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白几人的催促,洛苏也不好多做停留,与苏苏告别后就离开珍珠花海,向山下走去。
重新回到山道,洛苏扭头看向苏苏的方向,却发现女孩连带着时间机器一起,消失在了这片花海里。
好似一场梦轻轻拂过洛苏的心头。
打开手电筒,洛苏再一次进入了树林,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泥泞的下坡路让洛苏时不时就会脚底打滑,走的异常艰难。
此时已经属于夜晚,黑暗的树林里不时传来各种响动,而洛苏独自一人在这样的山林里穿梭着,不禁后背有些发凉。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夜里的树林中穿行,这也算是涨见识了。
他虽然来自三线小城市,但也没有怎么体验过乡村风光,从小就呆在城市里。
树林茂密,仅有的月光也被遮挡,在土地上撒下斑驳的影子,夜风吹过,让洛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不对啊,我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但怎么这条夜路就让我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平常他还是一个挺喜欢追求刺激体验的人,鬼屋蹦极根本不在话下,这次居然因为走夜路而感觉到背脊生寒。
洛苏啊,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他在心里自嘲道,拍拍胸脯,让自己脑海里不要再想那么多。
只是这真的很像恐怖故事里的场景,黑暗的山林小道,独自行走的年轻学生,还有这阵阵阴风。
一般来说恐怖故事里最先死的都是不相信鬼的。
想到这里,洛苏拿着手电筒左右照射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心里会那么没底?
不经意间,鞋子踩进泥坑,溅起泥水,糊上了洛苏的裤子。
真是倒霉。
洛苏把注意力放在地面上,以防自己再次不小心踩到泥水。
鞋子踩入泥潭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吧,我都这么注意了,怎么还能踩上?
他停下脚步,查看自己两双鞋子的情况,可让他诧异的是,两只脚下都没有踩到泥潭。
那刚才声音是怎么传来的,难不成是什么小动物发出的?
可在恐怖故事里遇到诡异的事情总是为其找合理的解释的人,一般也是最快死的。
不对,小动物踩到泥潭哪里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背后会不会跟着一个人?
思绪才刚出现,洛苏就听见了脚步声出现在自己的斜后方。
洛苏向来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但遇到这种事情该怕的还是得怕,不说是什么脏东西,万一是歹徒那也很危险。
他装作没有听见一直跟在后方的脚步声,自顾自地向前走。
如果是脏东西,那自己回头说不定直接迎来回头杀,如果是歹徒,自己贸然的动作也许会刺激到对方。
在心里估算脚步声与自己的距离,洛苏决定,一旦发现脚步声有靠近的趋势,自己立马开跑。
只是现在脚下的地面过于崎岖,而且在晚上实在难以看清路面,要是跑起来,洛苏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摔跤。
希望背后那个东西不要突然窜上来。
脚步声很轻,难道对面是位女性?
洛苏知道从脚步声的大小分辨对方性别并不准确,在大众的感知中,重的脚步声可能被自动关联到男性,而轻柔、快速的脚步声可能被关联到女性,这其实是一种刻板印象。
但是,莫名的他能感觉到后方跟在自己身后的正是位女性。
像是要回应洛苏的想法,一声女性的轻吟从身后传来,声音空灵,如梦似幻。
后面果然是位女性。
想法一闪而过,洛苏撒丫子就向山下跑去,他好像真撞鬼了。
然而就和他想的一样,黑暗的环境下,在如此崎岖的地面奔跑,摔倒是必然的。
脚下被一块露出的岩石绊倒,洛苏的身体平衡瞬间被打破,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洛苏护住脑袋向旁边的草地滚去。
钝痛的感觉袭来,洛苏的浑身好像都要散架了,晃晃悠悠地爬起身,他发现自己已经到达山底,而远处别墅的灯光清晰可见,甚至都能听到众人的嬉笑声。
洛苏的恐惧感消失了一半,擦掉脸上的草,他加快脚步就要向别墅走去。
由于离开了树林,月光重新撒下大地,即便不开启手电筒,洛苏也可以看见四周的景象。
身边的地面上,一道修长的影子静静地躺着。
那是一道人影,一位女性的影子。
不知是不远处的别墅还是明亮的月光给了洛苏勇气,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自己背后有一个人,但她是谁?
随着视野里逐渐出现身后的事物,洛苏瞥见一块岩石。
岩石上是坐着谁吗?
洛苏一阵恍惚,感觉视线兀的出现扭曲,他轻晃脑袋,再次看向岩石。
不知何时上面坐着一位年轻女性,她身着宽松的白色居家服,正抬头仰望着星空。
她的眼神呆滞,没有一丝灵性,如果不是翕动的嘴唇,洛苏都要以为她已经逝去。
她在说什么?
对方看起来并不像歹徒,也不像女鬼,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洛苏目视着这位女子,脚步在慢慢后退,他不想和这种奇怪的人有什么交集,而且对面的神情看起来也不像正常人。
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洛苏打算先等自己回别墅后再报警,这种事情交给警察处理是最稳妥的。
至于她会不会在警察来之前跑走,这就不是洛苏所能控制的了。
“这是哪里?”
年轻女性开口问道。
洛苏想不到对面会问自己问题,纠结一番后,他回答道“这里是江县。”
年轻女子侧过脸“江县?京都有这个地方吗?”
“什么京都,这里是蓉都。”
女子好像精神上有些恍惚“原来我在蓉都吗?”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洛苏主动提问。
“我是余安宁,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对于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却陷入了思考。
洛苏一边后退,一边等待着她的回答。
“因为你观测到我了,所以我便就此存在。”
观测?
他不知道这位自称余安宁的女子是什么意思,但还没等洛苏继续追问,那位女子又抬头看向星空。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
“我.....观测不到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