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岫县,这座松山州的首府之地,虽不见楼阁层叠、人潮熙攘的热闹繁华,却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质朴韵味与迷人风姿。
师凌裕陪同戴星予一同乘坐马车进入县城。当一行人踏入玄岫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算不得宽阔却一尘不染的街道。脚下的石板路,因岁月的摩挲而凹凸不平,却也见证着这里的悠悠过往。两旁低矮的屋舍错落有致,大多是青砖灰瓦的模样,虽无华丽的装饰,却透着一种简洁的美感。店铺不算多,却也门类齐全,满足着百姓们的日常所需。
漫步其间,能真切感受到这里的宁静祥和。清澈的小河宛如一条碧绿的丝带,蜿蜒穿过县城。河边,洗衣的妇人一边劳作,一边拉着家常,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河面上,鸭子欢快地游弋,泛起层层涟漪。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郁郁葱葱,仿佛是大自然为玄岫县精心打造的绿色屏风,为这座小城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百姓们的神情,更是玄岫县的一道独特风景。他们的脸上,没有行色匆匆的疲惫,也没有焦虑不安的神情,而是写满了从容与安定。那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从他们的神态中,不难看出这里的管制十分得力。没有混乱与纷争,有的只是秩序井然与安居乐业。
眼前的景象,让戴星予颇感意外,这里的氛围与她所预想的截然不同。她面露疑惑,抬眸看向身旁的师凌裕,轻声问道:“这里怎么感觉丝毫未受影响?我听德昭堂叔说,上月才刚平定了江北之乱。可此处离江北如此之近,怎会没受到一点波及呢?”
师凌裕轻轻将戴星予揽入怀中,温柔解释道:“虽有父亲和大哥在此坐镇,但多少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只是父亲和大哥心系百姓,不愿他们遭受纷扰,便设法将战线往外引了。前几日,安元南部已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如今正朝着北部逐步扩张。好了,先别谈这些了,跟我说说任务吧。”
对于战争和朝堂之事,师凌裕内心并不希望戴星予过多涉足。在他看来,战争本就残酷无情,他只愿她能安稳度日,现世的纷扰与苦难,自己一力承担便好。
被师凌裕这么一提醒,戴星予如梦初醒,赶忙坐直身子,认真说道:“对,对,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任务。我们俩在接下来的二十四个时辰内,必须时刻相伴,形影不离,除了上茅房和沐浴的时候。”
师凌裕对此并不意外,甚至心中还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略带调侃地说道:“怎么这次不是像上次那样的任务呢?我倒更喜欢有些刺激的。不过,沐浴那个其实也不必过多纠结的。”
戴星予听了这话,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她嗔怪地轻捶了一下师凌裕的胸口,娇斥道:“你个老色胚!”
车厢内,两人的嬉闹声此起彼伏,温馨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暖了几分。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未时,几辆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到达了松山州州府门前。
松山州的州府,位于州城的中心地带,虽不至于穷困潦倒,却也难掩那股子简朴的气息。
州府的外墙是用普通的青砖砌成,墙面上的青砖颜色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斑驳的苔藓,像是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墙顶的瓦片虽排列整齐,却大多已失去了光泽,泛着陈旧的暗灰色。正门上方的匾额,“松山州府” 四个大字写得刚劲有力,只是匾额的边缘有些磨损,朱红的底色也略显黯淡。
跨过几级略显陈旧的石阶,便来到了州府的大门前。两扇木门半掩着,门板上有一些轻微的划痕和磨损,油漆也有些脱落。门旁的石狮子,造型还算威严,只是表面有些粗糙,少了些精致的雕琢。走进大门,一条不算宽敞的石板路通向正厅,两侧的厢房略显低矮,门窗上的雕花虽有,但并不繁复,透着一股朴素的气息。
沿着石板路前行,路两旁种着几棵槐树,树干不算粗壮,枝叶也只是稀稀疏疏地生长着,投下的树荫并不浓密。
正厅是州府的主体建筑,屋顶的瓦片有几片已经出现了裂缝,用新瓦简单地修补过。飞檐翘角的装饰也比较简单,没有过多的华丽雕琢。厅前的台阶上摆放着几盆普通的花草,虽然谈不上名贵,但也为这略显冷清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走进正厅,屋内的空间倒也宽敞,只是地面铺的石板有些高低不平,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当地山水的画作,画风质朴。案几上的陈设简单,一套有些磨损的茶具和几本陈旧的书籍,显示出主人的节俭,当然,也可能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