着鱼儿玩。
看似在悠闲赏景,实则是巧妙地给身后的戴袀棠和苏悦宁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偶尔她悄悄回头,瞧见两人并肩而行,虽都有些拘谨,却又时不时偷偷对视一眼,嘴角还噙着笑意,戴星予暗自得意,看来自己这“神助攻”当得十分到位。
原本戴星予打算留苏悦宁在戴府用午膳,但苏悦宁婉言谢绝,解释道家中规矩严明,若无特殊原因,必须回家用膳。戴星予听罢,便不再强求,笑着送她出了府门。
用过午膳,戴星予稍作休息,便径直来到堂婶房里。她一进门,脸上就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正准备开口,话到嘴边,又想起戴苏两家的复杂关系,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堂婶,我今儿得跟您说件事儿。”戴星予拉过椅子坐下,斟酌着言辞,“锦湄婶婶,我今儿可算是见着稀奇事儿了!您家那调皮捣蛋的袀棠,一见到苏悦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苏悦宁那丫头也是,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在袀棠面前,害羞得头都不敢抬。我看他俩呀,指定是看对眼了!”
堂婶原本正慢悠悠地品着茶,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茶杯悬在半空,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抬眸看向戴星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短暂的沉思。
过了片刻,堂婶轻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唉,这事儿来得突然,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她的目光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悦宁这姑娘上次我瞧见她和和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那性子活泼得很,一看就招人喜欢。只是……”堂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感情的事,怕没那么简单,我得好好想想。”
说是感情的事,其实就是两家站队的事,戴星予是知道内情的,可是就怕两家人为了大业,选择牺牲儿孙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