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庄
“夫人!前方探子来报,徐洪树带兵已至山脚,将近五千人马正在朝咱们庄子赶来... ...”庄内大堂之上,一名守卫神色慌张地前来禀报。
听闻此言,端坐在堂上首位的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徐——洪——树!”
徐太尉正是当年参与剿灭南越国的八位将士之一,同时也在宁夫人暗杀名单中。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投罗网了!”
一旁的萧策冷眼,五千士兵?这分明是想要一举踏平望月山庄啊!
他瞬间抬眸,转头对身旁的时眠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把从天陵带过来的所有人都速速召回!”
时眠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安,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王爷,此次徐太尉率军定是接了圣旨,您必须赶快离开!”
五千士兵,他们是以卵击石。
“离开?”萧策的声音冷硬,他堂堂御南王怎会抛下偌大的望月山庄而孤身离去。
“莫要废话,速速将所有人召回。”他倒要看看,这个徐太尉会不会连他一并杀了!
时眠不死心:“王爷!你想想王妃啊!”
话落,王妃正巧迈入大堂。“时眠,听王爷的,快去。”
时眠神色凝重,徐太尉这个人阴险狡诈,办事狠厉。素来与王爷不合,若此行接了圣旨踏平望月山庄,那王爷与夫人一定也逃不掉。
这可如何是好!焦虑归焦虑,还是速速起身离去。
宁夫人朝林寂说着什么,林寂点点头后迅速跃上高墙,也一同消失在了庄内。
“两位还不走吗,我望月山庄命该如此。”宁夫人冷笑着看向御南王和王妃。
她与萧策之间的恩怨,不该牵连王妃。
从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
王妃笑着摇头:“策哥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我们三死一起。”
萧策紧皱眉头,“别说胡话,我等会跟徐太尉谈谈。”
宁夫人掩面,惊愕道:“两位莫不是要同我共生死?开什么玩笑?”
王妃表情淡然:“没开玩笑。策哥是不会留你一人,他当初对不起你,如今更不会重蹈覆辙。而我,也不会丢下他。”
说完,王妃紧接着掩面咳嗽了一声,萧策闻言,心中莫名悸动。他上前扶住王妃,面露无奈。
他这一生,亏欠她们实在太多太多了。
此话却让宁夫人不满,记忆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南越子民血流成河,全都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够了!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呢?”压低声音淡淡吼了一句。
突然,一守卫再次闯入。“夫人!大事不妙,十二司前去拦截,可那徐洪树竟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格杀!”
闻言,萧策惊愕。莫不是真要踏平望月山庄?!
宁夫人急切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回夫人,对面人数太多,十二司自知不是对手,已经退回了山庄。可看样子,他们像是...像是要... ...”
“人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守卫有些慌乱:“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宁夫人冷眼,眼下只有与徐太尉开战。可五千人,她拿什么去硬碰硬?
必须拖延时间,让人送消息带给莫老爷!
若想保住山庄,若想杀出今日重围,只能借助萧策,可她又百般不愿。
不想受他的恩情,不想跟他再有任何关系。
可是... ...
军队已到山脚,实在是没办法了。
“萧策。”
御南王抬眸,她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喜欢直呼他的名讳。
而也就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同他说话。
宁夫人咬着牙:“帮我。”
——
马蹄声震地,徐太尉的人马已到半山腰。
萧策骑着马孤身前去接应,门口的王妃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角,担忧都快溢出眼眶。
宁夫人很少失态,但只希望萧策能成功帮她拖得一天时间。
徐太尉带着大队人马至半山腰时,居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萧策独自一人在前方,疑惑道:“哟,本太尉没想到能在这看见御南王?”
身旁的姚巡抚大惊,赶忙下马行礼。“下官见过御南王。”
萧策轻轻点了点头,轻踢马腹,往前走了两步:“徐太尉,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奉圣上之令,带兵铲除异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吗?”
徐太尉大笑起来:“谁不知望月山庄的宁夫人是二十年前的淑和公主,萧策!你包庇前朝余孽,该当何罪!”
“包庇?你出发前皇上难道没和你说吗?”
“你什么意思?”
萧策面无表情,冷声道:“你可知,望月山庄历经二十载,苦心经营,如今已坐拥十万雄兵。我身负皇命,特来此处探寻这十万大军的踪迹,眼看即将成功,岂料你却横插一脚,险些令我多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徐太尉根本不信:“笑话,谁不知你想了淑和公主二十年,萧策!你保不了她的!今日就是望月山庄的死期!”
御南王面色镇定,丝毫不慌乱:“你也知道我与宁夫人的关系,所以这世间除了我,没人能问出军队的下落。你踏平望月山庄又如何?十万不灭,总有谋反的那一天!”
句句话铿锵有力,让御太尉不禁担忧起来。
是啊,踏平望月山庄又有何用?天陵城谣言四起。
说谋反之人有十万雄狮,煜国要亡了... ...!
“既然如此,王爷可探查到了此军队的下落?”
萧策轻哼:“我说了,功亏一篑!宁夫人对我还有些情意,可谁想你带人闯山。”
徐太尉半信半疑:“既然如此,王爷可还有别的办法?”
“有。给我一天时间,若没问出什么,徐太尉再带兵攻庄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五千人马在手,谁会是你的对手?”
“行!我便给你一天时间!”